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程看着围过来的一众小弟，大声喊道：“林正南！”
“等等！”
马德胜朝着冲在在前面的小弟下了命令。
他此时的脸色有些发白，对方能够叫出林正南那三个字，就意味着，对方已经摸到了太仓实业的核心情报了。
“你哪里搞来的资料？”
李前程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你猜？”
马德胜和孙科达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这些资料从哪里搞到的，他们上哪儿知道去？
“这资料，还有谁有？”
“一个报社记者。天亮之前，我没有回去的话，资料就被会彻底公开，不仅会见报，还会发给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我劝你不要冲动。”
李前程将手里的文件袋打开，将其中的两张相片拿了出来。
“这照片上面的人，想必马总应该认识。”
“把照片拿过来。”
李前程很配合地将手里的照片递给了一名拿着砍刀的小弟，“很多事情，不是打打杀杀就能解决的。我相信，马总背后的大人物，准确地说，是马总的干爹应该认同这一点。”
他的话说的已经很直白了。
马德胜咬了咬牙，接过小弟手里的照片。
孙科达也凑了过来。
在手电筒的光束照射下，很清楚能够看见那两张照片中的主人翁。
那是一个带着灰色眼镜，留着白色大背头的老者。
“他会不会是在耍我们？这资料，只有一份？”
孙科达的声音有些颤抖。
能够调查到这里，太仓实业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这些资料一旦公开，两人都逃不过蹲大牢的命运。
马德胜脸色阴晴不定。
孙科达的问题，问的有些傻。
对方能调查出这些东西，手里的资料岂会只有一份？
“你想怎么样？”
好半天，马德胜终于开始服软。
“我不想怎么样。我是个生意人。生意场上没有恩怨，只有利益。这话，我早就说过了。”
李前程重新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我的要求从来只有一个，太仓实业彻底退出。这里的招商名额，我全要了！”
“你等等……”
马德胜掏出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十分钟之后。他放下电话，走到李前程的跟前，“这些资料，你到底哪里来的？”
“路边捡的。”
“我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我只想知道，这些资料，还有谁有？”
“我不是说了么，还有一个记者。他手里有一份。如果今天我没回去，天亮之前，资料就会传遍全国各地。到时候，这些资料，就不止他一个人有了。”
李前程一脸淡然。
“李总，咱们再好好谈一谈。”
“你就这么跟人谈事情？”
李前程指了指围在四周的一众刀斧手，“我这人胆子小，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我舌头打结，说不了话。”
马德胜被揶揄了一句，已经很不爽的他，还是无奈地压制着心头的怒意。
他挥了挥手。
一众小弟退了回去。
“现在可以谈了么？”
“不知道马总要跟我谈什么。商业上的事情，我看就没有继续谈的必要了。我的条件一分都不能少。”
“谈谈这些资料。东西你必须得全部销毁，一份都不能外流，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我是个商人。出来做事，只为求财，不为别的。招商项目上的事情，你们走人。资料我自然会全部销毁。但有些话，我得说在前面，我手头上只有这些资料，接下来，你们干什么事情，跟我无关。我背后的人，做什么事情，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这话其实是耍诈。
他背后有个毛线的人，无非是扯着那帮神秘力量的虎皮，给自己装个保险。免得马德胜这些人，对自己不利。
但马德胜反而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像是在说，老子就知道你背后有人。
他阴沉着脸，沉声说道：“成交，希望你说话算话！”
“放心，我这人向来讲究诚信。”
李前程拍了拍马德胜的肩膀，“太仓实业，准备全面退出了吧？”
马德胜将他的手挡开，“你赢了，太仓实业全面退出。”
李前程咧嘴一笑。
朝着身后的宋清玄招了招手，“走啦，回家。”
一众小弟，纷纷让出一条道路。
见两人离开，燕顺也一溜烟地跟上。
“李总，等等我……”
走到车边的时候，宋清玄还是没有什么实感，感觉有点儿媳，本来是要杀人放火的事儿，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没了。
“你那些资料，哪儿搞来的？”
“你猜？”
“我才不猜，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么！”
“一个陌生人送过来的，托服务员转交给我。”
“我不信。”
“这是实话，没骗你。”
“不说算了，我也懒得打听。”
宋清玄见他不肯说，也没强求。能让孙科达和马德胜，甚至他们背后的老板偃旗息鼓，主动认怂。
可见一定是绝密。
她是高干子弟，很清楚知道，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不好。
两人正要上车。
燕顺也挤了过来。
“你裤子怎么回事？”
宋清玄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尿骚味儿。
“就，就刚才……”
燕顺挤出了一个尴尬的微笑。刚才众人剑拔弩张，他被吓尿了。
“妈的，都尿了裤子，还往我车上挤？滚蛋！你自己不是有车么？开你自己的。”
“我腿，腿抖……使不上劲儿。”
“那我不管。开不了车，你走着回去也行。”
李前程上了车，宋清玄也没惯着他，关上了车门。
燕顺哭丧着脸，看着车子渐行渐远，无奈地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这个晚上格外热闹。
很多人都睡不着觉，从香江到大陆，一个个的电话响了起来。
没人关心，这里的招商项目。项目今年拿不到，可以明年拿，这里拿不到，可以换个地区，换个省份拿。
项目的事情，无足轻重。要命的是李前程手里的这些资料，没人知道这些资料究竟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又有哪些人，会借题发挥，落井下石。相关利益者，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当然，这些事情，已经跟李前程没了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