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发现之后,贾瑞也没有多作耽搁,立即又飞身回到先前的山脚下,准备仔细的在其周围搜寻一番。
只是,刚回到那里,贾瑞的瞳孔却是不由一缩,他发现先前被自己打得半死,本应该躺在此地无法动弹的那“蹆绝”和“指绝”二人,此时已是不见了踪影。
“估计是被那另外三人给救走了。”见此情形,贾瑞作出如此判断,接着便不再关注此地,开始以此地为中心,向四周飞身查探,他觉得还是先找到贾蔷那厮要紧,毕竟他也姓贾,贾蓉和王熙凤他们自己都救了,也不差他这一个不是?而且自己与他二人之间也没什么化解不了的深仇大恨,能救人一命也是好的。
嗯,起码贾瑞是这么认为的。
如此,半个时辰之后,搜寻了一大圈的贾瑞一脸郁闷的回到了王熙凤三人所在的那颗大树下,无奈的坐了下来。
经过方才的搜寻探查,他除了发现在山脚另一边一隐蔽处有一个挖了半截的大坑和小山上一颗粗壮的竹子旁有一大摊血渍外,其它并无所获,自然也没有找到贾蔷的踪迹。
“奇怪了,贾蔷这厮难道是被这帮人给劫持走了?可劫持他有什么卵用呢?还有那摊血是怎么回事?是贾蔷已经被杀了留下的,还是留下它的另有其人?也不对,如果贾蔷已经被杀,那他们将他尸体带走干嘛?脑子有毛病吗?可如果是其他人留下了那一滩血,又会是谁呢?”贾瑞坐在那里蹙眉思索了一阵,结果是不得要领,反而越是思索,脑子越混乱,最后只得无奈放弃,将脑袋放空。
脑袋一放空,贾瑞的双眼皮便跟着打起架来,嘴上也是呵欠连连,显是困了。他今夜先是衔尾跟踪,接着战斗救人,然后是满山遍野的搜寻探查,都是既耗精力,又耗体力的活儿,自然也是极累的,如此,不知不觉间,贾瑞坐在那里便打起了盹来。
“嗯哼,嘤咛。”
过了不知多久,贾瑞被一声轻微的呻吟声惊醒,他先是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已是到了自己平时起床的寅时左右,再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是之前被自己吓晕过去,此时靠躺在大树底下的王熙凤正悠悠的醒转过来。
“哟,这谁呀?怎么看上去如此憔悴?”待其有了意识,贾瑞便故意装作路过此处的样子,戏谑的开口调侃了一句。
王熙凤闻言,先是一惊,然后循声望去,见是贾瑞,才松了口气,接着却又柳眉倒竖的道,“是你,你怎么在这?”
贾瑞闻言,眉毛一挑,“这话问得倒有意思,我天天都经过这里的好不好?我倒要问问你,如此时候,你不好好的待在家里,乌漆麻黑的跑到这里干嘛,还在这里睡着了,也不怕被狼叼了去,我记得你现在好像还在被你爹禁足中吧?”
“哼,要你管!”王熙凤一下子就被问得词穷了,她总不能说我大半夜的跑出来是为了要揍你一顿出口恶气的吧,那也太尴尬了,是以,嗫嚅了半天,到得最后,只是负气般来了这么一句。
“嗯哼哼!”这时,躺在旁边的贾蓉也醒了过来,贾瑞和王熙凤二人都闻声望去。
“蓉哥儿,你没事吧?”王熙凤起身走到贾蓉身边,一边试着将他扶起,一边开口询问。
“我……啊!”贾蓉闻声刚要回答,却是突然扯动伤处,立即惨叫一声,说不出话来。
“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动他,他伤得挺重的!”贾瑞的声音适时响起,显然是对王熙凤说的。
王熙凤闻言,连忙将贾蓉放倒躺好,接着看向其全身上下,寻找其伤处。
待找到之后,王熙凤的俏脸上,先是一呆,然后变得煞白无血色。
“他,他的伤处?”王熙凤看向一旁的贾瑞,惊恐的问了一句。她如今已经到了渐通男女之事的年纪,自然知道贾蓉那处受伤意味着什么。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贾瑞闻言,淡淡的说道。
那边躺着的贾蓉自然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再结合此时伤处传来的痛感和先前受伤时的记忆,自然也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状况,一时心如死灰。
“我很好奇,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弄得自己伤得伤,晕的晕的?”贾瑞见他此时模样,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是以开口问了一句。
他之前虽然一直缀在他们身后,但为了不被那几个人发现,并没有靠得太近,是以,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弄得他们如此狼狈。
贾瑞的话是对王熙凤说的,但王熙凤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不语。
“此事,说来是侄儿的错,是侄儿猪油蒙了心。事情是这样的……”贾蓉自然也听到了贾瑞的问话,见王熙凤不愿多言,便苦笑着将话接了过去,先是承认错误,然后将事情从头到尾都讲了一遍,讲完之后,他又恳求般的继续道,“我如今这般下场,是自作自受,只是恳请瑞大叔和凤姑姑,此事一定要帮我保密,否则,侄儿我……呜呜~”
说到最后,已是泪如雨下,痛哭出声,真真令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此事,别人可以瞒着,但你爹是不能瞒,也瞒不了的。”贾瑞见其如此,怜悯的道。
“我爹那里确实瞒不了,且等着回去后,要打要杀,任他发落便是了。”贾蓉闻言,认命似的回道。
“你明白就好。”贾瑞听后,不再多言。
“呀,平儿!”这时,一旁的王熙凤才发现躺在另一边不远处的平儿,连忙惊喜的上前查看她的伤势。
“这小丫鬟就是平儿?”听到王熙凤的惊呼,贾瑞心中一动,不由的多看了那小丫鬟一眼,不怪他不认识平儿,实在是现在的王熙凤是假小子般的性格和年纪,不大喜欢自己身边总是跟着个跟屁虫般的丫鬟,是以她每次来贾府玩都是自己一个人,并没有将平儿带在身边,贾瑞自然也就没见过她。
“平儿?平儿?”王熙凤走到平儿跟前,见她只是伤在额头,且已被人包扎过,于是放下心来,又忽而想起先前遇险时,在车厢里发生的一幕幕,不由的泪水夺眶而出,口中轻轻的呼喊着平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