出租楼那边,两个月前也曾经换过门锁。据我们了解到的信息,换锁的人就是面前的这个张强,只是开始并没有把他列为重点调查人员。换锁不过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而且当时还没有查到张强居然认识谭丽,所以忽略了这个线索。
但如果说有人能够进入一间半年没有人入住的房间的话,那么换门锁的人可能性是最大的。
而且根据楼下的住户所说,那段时间晚上还一直有敲地板的声音。现在得知张强认识谭丽,那很有可能突破口就在他身上。
“走,过去找他。”
当天下午,我们来到五金店,但当我看到张强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张强啊,这特么的是一个中年人啊?看这样子估计都要三十五岁往上了啊。
就这,他去追求谭丽那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女孩?
“警察?”张强在知道我们的身份之后,一脸迷茫地看着我们:“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你认识谭丽吗?就是富有超市的谭丽。”
“认识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当初我还想给我的侄子做媒呢,可惜啊,后面她竟然离开了。”
张强愣了一下之后直接开口说道。
这……这他玛德跟我们了解的不一样啊。
“麻烦你将你们之间的事情说一遍。”
“额……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想要她的联系方式没要到么,哎,人老了,被人看轻了啊。”
我们了解到,张强之所以会对谭丽那么上心,是因为自家侄子生病了,而有江湖术士说需要一个生肖属羊的女子冲喜,才能够度过一劫,他跟他的侄子对这个江湖郎中的话都深信不疑。
当初在给富有超市更换门锁的时候,了解到谭丽是属羊的,那时他就想要做媒了。
可惜,最后谭丽失踪了。
“那你的侄子,现在哪里?”
我突然间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张强的眼睛询问道。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谭丽究竟是不是被他们抓去冲喜了,而张强的侄子,到底怎么样了。
“我侄子,走了。”张强唉声叹气道:“如果不是我不争气,如果我能够许诺给出更好的条件,那么他也不用年纪轻轻地就走了。”
死了?
也就是说,张强他们似乎没有作案的动机。
“两个月前,你是不是有给一处出租屋更换过门锁?”我把房子的地址报给他。
“哦,有。”张强直接开口道,“这半年来,那是我最大的一笔订单了,我记得很清楚。”
“五楼507的门锁是不是你换的?”
“是啊,怎么了?”
张强依然一脸迷茫,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解的紧张,但里面却没有慌乱。
“更换门锁就你一个人吗?”
我皱着眉头继续追问道。
“当然了,咦,不是。”张强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道:“警官,你说的那个房间,我还有一点印象,是不是很久没有人住的那一间,在五楼靠近楼道的那间?”
“嗯,你有印象?”
我狐疑地看着张强。
“嗯嗯,因为那一天,杨师傅跟我一起的啊,他还说那间房子阴气太重。”
“杨师傅?”
“对,就是给我侄儿看病的那个江湖术士。”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我问道。
“有,有,他就住在东街街尾那里。”
耗时半个月,我们终于得到一个比较有用的消息了。
我跟小王分头行动,我去找杨师傅了解情况。
张强这边,我也让小王继续盯着。
根据张强提供的消息,杨师傅就是在这里给人算命,那天之所以跟着他一起去更换门锁,也是因为那天是张强的侄子走后的头七日子。
但是当我见到所谓的杨师傅的时候,我的认知再一次被打破。
一般人想来,能够给人算命的,大多都是一些糟老头子。
可站在我眼前的这位,年纪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岁。
这是一个小店面,店里卖的大多是一些类似于五福铜钱之类的东西,在这个现代化社会中,他的店里用的依然是泛黄的灯泡。
“杨冲吗?”我走上前询问道。
“是老夫,请问客官是要问姻缘还是要解事业?”
我翻了翻白眼。
“我是警察。”我亮出证件,紧紧盯着杨冲的眼睛沉声道:“有一件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
看到我出示的证件后,杨冲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一看,有戏。
“好的,警官你稍等一下,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杨冲返身走回店面,我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他走向大门内,抬脚刚想跟着走进去,哪里想到,杨冲突然间提速,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我心头一紧,也猛然跟着冲了出去,紧紧追着他。
杨冲虽然整个人看起来很邋遢,但跑起来,这速度还真不是盖的,竟然一口气跑了三条小巷,穿过了两条街。
如果不是有人开门,正好撞到他,我想要追上他,至少还得追上两条街。
“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杨冲的惨叫声在小巷里回荡,我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一把将杨冲的手反剪在身后,掏出手铐,直接给他扣上。
“跑,看你还往哪里跑!”我狠狠地拍了他几下头,才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我没有理会杨冲的求饶声,一拖二拽地将他拖回到警局。
警局审讯室里,杨冲慌里慌张地转着眼珠子,小王坐在他的正前方做着笔录,而我则是坐在旁边审问。
“七月二十五号那天,你在哪里?”
“我在店里啊,警察同志,我只是骗了几千块钱,你们不用这么对我吧。”
店里?骗钱?
经过一番审问之后,我突然间发现,杨冲似乎完全不明白我们抓他过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