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看起来喝了不少。
三男两女，看着年纪都不大，约莫二十出头的模样。
李前程瞥了一眼，没怎么在意。
显然，这帮人并非是老四找来的打手，太年轻了，丝毫也不像是道上混的。倒是和杨少那帮二世祖的气质有点像。
“不行了，不行了，喝多了……呕”
其中一个头发有点秃的年轻人经过老四身旁时，“哇”的一声，吐在了他的身上。
“你……”
老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正要发火。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个留着板寸头的年轻人呵呵一笑，上来打圆场。
“哼！”
老四冷哼一声，重新坐下。
他的脾气向来不好，这要是换做平时，早就把人打个半死，不过今晚，是要收拾李前程的。
他不想节外生枝，把事情搞麻烦。
而且这也不是香江，看这几个人都不是一般人，万一招惹了厉害的角色，怕是不能轻易善了，当下只能忍一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同志，抽根烟……”
板寸头年轻人笑着掏出一盒中华，递过去一根。
老四看也不看。很是嫌弃地抖落着身上的秽物。
板寸头手伸到半空，有些尴尬。
李前程接了过来，给了他个台阶，“喝多了总有点，没事儿。”
板寸头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又给他发了一根，问道：“你们是一起的？”
“对。”
“你们算是来对地方了，这小摊的卤味不错的。我们经常过来吃。”
“老板，把这里收拾一下。照旧。”
“好嘞。”
一看，就知道这几人是熟客。
看着像是富二代，但却比杨少那帮人强多了，没有盛气凌人，到处显摆。
老板把桌子擦了擦。
又拿扫帚打扫了一下地上的呕吐物，端过来几碗卤干子和卤蛋。
“同志，拼个桌，你不介意吧？”
板寸头询问的是李前程，压根儿也没在理会老四。
老四挑了挑眉，刚想拒绝。
几人已经端着凳子过来拼桌了。
桌子不算大，坐六个人还行，七个人就有些挤了，不过也能勉强坐下。
“老板，他们多少钱，一起付。”
板寸头朝着那边喊了一句。
“不用，我有钱。”
老四的语气很冷。被人强行拼桌，他实在很不爽。不过，自己叫的人马上就要来了，再忍一忍。
“行吧，既然你有钱，那就自己付吧。”
其中一个扎着长马尾的女孩冷冷一笑。
不只是她，除了喝醉了趴在桌上睡觉的那个，其余人早就看老四这个独眼龙不爽了。
“这家味道不错的，再来点，我们替你付钱。”
长马尾女孩朝着李前程笑了笑。
“潇潇，你非要给人家付钱，是不是看上这位同志了啊？”
另一个短发打趣道。
“小林子，你再乱说，我撕了你的嘴！”
“哎呀，我好怕啊。潇潇要打人了。我早说了，你就是个暴力女……”
“你还说……”
“不敢了，不敢了……”
两个女子打闹起来。
其余几个同伴见怪不怪，笑看着。
桌子晃荡了几下，碗筷有些不稳。
老四扶着自己的碗，脸色阴沉不定。心想，待会儿等自己的人过来，把这几个二世祖一起收拾一顿！
名叫潇潇的长马尾女孩占了上风，朝着李前程笑了笑，“同志，你可别误会，我对你没意思，你别听那傻妞瞎说。”
林晚晚翻了个白眼。
李前程笑了笑，微微颔首。
潇潇见他没说话，赶紧又解释道：“别看我性子挺急，其实我吧，好几个男生在追我……”
“噗嗤”
林晚晚和其余几个同伴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潇潇脸红到了脖子根儿，狠狠瞪了几人一眼。
“没想到，这虎妞真对人家有意思……”
林晚晚凑到板寸头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以前可没见这妮子对谁这么多话……”
潇潇生气了。
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们再说，我就走了……”
“行，行，不说了，不说了……”
林晚晚拉着她的胳膊，重新将她拉回座位上，“咱们吃饭，吃饭……”
老四有些受不了这些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端着碗，正想离开，去另外一桌和别人挤一挤。突然咧嘴一笑，重新坐了回来。
“你这位同伴，好像脾气不太好的样子……”
潇潇嘲讽了一句，“不想在这一桌坐，请便。”
老四不屑地笑了笑，低头吃东西，懒得理她。
“你笑什么？”
潇潇眉头一挑。
此时。
又来了一帮人。
这帮人足有十多个。一个个手臂上纹龙画虎，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为首的是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足足有一米八五的个头。
在当下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能长的这么高，这么壮实，的确有几分威慑力。
他走到大街上，眼神四处打量。
像是在找什么人，找了半圈，突然发现了老四。
后者像是无意间抬头，于对方互换了一个眼神。
随即，壮汉领着后面的人径直来到了李前程所在的摊位前。
“老板，来……”
他回头瞟了眼，继续说道：“来十三份卤牛肉，还有……”
“这位同志。”
摊主的语气很小心，“我这里的卤味，没有肉，只有卤干子和卤蛋……”
“没肉，你卖个什么卤味？”
一个精瘦的纹身男大声呵斥了一句。
“同志，话可不能这么说，没肉，咋就不能卖卤味了嘛……”
壮汉瞪了摊主一眼，摊主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什么也不敢说。
潇潇看不过眼，想要说些什么。
林晚晚拉了拉她的胳膊，朝她摇了摇头。
后者咬了咬牙，别过脸去，眼不见为净。
壮汉看了两人一眼，眼中涌现出一模嘲讽，视线在众人身上环视一圈，老四抬头和他看了看，随即扭头看向李前程。
壮汉心领神会。跟身后两名小弟使了个眼色。
李前程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嘴角上扬。
老四能叫人，自己就不能叫人么？
事实上，他早就通知了宝剑锋，对方此时也应该在赶来的路上。
“妈的，没卤肉，还吃个毛线！分明就是挂羊头卖狗肉。”
一名小弟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另一名小弟走过来，二话不说，一脚就将李前程所在的桌子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