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
匡橘子下意识地喊了一句。
站在门口的那名女接待员诧异地盯着李前程身后的匡橘子，显然也认出了她来，“橘，橘子？”
在这种场合，表姐妹相认，实在是有些出格。
女接待员本来还想问问，橘子是怎么到这里的来，又是怎么认识这个李总的，但她还是很专业地没有多嘴，只是笑着跟李前程做了个请的手势，“李总，里面请。”
“不急，不急。反正许总已经在里面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不妨再多等等。倒是我很好奇，你真的是匡橘子的表姐？”
“对，本来是要投奔我的，怎么现在跟着李总了？”
“这个么，说来话长。我们是在火车上认识的。她东西被贼偷了，钱包和你的电话联系方式，都丢了。所以，就暂时跟着我。”
“真是缘分啊。多谢李总了。这几天，一直都没有我表妹的消息，我都着急死了。”
“行了，行了。闲话待会儿有的是机会。先进去吧。”
王柯达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两人，“别让许总等太久了。”
李前程耸了耸肩，推开了房门。
女接待员朝着表妹招了招手，“我现在在上班，你先找个地方呆着，等我这边忙完了，再来找你。小静，能麻烦你帮忙开个房间么？”
一个女接待员点了点头，“没问题，燕姐。你叫橘子是吧，跟我来吧。”
帝王厅很大。
里面足足有一百多平米。墙体上都是软包，灯光有些昏暗。
室内被一分为二。
前面是一张大的原木桌，墙壁的一侧摆放着两条真皮沙发。中段有一组屏风，屏风后隐约可以瞧见一张大床。
再后面就看不见了。
其中的一条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这男人肥头大耳，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佛珠。
男人嘴里吊着雪茄，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正在帮他揉捏着肩膀。
“你就是李前程，李总吧？真是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很多啊。”
“许总，今天特意让我过来，不是为了来找我搞什么忘年之交吧？”
“那当然不是。咱们是生意人，见面当然谈生意。”
许景淳把雪茄往烟灰缸上磕了磕，“坐吧。”
李前程坐了下来。
“上茶！”
随着许景淳的吩咐，匡橘子的表姐燕子，从门口端了一壶茶水进来，给李前程和许景淳各自倒了一杯。
“这茶怎么样？”
“不错。”
李前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水不烫，行家泡茶，不会用沸水，讲究一个温度，只能七十到八十度。这样的水泡出来的茶，端上来的时候，已经不烫了，而且味道会更加浓郁。
“李总就不好奇，我找你来干什么？”
“不是来喝茶的么？”
李前程举了举茶杯。
“哈哈。”
许景淳哈哈一笑，随即正色道：“李总，惠州这边的风浪大，我知道你是H省人。那边没海，或许会不适应这边的天气，你说呢？”
“看来许总很关注我啊。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已经来了好几天了，这不是适应的好好的么？”
“这海上，风平浪静的时候，一切都好。就怕起了大浪。这大浪起来，一个浪头就能把人打进水里。”
“谢谢许总关心。我这个人一般不怎么靠近海。风浪再大，也跟我没关系。”
许景淳又是哈哈一笑，“李总，我给你一个忠告，回去吧。工业区的项目，你是没戏了。我那边已经开了绿灯。你再怎么折腾，也是白费力气。”
李前程一直打量着他的神色。
看起来，似乎他不知道，自己存放在古董店的红头文件已经被人当了。
要不然，他此时不应该是得意，而应该是愤怒。
想明白这个关节，李前程倒是放松了不少，“许总，既然我是白费力气，你为什么非得跟我见一面，提醒我回去呢？莫非，是在忌惮我，还是你自己信心不足啊？”
“我忌惮你？笑话！强龙不压地头蛇懂不懂？再说了，你是强龙么？不是我看不起你，李总，你不是强龙，充其量不是一条强蛇罢了。”
“强龙也好，强蛇也好，不拉出来溜溜，谁知道呢？”
“我看李总是油盐不进。算了，工业园的项目究竟会落在谁的手里，你会知道的。咱们就不费口舌了。”
许景淳抽了口烟，“之前听了不少关于李总的传言，本来还挺感兴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年轻人。现在看来，有点失望。愣头青可算不上什么本事。”
李前程笑了笑。
起身离开，“许总，嘴上说的再多，也是扯淡。工业区的项目，究竟花落谁家，咱们看看就是。”
“好，我倒是想看看，李总要怎么跟我争！”
二十分钟之后。
李前程出了帝王厅。
等在门口的刘全一脸担忧地凑了过来，“李总，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跟许总刚才见面，谈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谈，尽瞎扯淡去了。”
李前程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在意。
“那咱们今晚，还放松么？”
“放松，怎么不放松，你不都安排好了么？”
“李总，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我是真不知道，这里是许景淳的地盘。”
“不用那么麻烦，你还怕他吃了你？”
刘全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有些心不在焉。
听李总刚才的话，两人的第一次会面，是不欢而散。现在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面消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豪华包间内。
娱乐经理踩着高跟鞋进来，亲自给李前程一行人送上酒水，然后又走了出去。等再进来时，身后多出了七八个大长腿的姑娘。
这些姑娘在众人面前站成一排，开始跟李前程一行人打招呼。
刘全有些心不在焉，他找来的那几个朋友，兴致倒是很高。王柯达也死皮赖脸地跟了进来。
李前程琢磨着该怎么无意中，把红头文件的事情透露出去。姑娘们开口了。
“各位老板好，我是一号，我叫娜娜。”
“各位老板好，我是二号，我叫小南。”
“各位老板好，我是……”
姑娘们依次报出自己的名字和序列号。声音一个比一个嗲。
李前程有些来到了天上人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