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程嘴角抽了抽。
虽然两世为人，但被一个美艳人妖调戏的经历可还是头一回。
他有些招架不住，避开这个问题，开门见山。
“高大师，来的路上，四哥跟我商量着一笔生意。咱们还没聊完，说要听听你的意见。”
高千山收回玩味的笑容。
“无非是利益需求罢了……”
他抬眼去看老四，后者伸出三根手指。
“三七分？”
高千山问道。
“不。不，”
李前程纠正道：“是三三四分。你们走货，我要去打通上层关系。上面的人分四成，咱们对分。”
老四用手指瞧了瞧脑门，“高大师，这个抽成比例不合适啊。”
“没什么不合适的，就按照李大师的意思去办。”
“可是……”
老四满脸疑惑。
“没什么可是的。我刚才说了，就按照李大师的意思去办。”
高千山看了一眼老四，后者脸色有些阴沉。
“怎么？你不愿意听我的？”
“不，不。那就按照高大师的意思。”
老四恭敬地说道。
李前程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着，总觉得有些怪异。
虽然他跟老四打交道不多，但也已经对此人有了大致的了解。不说刚愎自用，老四至少也是个说一不二的狠人。
这样的人，竟然在高千山面前，低声下气，被拿捏的服服帖帖。
高千山到底有着什么样子的实力？
李前程对他越来越好奇。
“行了，你先走吧。我有些事情，要单独跟李大师聊聊。”
高千山摆了摆手。
老四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来，朝着他微微鞠躬，“高大师，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吩咐，您随时通知我。”
“嗯。”
高千山弹掉了衣摆上的一片落叶。
“李大师，你此刻肯定很好奇，我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这些江湖人对我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有一点。”
李前程点了点头。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或者你可以单纯的理解为，我不愿意告诉你。”
高千山微微一笑，“但是我可以给你解答一些别的问题。”
到现在为止，李前程还是没有看透眼前这个第三性。
他想了想，直截了当地询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高大师，既然你这么有实力，为什么偏偏要找我合作。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不至于引起你的注意吧？”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猫腻。
之前，李前程假意，狮子大开口。要了走水货生意的七成。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同意这种比例的分成。
人家出船，出货，出人，出力。自己只是提供一个仓库，打通一下关系而已。几乎可以说是空手套白狼。
平心而论，真要做生意，勉强能分到两三成，绝不可能得到七成。
老四的反应还算是正常。
但高千山想也没想，直接答应下来。甚至连讨价还价的环节都省去了。
简直是李前程送钱。
他实在是不明白，对方的用意所在。
“李大师不用妄自菲薄，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知道。”
高千山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你白手起家短短一年，建了两个大厂……不用惊讶，我在内地也有些朋友。关于你的事情，我是从他们那里听来的……有人说你上面的关系很硬，恰好你来了香江，所以我才找到了你。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高千山呵呵一笑，“别误会，你不会以为我是看中了你的人，才这么大方给你送钱吧？”
“当然不会。”
李前程摇了摇头，“高大师这么有气质，又漂亮又有实力。怎么会看中我呢。我自问还没这么大的魅力。”
他松了口气。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还真以为，自己被高千山看上了。
“李大师，你也看见了。这个走水货的买卖有多大利润。我才做了几年，就盖了这套豪宅。你不想来试试？好吧……其实我知道，你不愿意做这个生意……”
“其实……”
李前程话还没说完，就被高千山一把打断。
“解释就是掩饰。李大师，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大约能够猜得到。你一定是想着，狮子大开口，好让我知难而退。如此一来，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将事情给退掉。呵呵，我说我会读心术，你信么？”
“我信，高大师玄学通神，你说什么我都信。”
李前程拍了句马屁。
“哎，没劲。”
高千山像是撒娇一般，躺在躺椅上。
李前程有些无奈。
他可以跟任何人打交道，从地皮流氓到上层精英，可唯独跟高千山相处，觉得有些受制于人。
“高大师，既然你什么都看出来了，我也就开门见山了。”
李前程正色道：“我的确不想掺和这件事情。无论赚多少钱，多么赚钱，我不会去碰犯法的生意。”
“李大师，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么？”
“什么话？”
“我说我在内地有几个朋友，从他们那里打听出了你的消息。包括你的家庭状况。”
李前程脸色变了变。
“你威胁我？”
“没错。我是在威胁你。周耀阳今天找你麻烦，佛老怪派老四去帮你解围，这是我的授意。严格来说，你欠我一条命。拒绝我，说得过去么？”
高千山弹了弹指甲上的灰尘，继续说道：“现在我让你帮我这个忙，也是在帮你自己的忙。你说要七成好处，我也答应了。于情于理，你都很是划算。我是个生意人。你也是个生意人。生意场上，不是朋友就是敌人。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况且我已经将要走水货的消息泄露给了你，你觉得我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外人么？”
李前程站起身来。
冷冷地看着高千山，“我个人无所谓，陪你玩玩怎么都行。但你要是动我的家人……”
“动了又如何？你还能怎么样？别忘了，这里可是香江！”
高千山抬头看着李前程，语气淡然。
“现在我已经给了你选择，路怎么走，看你自己的了。”
他话音刚落，李前程闪电般伸手朝他的咽喉抓去。
事实上，李前程自从开厂做老板，极少有跟人动手的时候，就算是稍微亲近些的人，也并不知道他会功夫，更别提，对李前程只是一知半解的高千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