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安照办走向书案前,端详了一会儿后,咧着嘴笑道:“父皇的字入木三分,卿儿不配议论。”
“哈哈哈,无事。”
“卿儿近来可好?”
南渡帝是一国之君,这些阿谀奉承,他每天都能听到,听得多也就淡了,但面对别人夸奖他时,仍然会高兴愉悦。
“自然好。”
“那故渊宫的事,怎么样了?”南渡帝也不拐弯抹角,单枪直入的问。
“那些人有过几次来寻儿臣,交给了儿臣这个令牌。”李知安给南渡帝呈现上了令牌。
令牌是件玄色花样,上面简单的刻了一个渊字,周边还有着一些云纹。
南渡帝拿着端详着,没一会儿,他似乎是黑了脸,意味深长的笑容划过他的面容上:“卿儿,故渊宫就只给了你这些?”
“是。”李知安回答。
印刻渊字的令牌,是故渊宫里最中间的一个牌位,据外人所知,故渊宫里,有着三种等级的令牌,刻着的字分为:故,渊,宫,三种,宫字令牌的人,故渊宫里有六人。位分从低到高,位大一级,千差万别。
南渡帝自然也是知道这些,不过,身为故渊宫的继承人,故渊宫的人又怎么会给她中等的牌位,南渡帝的疑心与猜忌愈发强烈。
“你曾经可有出去见过他们?”南渡帝问。
“从未。”李知安回答道。
“当真?”
“是。”
“跪下!”南渡帝横扫过书案上积灰的奏折,暴跳如雷道。
顿时,李知安的脑子里一热,她没料到南渡帝会整这么一出,便弱弱的问了一句:“父皇要儿臣下跪,儿臣自是应当遵从,但不知儿臣做错了何事,要如此对待儿臣?”
南渡帝揽过书案上的一张信间,砸向了李知安,骂道:“逆子,你自己看!”
李知安不急不忙捡起地上的信件,从容不迫地当着南渡帝的面打开,看到信中的内容时,她还是有些惊讶,竟然有人举报她会见面首。
这都是些什么无稽之谈,不过,只怕会见面首只是个引子,有人挑起祸端是真。
“还不从实道来吗?”南渡帝恶狠狠的问,二人之间似乎丝毫没有父女之情。
“儿臣没有,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没做过的事情,她又怎么会承认。
“张骥!”南渡帝对着屏风后面一阵呼唤。
话音刚落,后便见一个黑衣老者提着个小铃铛和一个木匣子款款而来。
张骥打开了木匣子,只见里面躺着一只蛊虫,他眯上了眼,嘴里细细密密的念叨着一串听不懂的言语。
李知安突然胸口一闷,脑袋嗡嗡作响,瞬间感觉不能呼吸,不能左右自我,她昏厥在了地上。
张骥继续念叨着嘴里的言语,半盏茶的时间后,地上的人突然站了起来,两眼空洞无神,面无表情,犹如一个提线木偶。
她走向了南渡帝,道:“主人,有何吩咐?”
竟然是控制了她的神智,将她变成了一个只会说话办事的傀儡,好狠的心,竟然不念半点的父女之情。
南渡帝微微皱眉,将身边的一块白玉扔进了燃烧滚烫的火炉之中,待白玉烧制通红之后,对着李知安道:“用手捡出来。”
“不可……”
“嗯?有何不可?”没等张骥的话说完,南渡帝疑心的看向了张骥,张骥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皇上,是奴才失言了,奴才说的不可,是指奴才手中的蛊虫,刚刚那蛊虫不小心就飞了……”
张骥摸了一把汗说完了这些,他知道南渡帝多疑的性子。
“去找,找不回,你就重新造一只,若是造不出来,你也就如同那白玉一样!”南渡帝威胁道。
这只蛊虫可是他控制李知安的筹码,唯有这只蛊虫在,他才能控制李知安片刻的时间,而被控制之人恢复神志后,也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
“去捡。”南渡帝再次强调了一边。
接到指令后,李知安转身背对着南渡帝,向着火炉走去,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之中,似乎带了几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