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斋的一间屋子内,温以京把弄着扇子上的平安扣,一个探子从窗户跃进道:“公子,据我们在故渊宫的人来报,江霰被公主谴回去了。”
“发生了何事?”温以京想不明白,发什么什么事情,竟让她将身边的亲信也谴回去了。
“具体事情不明,江霰回去时,似乎是很舍不得。”探子答。
“罢了,她那边,你暂且先去盯着,别让她发现了。”温以京吩咐着亲信,转头又看着手中的平安扣,又想起那天晚上李知安的话。
正如他所言,送她东西是为开心,而非索取回礼,但那天夜里李知安的话,无一不是在撇清俩人关系,划分界限。
李知安的那番话,却让他有些害怕,不是害怕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而是害怕她的疏远。
……
上勤殿中,传话的公公一路小跑:“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瞧着那人慌慌张张的样子,南渡帝的心情顿时感到烦躁:“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皇上,大事不好拉!缘往寺走水了,裴家小姐下落不明,南朝公主被火烫伤了。”
“封锁消息,再派人去找!”裴家小姐是他钦定的太子妃,如今人下落不明,若是大肆宣扬,会有损皇家颜面。
“是的呢,皇上。”
李朝云被救出来后,便送往了皇宫,请了太医院的太医来看诊。
“殿下,伤的不轻,近期还得要注意饮食,好生养伤。”上药之后,看诊的太医收起了看诊的药箱字好心嘱托道。
李朝云没有回声,贴身侍女乔兰给了点小费,送着太医离开。
太医摇摇头离开了,心里暗道:历经一场大火,看来是吓得不轻。
乔兰送完太医后,发现屋子内多了一个人,她恭敬地喊了一声:“南黎公主。”
李知安自打给南渡帝献上了故渊宫的手令之后,便很少在意她的动向,而她也变的自由不少,行动也更加方便。
“殿下,我家殿下历经大火,吓得不轻……”
“乔兰,你退下。”没等乔兰的话说完,李朝云倒是先打断了乔兰的话。
乔兰离开后,自觉的将屋子的门合上了。
“原来,被火烫伤是这样的疼痛,不过,幸好我也给他带来了一件麻烦事,这段日子,也有他焦心烂额的了。”李朝云看了一眼李知安,示意她过来坐。
“姐姐对这个结果满意吗?”李朝云笑问,神情自若。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也就只有你能做的出来了。”李知安答。
“姐姐又何尝不是,无论是在小时候,还是现在。我与姐姐才是一类人啊。”
俩人回想起来了四年前的那件事情,那年上元节,南渡帝破例偷偷的带着一家子人在京中游耍,观赏灯火,李朝云那时候贪玩好动,街市上的行人摩肩接踵,一不会儿就被冲散,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
而后来有人放了封信说,李朝云被山匪抓走,条件是三座城一个人。南渡帝那时候朝政不稳,内忧外患,山匪来势汹汹,南渡帝派过部分人去营救,但也都是无功而返,朝中大臣都在劝着南渡帝放弃,而南渡帝也动摇了。
这时候,李知安哭着跪求在上勤殿外面一个晚上,南渡帝才拨了百来个人安慰李知安,但是百来个人又怎么能敌得过成千上百的山匪。这时,江咏歌带着故渊宫的人,击退了山匪,带回了李朝云,这次剿匪,李知安也跟着去了,在帮助李朝云逃路时,为了保护李朝云,十三岁的她被敌人射中箭,箭不偏不倚的射中了胸口上,虽然不致命,却也是留下了终生隐疾,每到下雨天,心口总是疼上一疼才肯作罢。
而从那以后,李朝云心里愧疚,而南渡帝那时候也有些埋怨李朝云,觉得是她才害的李知安。从那以后她逐渐变得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但她却也将温柔留给了李知安。
俩人相视一笑,倒了杯茶,李知安开口道:“都过去了,你不欠我什么,以后对付他,别再用这种方法了。”话音落,李知安留下了一瓶药膏准备离开,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知道你有意让李鹤礼退出皇室内争,但他作为皇室之人,他,逃不了,也躲不掉。”
前些日子,李知安不仅给南渡帝献上了故渊宫的执行手令,安插了故渊宫的人,还送了封信给李鹤礼,让速速他回京。
一场皇室纷争,正在渐渐进行着,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