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李季平拜见新主

吕布击败李蒙后,回军打扫战场,与赵岑、毌丘兴一起收拢降卒,清点战马、兵器铠甲、死马伤马以及零碎金银等等。

清点完毕,收获降卒两千余人,战马四千多匹,其余不计其数。

看着满满收获,忍不住感慨:“西凉人,当真富庶,人人骑马,每次战斗都能缴获数千好马,草料都快不够吃了。”

毌丘兴笑道:“凉州胡汉混杂,地广人稀,气候又极恶劣,出行与战斗全靠马力,无马寸步难行,董卓入司隶时,更强征凉州几乎所有战马,据说有至少二十万匹,集凉州全力才成就董卓之功,只是没人能想到,最后便宜了将军您。”

吕布含笑点头。

他当然清楚凉州与董卓的情况。

他敢说,治理地方,他比董卓强。

董卓此人虽有野心,却毫无远见可言,将穷兵黩武之事做到极致,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眼里只有士兵,征兵,征马,征粮,然后兴兵劫掠以及打仗。

但凡不那么苛刻,前世都不至于那么快败亡。

不过正好,都便宜了他。

董卓两大谋士都归他帐下听用。

樊稠、董越、赵岑也陆续归降。

董卓收集来的粮草也有一部分落在他手里,迟早要全部被他拿下。

董卓带来西凉战马,更无论生死都被他各尽其用,活的自用或者售卖,死的开肠破肚做成肉干。

武器铠甲更不用说,一件都不会浪费。

连董卓本人,都变成他的垫脚石,成就他英雄之名与骠骑之权。

这么一想,董卓对他不薄。

说话间。

樊稠归来,兴奋道:“主公,属下幸不辱命,让大火烧了大半个晚上。”

吕布微微点头:“你这把火成功把李蒙烧下来,不但削弱西凉军战力,更动摇西凉军战意,再记一功。”

樊稠嘿嘿笑道:“主公,还有一功。”

“哦?功在何处?”

“主公请看,”樊稠朝后边招招手:“过来拜见主公。”

吕布定睛细看。

乐了。

这不李蒙吗?

刚逃走,又自己回来了?

李蒙看到威风凛凛气质霸道的吕布,快走几步行大礼伏身在地:“安定李蒙李季平,求将军收留,若将军不嫌弃,蒙愿拜为主公。”

吕布俯视着李蒙,心里也暗暗感慨。

之前还担心杀了董卓之后会成为西凉人的死敌,担心二十万西凉人会与他死战到底。

结果,纯属杞人忧天。

连牛辅这个董卓女婿都没想过为董卓报仇。

郭汜李傕也不过以复仇名义聚拢兵力招揽下属而已。

李傕一死,就几乎没人提这事。

该战斗战斗。

该投降投降。

与其他诸侯之间的战斗并无两样。

他担心的那种西凉人死战不退、战至最后一人的惨烈战斗还从未发生过。

再看李蒙。

本是李傕亲信,李傕死后投奔郭汜,现在又毫不犹豫地投奔他。

李蒙这种高级军官都如此,普通小兵更不用说。

想到这里,再次扶起李蒙:“季平快快请起,你愿来投,我军中又多一员猛将,可喜可贺。”

李蒙又认真行礼:“李蒙,拜见主公。”

跟着惭愧道:“属下微末之勇,在主公面前不值一提,如萤火与日月。”

“季平太谦虚了,夜半时分凭一己之勇在我军包围中杀出又杀进,一身武艺不可小觑。”

李蒙闻言,顿时心慌,以为吕布要算旧账,当即便要下跪:“主公,属下……”

吕布拉住李蒙:“彼时各为其主,无须愧疚,不过以后要与他们共事,着你送些金银粮食以消他们怨气,可好?”

李蒙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属下愿意。”

身为新投之人,只要能站稳脚跟,折损点面子算得了什么?

同时也暗暗感慨。

新主公果然有明主之相,只言谈举止便令人心折,比董卓李傕郭汜之流强千万倍。

收下李蒙。

吕布环顾左右,忽然也有武将如雨之感。

远在并州的张辽高顺徐荣暂且不说。

只算身边的,便不可小觑。

樊稠、李蒙、赵岑、董越都是西凉军中宿将,战斗经验丰富,且武艺也都不差。

李蒙比曹性成廉强一些。

樊稠比李蒙更强一线。

董越个人武艺不算很强,但擅长指挥步兵战斗。

此外还有个儒将毌丘兴,毌丘兴是文人,但调兵遣将却极厉害,潜力更高。

在亲卫营里还有个当马夫赎罪的李堪,这人也是一员猛将,水平与樊稠相当。

就这几个人,利用好,便能守住司隶。

到时候,张辽几人守并州,他带樊稠等人守司隶,也挺好。

吕布畅想未来时。

郭汜正在大发雷霆。

“李蒙狗贼,枉费本将军一番好心!

“让他灭火,竟然直接率军投奔吕布!

“该死!

“等本将军剿灭吕布,定要把李蒙狗贼碎尸万段!

“传令,悬赏李蒙狗贼首级,斩李蒙狗贼首级者,赏百金,封将军或者升三级,再赏美人十名!

“自今日起,本将军与狗贼李蒙势不两立!”

郭汜在帐篷中咆哮如雷,砸了不知道多少摆设,还斩了两个没眼力见的仆人。

最后下令:“传令牛辅胡轸,让他们火烧平县,而后来此与某汇合,一起向朝廷施压,尽快获得朝廷认可,届时再与吕布计较。”

副将战战兢兢道:“可,可是昨日才传信牛辅将军,约定腊月二十八齐攻吕布……”

郭汜愣了一下,犹豫片刻:“那就先固守营寨,腊月二十八齐攻吕布,若胜,万事如意;若不胜,再投靠朝廷。”

说到这里,颓然叹口气:“说到底,还得依靠朝廷,没有朝廷大义,我等寸步难行。”

副将想说主要看实力,如果能打,能击败吕布,朝廷也要看咱们脸色行事。

但想到冤死的仆人亲兵传令兵,终究没敢开口。

腊月二十五。

午时四刻。

吕布骑于赤兔马上,远眺十余里外的北邙山。

良久,淡淡地问:“郭汜依旧固守营寨?”

樊稠连忙点头:“斥候在附近监视一日夜,郭汜大营内毫无出兵迹象。”

吕布冷笑一声:“郭汜与牛辅一般货色,胆小如鼠,遇事则缩,毫无胆气与魄力可言,势大便飞扬跋扈不思长远前途,稍遇挫折又畏缩不前犹豫难定,只可为鹰犬爪牙耳。”

樊稠叹口气:“西凉诸将,自董卓以下,多是这般不学无术之辈,只有一身血勇可堪一用,属下也是这般。”

吕布摇头:“子密与郭汜之流有所不同。”

说到这里,握紧方天画戟:“出兵北邙山,击破胡轸牛辅,夜宿平县!

“明天晚上再破郭汜!

“本将军曾言,要在元日之前解洛阳之围,大丈夫一言既出,必不能食言!

“诸位,敢随吕某死战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