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风云争霸

八月初八,中秋的前几日,宫里头的人忙的不可开交,一是中秋佳节,二是太子婚宴。这几日的秋风萧瑟,天气转凉,不见的半点的秋风气爽。

承桑穆萨已经出发西荣好些日子,这会儿许是到了西荣皇城外的稍作休息,一个侍卫骑着快马,风尘仆仆地赶来。

“少主,锦州城出事了!”侍卫俯身在承桑穆萨耳边低语几声。

承桑穆萨面色骤变,跃马扬鞭道:“即刻入城!”

锦州城是西荣的城署,锦州依山傍水,物资储备丰富,百姓其乐融融。而今日却是家家户们禁闭,街市上也是狼籍一片,蔬果瓜枣滚落一地,被践踏的稀巴烂,每隔着几家门面便见着人头落地,滚了一路,流血十里,好个惨不忍睹,让人看了都后背发凉,令人发指。

这样的惨景一路延伸到了西市区,西市的断头台上,烽烟四起,哭声哀嚎,惨叫声惊天动地。

“表妹……”

“你放过我吧!”

“我错了……别杀我……”

“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断头台上的人被捆住手脚,跪在地上爬行扭曲,苦苦挣扎着求饶。

台下一身着紫色鎏金华服之人,手指绕在发梢打转,她的笑活像一张镶嵌在脸上的一张面具,标准的勾唇弧度,没有一丝感情。她道:“父皇生前厌恶尔等,尔等应该遂了父皇的愿,去地府下赎罪才好。”

她身子一歪,手指捻过一花枝,啪的一声折成了两半,丢在了断头台上,笑着转身离去。

“承桑南孀!”

“你不得好死,我死后,必定化作厉鬼向你索命!……”台上的人气急败坏地怒吼。

“啰嗦。”紫色华服女子取出一把匕首,眼都不眨地插进了那人的喉咙里,那人眼睛瞪大,面露难色地望着承桑南孀,她看着那副惨败的模样,阴暗的笑道:“我等着你。”

“承桑椹和已然伏诛,剩下的人,杀了。”承桑南孀下了台子,接过侍卫递来的帕子,擦拭着污血,转身离去。

离开西市区后,承桑南孀向着府里走去,她问:“紫芸那边如何了?”

“信已经送出去了,小公主不日便会到锦州。”亲信答。

“西荣皇宫那边太子殿下已经回宫了,殿下,我们下步该如何?”亲信问。

“锦州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能够取胜,靠的不是我们人多,而是锦州城的地势,写封信给太子,告诉他我在锦州,而我们先守在锦州待定。”承桑南孀吩咐着。

天高路远,山高水长。秋日晴空,万里当空。西荣边境上,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余晖给天空增添了一抹色彩。

承桑紫芸和李鹤礼已经上路有些天了,绕过了大险山,如今到了散封关。

俩人正在驿站里稍作休息,承桑紫芸收到了一封信件,她道:“李鹤礼,我阿姐说她在锦州等我。”承桑紫芸很开心,拿了书信看了又看。

“锦州到这里还隔着一座云州,你阿姐如何得知你在这里,又或者这送信之人如何得知你便是承桑紫芸?”李鹤礼打心眼里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你说的不错,这信确实来的奇。”承桑紫芸褪去笑容,点头表示赞同。

“锦州是谁的邑地?”李鹤礼自言自语道。

“之前听阿姐提起过,锦州应该是火王的,不过火王很少管理这里边境之地,现在应该是三堂哥在管。”承桑紫芸回答道。

“你三堂哥是谁?”李鹤礼突然来了兴致,向承桑紫芸抛去欣赏之情。想不到承桑紫芸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竟然会知道这么多。

“承桑椹和!”承桑紫芸答道,她似乎是察觉到了异样的目光,她问:“李鹤礼,你什么眼神?”

“你是不是在疑惑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她笑问。

李鹤礼默许了,他确实有些想不通。

承桑紫芸眸光闪闪,像天上的星星般明澈,她笑着解释道:“我们西荣的女子和其他两国的女子不同,我们西荣的女子可以与男子一同进入学堂读书,可以琴棋书画温婉大气,也可以习武艺上阵杀敌,巾帼不让须眉。而且,西荣的阶层观念没那么强,寻常人家的女子成婚是也皆可身着凤冠霞帔,享着十里红妆的殊荣。”

“听说西荣还出来一位女将军——广安将军。”李鹤礼道。

“没错,广安将军,也是父皇的皇妹广德公主。”承桑紫芸点头如捣蒜应道。“可惜我身子孱弱,不能习武,若是可以,我也定要像广安将军那般。”承桑紫芸有些惋惜地低下了头,眸光由向往的期许变得逐渐暗淡。

“谁规定一定得从军才是建功立业,医者仁心,救济天下;簪缨世家,从谏如流;商贾之家,开棚施粥……所做所行,虽然没有上阵杀敌那样直观,但也都是从民之根本出发,为百姓谋利益,为国家做贡献,一件件,一桩桩,皆是为国效力,报效朝廷!”李鹤礼不赞同她的话,在他看来,上阵杀敌是建功立业,医者救济百姓是建功立业,从谏如流也是建功立业。

“你说的不错。”承桑紫芸歪头一笑,表示赞许。

李鹤礼也跟着她歪头,笑道:“那我先让暗卫去查查前面的情况。”

李鹤礼双手环胸,倚在柱子上道,眸光暗沉下来,叹了口气,话音里带着不舍:“过了散封关,就是云州,云州应该是承桑太子的户邑县,我不便出面,过了散封关,你我便分别吧。”

承桑紫芸闻言,顿住了手中的动作,心跳骤停了一秒,最后才慢慢地吐出来一个字:“好。”

西荣皇宫瞿昙殿里,华服男子仰天倚靠在懒人椅上,神情自若,扬扬得意。探子来报道:“承桑紫芸已经出发锦州,下步该如何?”

“先盯着她,看承桑南孀下步会如何。”华服男子不以为意,胸有成竹道。

“大人,不好了,锦州城失守了,椹和公子不幸殒身。”另一个探子来报,风尘仆仆,许是连夜赶回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