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害我忠良,我必灭之

“微臣,定不辱命!”

殷正话罢便躬身行礼退了下去。很快,殷正就来到了关押沈与华两位大人的大狱。

这是一间昏暗狭窄的牢房,四面是墙,只有一门一窗,窄小的的窗口透进来一缕微弱的光,打在人的脸上,愈发憔悴不已。

破旧不堪的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血痕,脚下的泥土地坑洼不平,牢房角落里铺了一层乱蓬蓬的稻草。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子刺鼻的腐朽糜烂的气味,两边几盏油灯闪着微弱的光,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

“欸,醒醒,醒醒!”

狱卒用手中的铁棒重重的敲了几下牢房门喊道:“用饭了,用饭了!”

反观沈掞与华荃连夜被索拿入狱后,一直大呼冤枉,然而在吴少史安排的几个狱卒的“特别关照”下,已是蓬头垢面,眼神呆滞,声嘶力竭……

沈掞、华荃见有人来,便又开始大声诉说着自己的冤屈,但仍然是无人理会。他那沙哑的声音在牢房中回荡,无力且沧桑!

几个狱卒面带嘲讽的走近牢房,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狱卒走到沈掞面前,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还在喊冤吗?可省省吧,谁会相信你们呢?实话告诉你们,这就是得罪了吴少史大人的下场知道吗?!”

“什么下场?本官倒是很想听听!”

而,这时牢房外不远处,却是传来了一道极具压迫力的声音,虽然音量不高,却有一种压倒性的威慑力量!

“大胆,见廷尉大人居然不跪?!”

殷正话罢这边刚走了进来,一旁的随从李忌便大喝道。见势的几个狱卒赶忙跪下磕头道:“小的参见廷尉大人!”

刚刚那个满脸横肉的狱卒此刻却满脸堆笑,快速起身走向前来殷勤的谄媚道:“小的们有眼无珠,不知廷尉大人驾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狱卒见殷正仍一脸严肃没有回应,连忙便递上一杯好酒谄媚讨好道:“小的几个都是裴丞相和吴少史安排在这里做事的,还请廷尉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饮了这杯酒吧!”

殷正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一旁的随从李忌。

见状李忌他立刻心领神会,走上前对着谄媚的狱卒当胸就是一脚,狠狠地将其踹倒在地道:“放肆!胡言乱语,什么僧面佛面,你这媚上欺下,仗势欺人的狗奴才!”

“你,他娘的,你竟然敢踹我?!”

狱卒顿时急眼,抹了一下洒在脸上的酒骂道:“小的定要上报吴少史,治你个随意殴打他人的罪责!”

殷正见势目光如炬,满连睥睨的冷冷道:“哼!张狂?你当值期间,私下饮酒,此其罪一,其二,本官来了。”

“你居然还妄想拉着本官和你们沆瀣一气,其三,事发后,还敢随意攀咬裴丞相和吴少史,莫非你的意思是你做的一切都是丞相大人和吴少史指使的吗?”

“小的……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一时糊涂,请大人饶恕,请大人饶恕!”殷正三言两语的气势,就把狱卒吓得直磕头!

“本官身为大秦廷尉,执掌一切刑罚审判,你居然口口声声说要去禀报吴少史,可见根本没有把本官放在眼里,更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当差,如此居心叵测无视朝纲之徒,留你何用?”

殷正随即命令道:“来人!拖出去,杖毙!”

“啊!小的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狱卒一阵恐惧的求饶。

“拖出去!杖毙……”

殷正毫不留情,严肃的命令,其他狱卒看到这一幕,瞬间都心生恐惧,慌乱的缩到一团瑟瑟发抖……

李忌随即上前宣布圣令:“皇上有令,命廷尉府殷大人提调太府寺两位官员涉及贪污赈灾钱粮一案,全权负责,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拦调令!”

“是,是,小的们谨遵圣令!”

狱卒们闻言连忙磕头回应,见状殷正却是严令道:“打开牢门,本官要和沈掞大人、华荃大人谈谈!”

“是!是!”

狱卒赶忙掏出钥匙麻溜的打开了牢门,见势殷正转头命令道:“你们都退下,本官有事要问两位大人。”

“是!”

狱卒们躬身应声,一窝蜂的退了出去,至于见状的沈掞与华荃,却声音嘶哑伏地行礼道:“罪臣……参见廷尉大人!”。

“李忌,快把两位大人搀起来,不必多礼!”殷正见状连忙说道。随后三人席地而坐,李忌立在一旁!

殷正看着眼前两位蓬头垢面的大人率先开口道:“沈大人,华大人,皇上听闻你们二位的事情,自是相信你们的为人,只是此案确实物证确凿。”

“皇上也不好一意孤行,当朝偏私,故命我来提调此案,你们有什么冤屈之事,尽管告知,我一定秉公处理!”

沈掞和华荃相视一眼,满脸激动道:“多谢皇上和大人的信任,罪臣感激不尽!”

华荃接着说道:“前段时日的一个晚上,吴少史带领我们二人前往玲珑阁,代丞相大人表达了招揽之意。”

“但我和沈大人一向不屑于党派之争,更不愿同流合污,对贪官污吏侵吞赈灾钱粮更是深恶痛绝……”

华荃顿了顿痛心疾首道:“无奈吴少史以丞相大人相压,恩威并施,迫使我们二人不得不暂时低头,但当时我们绝没有应允。”

沈掞闻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后来,我们遇见了微服私访的皇上,他听见了我们的谈话。”

“皇上对朝廷官员贪腐之事是恨之入骨,无奈当时外有匈奴、百越部族虎视眈眈,内有黄河流域洪灾之祸,国库空虚,里忧外患。”

沈掞停了停拱手道:“咱们皇上高瞻远瞩,万事以天下黎明百姓为先,愿意忍一时之痛,故和我们二人商量起了以推衍国酒来充盈国库的法子,这一商议,便到了深夜。”

华荃赞许的点了点头接着道:“当晚,我们马不停蹄的赶回府后,发现家中大堂内有许多金银财宝,当即询问了管家,下人们都表示不知是何人所赠,也没有留下名帖。”

“罪臣当时想到可能是吴少史为了表示招揽之意所赠,同时也有可能是皇上为推衍国酒特意做的安排,加之天色已晚,罪臣就下令,将那些东西封印起来,暂时存在府库,谁料到……”

说到这,华荃、沈掞悔不当初,痛心疾首!

殷正闻言疑惑的询问道:“二位大人,既然你们当时拿不定主意,不知到底是何人所赠,为什么后来二位不直接禀明皇上,那样所有的事情不都一清二楚了吗?”

华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罪臣二人也多次想禀明圣上询问此事,无奈不巧总是被打断。”

“加之皇上当时交办的推衍国酒以筹赈灾钱粮之事为重中之重,我们二人夜以继日的四处奔波,便将这府库中的事抛之脑后了……”

“等到吴少史带人封了府库,说这是罪臣二人的贪污赈灾钱粮的证据,我们顿时明白钻进了他们的圈套,只是悔之晚矣,没有任何人相信我们,等待我们二人的便是这牢狱之灾……”

沈掞说着气恼的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殷正听完沈、华两位大人讲述的整件案子的来龙去脉,瞬间就推理出裴然一党的用意道:“吴少史代裴丞相表示招揽之意,如若你们二位答应了。”

“那这些金银财宝便是表达他们的心意,你们收到后自然会去裴丞相府上致谢,这样他们便可顺水推舟将你们收入麾下。”

殷正顿了顿接着说道:“如若你们不答应,他们没有留下名帖,便可倒打一耙治你们贪污治罪,即便你们后来询问了圣上也为时已晚,人证物证俱在。”

“家奴证明是你们二人亲口下令存入府库的,也确实从府库中查抄了大量金银财宝,稀世珍奇,无从抵赖!”

沈掞与华荃闻言连连喊冤道:“廷尉大人,我们二人冤枉啊!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