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屿没能成功。
在程雨沂眼里，他何柚凝粉丝的身份已经彻底坐实了，自然不可能再相信“粉其他人”的说辞。
不过这位收视女王人很不错，不仅主动加了他好友，还让他给何柚凝道个歉……粉丝始乱终弃，也是会伤人心的。
付屿也没想到何柚凝也在场，更没想到她居然会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还不让水军接新单子了？
他回休息室时，何柚凝和池谨已经收拾妥当准备走人了，甚至没有等他的意思。
真生气了？
“愣着干嘛，走啊。”
何柚凝瞪了他一眼，雨沂姐是比她火是比她知性是比她身材好，粉人家多正常啊，她能理解。
付屿粉谁关她什么事！
就一臭水军！
何柚凝一路走的飞快，快到上了年纪的池谨甚至有点撵不上她，付屿淡定地跟在后面，不禁感慨腿长的优势。
上车后，两人依旧没什么交流，付屿倒是想主动打破僵局，但话到嘴边又被何柚凝瞪了回去。
“有没有考虑过，出道当明星？”
没想到打破沉默的居然是池谨，她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试探道：“以你的创作能力和唱功，想在娱乐圈起势并不难吧。”
付屿皱了皱眉，没有正面答复她。
他有粉随正主的能力，也记得很多文娱作品，当明星这事算是板上钉钉，他当然会出道，但不是现在……
要想出道当明星，他昨天出了机场就可以，又何必等到现在？
付屿当然有自己的考量。
在出道之后，他和明星就成了同事，到那时候他再说自己是别人粉丝，就没那么有说服力了。
一个明星说自己是另一个明星粉丝，那对方多半会觉得这是在商业互吹，不会当真。
他现在普通人的身份，反而是最容易取得明星信任的，更方便他猥琐发育白嫖技能。
明星这事不能急，贸然出道，反而会给他当“水军”增加难度，与其当个实力一般的水货明星，倒不如再发育一段时间。
等他演技唱功都有了道行，到时候再入场，才是真正的出道即巅峰。
池谨见付屿沉默不语，还以为他心动了，于是继续循循善诱道：“你要是有意向，我们公司……”
“好了！”
何柚凝打断池谨的话，“水军当明星，娱乐圈不得翻了天，池姨你就别瞎操心了！”
尽管她这会对付屿有些“怨气”，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这首歌相当不错，有这样的才气，火是迟早的事。
但路怎么走是付屿自己的事，她们没必要干涉。
只能说池姨老毛病又犯了，别人是乐于助人她是乐于招人，看到不错的苗子就想招进他们公司。
但这次何柚凝误会池谨了，她确实喜欢招人，但她并没有把付屿招进来的想法，刚才她就是想套话，试探试探。
她都怀疑付屿对何柚凝心怀不轨了，招他进来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也不是不行。”
付屿的回答却出乎两人的意料，这家伙还真有出道的打算？
“等我有意向再联系你们吧。”
他留了个心眼，没同意也没拒绝，算是提前搭了条线，娱乐圈水太深，没后台没背景很容易吃亏，有熟人总归是好的。
这下轮到池谨难受了，她没想到付屿真的会顺坡下驴，他以后要是想签约进来，反而有了借口。
她就不应该多嘴问！
何柚凝闻言却是面露古怪，她们公司已经很不靠谱了，再来一个水军怕不是会乱成一锅粥。
但不知怎的，她竟隐隐有些期待……
明星的饮食其实跟普通人没太大差别，何柚凝预定的也并非什么豪华餐厅，只是一家相对安静的湘菜馆。
店面装修接近田园风，整体环境优雅清淡，墙上还有农具装饰，很有设计感。
三人找了个包厢坐下，静待上菜。
“你这首歌的版权，节目组估计也想买。”
这首歌是在节目上首发的，会和节目热度直接挂钩，节目组为了宣传肯定不会放弃这首《落在生命里的光》。
当时吴钊导演在台下眼睛都快看直了，想必他们对这首歌志在必得……
别看何柚凝当时在台上哭，但她的脑子依旧清醒，她担心付屿不懂行被节目组骗了，这才第一时间带他出来详谈。
“你要是信得过我，与节目组的合作可以交给我们公司代理，到时候版权费一分不少打你卡上。”
付屿还是信得过她的。
倒也没其他理由，因为他看得出来，何柚凝是真心喜欢这首歌，真正喜欢音乐的人，并不会单纯把它当成一件商品。
他确实也不懂这些，亲力亲为很容易被节目组坑，交给何柚凝他们处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版权事宜拍定后，何柚凝话风一转，重新绕回到了这首歌上。
“我还是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写出这样一首歌的……”
她是学音乐的，深知创作一首歌有多难，耗时耗力写出的歌也不一定就是好作品，像付屿这种拿出手就是优质作品的，可谓是寥寥无几。
像这样的人，居然会去当水军赚钱，她是真想不明白。
艺术脱胎于现实，这首歌的感情真挚做不了假，这说明他确实有独属于自己的光……很难想象，像他这么吊儿郎当的人居然会有发自内心喜爱的事物。
何柚凝看向付屿的眼神越发狐疑，恨不得当场把他脑壳敲开看看成色。
“真好吃啊！”
付屿选择了避之不谈，这种事本来就很难解释的清，与其编造借口倒不如岔开话题。
“爱说不说，吃死你得了！”
何柚凝也只能干着急，人家不想说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对一个人贸然好奇可不是什么好事，在米饭上狠戳几个窟窿出气后，她决定就此打住。
“等会不用送了，这里离我学校不远，我自己溜达回去，消消食。”
暑假快结束了，付屿短暂的暑假工生涯也到此为止。打暑假工成了水军，然后上综艺节目唱歌，自己这暑假工也是没谁了……
何柚凝的关注点在“离学校不远”这句话上。
这一带是大学城，也不知道付屿到底在哪所学校，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悄然做起了排除法。
今天过后他们的雇佣关系就此结束，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还有没有机会偶遇。
她记得付屿在自我介绍时说过他是潇湘人，于是才专门订了这家店……
她其实很想听付屿说一句“有心了”，但直到付屿离开，她都没能如愿以偿。
算了，就当是感谢他的礼物吧。
何柚凝反复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等会！
想到礼物，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计划中付屿应该送自己相册，但他临时改变计划唱了首歌送给自己，所以，相册现在在哪？
车上的时候，她就感觉付屿的口袋鼓鼓的。
怪不得走这么急，原来是小手不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