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付屿在约定地点等到了何柚凝的车。
车身低矮的线条十分性感，变色龙漆面更是明艳动人，尾翼和轮毂优雅又不失气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
“昨天怎么没注意，原来这么好看。”
坐在副驾驶的何柚凝闻言一愣，不会是在说她吧，虽然身为明星经常被夸，但付屿这过于直白的夸赞还是让她不由自主有些欣喜。
“过奖了”
原来昨天他没注意到嘛，怪不得看到自己那么平静……
“封闭式的前脸很完美。”
“嗯？”
直男夸人都这么抽象嘛，封闭式是什么鬼？什么新型夸人词嘛。
“模仿鲨鱼鼻的跑车化车头，高效破风且不会因凹槽产生额外的风阻，同时兼顾了空气动力学和美学，我可太喜欢了。”
“……”
开车的池谨没忍住笑出了声，看来柚子是找对人了，这小子确实是个没得感情的水军。
何柚凝咬咬牙强忍住怒意，尬笑着问道：“准备工作做了多少，等会录节目别拖我后腿。”
付屿无视了她明显的语气变化，“你的作品我都了解过了，还挑选了几期《明星畅谈会》做考察，对节目流程做了针对性的攻略。”
老板的心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工作本事。
“关于成为你粉丝的原因、影响、趣事和心路历程等可能涉及到的话题我也有准备，这是相关内容你请过目。”
言罢付屿顺手从包里拿出文件夹给何柚凝，里面有一些他自己编出来的追星经历，而且全都有考究。
就比方说，他有一段独自买票去看何柚凝演唱会的故事，但他查到那天商城恰好大雨封路，于是他改成了前一天到地方，但看完演唱会当天被大雨拦住没能回家。
类似的细节还有很多，何柚凝粗略扫了两三遍都没能发现错漏，搞得她都快相信这是真实经历了。
“嗯，干的不错。”
其实何柚凝想专门挑刺怼他，但看到他这么详细全面的准备工作，还是不得不说一句专业。
一旁的池谨用开车的间隙扫了两眼，有些暗暗称奇，真有人能把水军工作做这么认真吗？
这么用心，她都快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对她们柚子别有用心了。
付屿确实别有用心，他是想编的尽可能真实一点，好让何柚凝相信自己真的是她粉丝。
可惜他并没有获得技能，很显然，这家伙依然不相信他。
可恶啊，自己都这么努力了，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她相信啊？
节目的录制地点在杭城广电大楼，虽然付屿在本地上大学，但电视台这边他确实没来过。
大楼被环湖围在中间，游船水景正好冲淡了大厦带来的浮躁感，想必苦逼打工人们每天路过湖边时，心中苦闷会消解不少吧。
“等会别乱说话。”
何柚凝不说付屿也明白，他充其量就是个临时工，谈生意是老板的事，作为水军他自然唯明星大佬马首是瞻。
可惜何柚凝出道才两年，人气资历都不够，要不然他还能趁机体会一下被专人迎接。
付屿跟在后面四下打量，从大厅一路看到了演播厅休息室，也就是所谓的后台。
录制开始前是节目组最忙的阶段，过来接洽的工作人员给他们安排了一间独立的休息室，隔着房门付屿都能感受到幕后忙乱的氛围。
他们刚一落座，导演模样的人就来了，何柚凝主动寒暄几句，很快就把话题引到了付屿身上。
“这……”
吴导一听她自己带了粉丝过来顿时有些面露难色，粉丝嘉宾节目组早已联系好了，人马上要快到了。
他下意识瞥了付屿一眼，就是不经意的扫过去，然后他的视线就移不开了。
以他从业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人非常上镜，是个能在镜头下焕然一新的淡颜系帅哥。
何柚凝资历尚短，平时鲜少露面也没什么瓜，就算真粉丝来了两人互动也没什么看点，倒不如整个帅哥来的吸引力强。
吴钊很快就做出了权衡，这个人他要了
“小周，你联系一下那个馋猫的酸奶盖，让她不用来了。”
正如何柚凝所想，节目组肯定是以收视率为先，付屿长得就吸睛，光凭这一点他优先级都不可能低。
付屿站在角落里神色古怪，水军也能靠脸吃饭的吗，那他自称一句最靓水军应该不过分吧？
导演安排完流程就走了，节目下午开拍，拍摄总时长四个小时左右，到时候成片剪出来一个小时半。
付屿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开始拍，现在才早上十点，他们来这么早干啥？
很快节目组就用行动打消了他的顾虑，化妆品和服装师进来时还有工作人员推车，车架上挂着三件裙子，应该是上台时何柚凝要穿的演出服。
“选哪件？”
何柚凝随即求助似地看向池谨，她感觉三件都不错，一时犯了难。
池谨也有点犹豫，她个人喜欢这条点缀亮片的黑色裙子，但其中有一定年龄原因，或许柚子该选另外两条更青春一点的？
“我感觉……白色这条和衬衫吧。”
付屿默默提出建议，并且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我刚才瞥了眼，演播厅灯光是冷色调，节目往期的风格也一贯如此，冷色调光源下白色更清新明亮。”
“其实蓝色这条人鱼裙也配冷色调，但太华丽了一些，和节目类型不相称。”
服装师欣然点头，还以为这是何柚凝随行的美妆师。
何柚凝则是略感意外，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全面，这年头水军都懂这么多的吗？
“那就这件白色吧，等会化点淡妆就可以了。”
化妆师点点头，这种有具体要求的操作起来简单多了，就怕那种说“随便化等会看看效果”的。
付屿正想看美少女“变身”呢，下一秒就被工作人员叫出去了，虽然是粉丝，作为同样要上台的嘉宾，他也是要化妆的。
不过素人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五个粉丝共用一个休息室，再加上工作人员显得很拥堵。
毕竟是普通人上节目，能待休息室不错了，他倒是也没想那么多，中午管饭就行。
付屿其实还想在后台转转，最好能“偶遇”一两个明星装粉丝，结果工作人员不让他们乱走动。
“小兄弟你是谁粉丝啊？”
休息室里的微胖女人跟他打招呼，偌大的后台只有他们几个是普通人，自然更有亲近感。
“我是何柚凝十年老粉，阿姨您是？”
“什么阿姨，我有那么老吗，叫姐姐！”女人打量着化妆镜里的自己，似乎有些在意岁月在脸上留下的痕迹。
“我是岳祺轩粉丝。”
“啊？”
付屿还以为，岳祺轩这种三四线小鲜肉，粉丝都年轻呢，就像原身喜欢的妹子一样追星入脑。
这位阿姨看起来都像当妈的人了，居然还追星吗？
“怎么，我是妈妈粉，不可以啊？”
“可以，当然可以。”
妈妈粉这类粉丝其实是相当不错的类型，因为她们基本只注重事业，不会去干涉明星的私生活。
偶像塌了，就当号养废了，换一个追就是，精神状态相当好。
仔细想想，其实他也可以演何柚凝爸爸粉……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