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闭嘴。”
白大师知道理亏，呵斥住徒弟接下去的辩驳，看向李前程，“小辈，我自持身份，不愿与你斤斤计较。今日这事情就此作罢……”
说罢，就要领着徒弟离开。
“等等。让你走了么？”
李前程喊住对方。
曹亮给了他一个眼神，被前者直接忽略。
“我是个商人。无论做什么都讲究一个信用，说到做到。”
李前程看着白大师的眼睛铿锵有力地说道：“之前我说要断你徒弟一条手，那就一定要断他一条手。”
“看来是不能善了了？”
白大师脸色变了变，环视一圈，看到了聚会的举办人，黄福寿。
“黄总，我今天给你一个面子，不想把事情闹大。你也知道我的本事，我要是一出手，只怕这场面收不住，是要出人命的。你也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吧？”
众人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晃荡。
黄福寿有些头大，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各位，今天白大师和这位朋友闹了个不愉快，是我招待不周。不如给我一个薄面，大家各退一步……”
李前程没有说话，视线直勾勾地看着之前的那名醉酒的猥琐男子。
白大师则直勾勾地看着黄福寿。
马博文看着热闹，在一旁吃瓜。
曹亮皱了皱眉，之前还觉得李前程这个人很有些眼界，现在看来，觉得他这个人还是太过粗鲁了。他自持是个文化人，对李前程的印象差了许多。
场中一片安静。
半晌。
黄福寿无奈地摇头，“白大师，这事情我是管不了了，你们自己解决吧。”
马博文悄悄地朝着黄福寿的方向走了几步，小声道：“我一直都说气功什么的，都是哗众取宠的一帮人，你要不信，待会儿自己称称这位白大师的斤两。”
“我什么时候说不信了？是我老婆非得说这帮人有大能耐。还有这帮宴会的人，也有不少信这个玩意儿的。”
“管他们呢，反正咱们不能信。我一直都说，气功这东西，就是个狗屁。只有那些小说看多了的人，才会当个宝，还有追求长生的。可见有些人的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
“行了，行了，咱们是统一战线的人，有什么好吵的。且看看，这个年轻人，能不能当众拆穿白大师。”
两人嘀嘀咕咕。
周围的人大多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白大师脸皮抽了抽。
他都站了好半天了，就是想要人出面，劝一劝。
可这帮有钱人，根本就没有想要出来管闲事的意思，在一旁看戏。
他并不知道，在场的人，无非是持有两种想法。一种是不相信气功，等着看热闹的，还有一种是深信不疑，想见识见识白大师的能耐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白大师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淡淡说道：“无知小辈，既然自寻死路，那本真人就成全你！”
一套招牌式的起手，白大师双手握拳，拦在身前，吐出一口浊气，大喝一声，“好言难劝该死鬼。我一出手，就是要取人性命的。年轻人，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当真要与本真人为敌？你想好了再说！”
“算了，算了。”
姜玉婷拉了拉丈夫的手臂，“咱们不闹事了。这人都说了，要放咱们一马。一切都过去了。我看他神神叨叨，不像正常人……”
“很好。这位姑娘是个明白人。既然你说算了，本真人便当此事过去，不与这小子一般计较。徒弟们，走。”
白大师话还没说完，转身便走。
李前程掰开妻子的手，快步上前，一手扣住之前那醉酒男子的肩头。
“你们可以走，他留下。我这人没有隔夜仇！”
“你他妈的……”
那醉酒男子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扣住肩膀，不让离开，觉得丢了脸面。
顿时脖子一红，反手就去抽李前程，却被后者轻松地擒拿住了手臂。膝盖一疼，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被李前程死死地压住，跪在了地上。
“师父，师父……”
醉酒男子自知不敌，拼命地喊着白大师。
李前程二话没说，手臂一用力，随着一声脆响，随即松开。那男子只觉右手臂失去了知觉，疼的满地打滚。
听着从身后传来的叫喊，白大师没有回头，径直往前走去。
他身旁的两个徒弟，也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只管跟着师父一道离开。
三人正打算走。
却被龙文章拦住去路。
他面带讥讽，“白大师，你徒弟被人折断了一条手，你这个做师父的不闻不问，就这么走了，不合适吧？”
“自作孽，不可活。自己闯下的祸事，我这个做师父的，岂能包庇徒弟的恶行？你又是何人，胆敢拦住本真人的去路？”
白大师脸色一沉。
“我谁都不是。”
龙文章淡淡开口道：“白大师不是自称，你的气功可以包治百病么，而且威力无穷？既然如此，何不展示一番，让我们这些普通人开开眼界？”
“这个么……自无不可。不过，我今天没在状态。等某日我焚香沐浴之后再做展示也不迟。”
“发功还要分状态？”
李前程狠狠踹了几脚那个醉酒男子，心头的火气算是熄的差不多了。
那小子被打的鼻青脸肿，哭爹喊娘。之前是仗着白大师的名头，吹牛拉炮，喝了点酒，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眼下没了依仗，酒也醒了。恨不得给李前程磕上几个响头，求饶过。
众人也都看清楚了这个徒弟的嘴脸，没人为他说话。甚至都没人帮他叫救护车。只是惊叫着出声，想离这个粗鲁的年轻人远一点。
白大师听见来自于李前程的嘲讽，心里的怒火上涌。
又听着众人在一旁，对自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白大师到底行不行啊？”
“是啊，徒弟被人把手都给打断了，还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早就跟你们说了，这帮搞气功的，就是骗子。学气功能包治百病，那还要医生干什么？”
“没错，白大师还各种给我们保证，之前还让我叫学费，买什么内功心法。现在我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听着这些人对自己的质疑，白大师转过身来，往回走去。
徒弟被人揍得这么厉害，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只怕以后就别想继续忽悠这帮有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