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九号，我叫张阳光。”
一个粗嗓门的声音把众人吓了一跳。
包括李前程在内的所有人全都抬头去看，队伍里竟然混进来了一个男人。
起初王柯达皱了皱眉，但随即释然了。
他忽然想起来，之前有客人来酒店，那方面的取向不太正常，所以后来就邀请娱乐经理招了几个男性服务员。专程提供不一样的服务。
只是，怎么就安排到了这边？
他转头去看李前程，这位李总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龙阳之好的人……
正这么想着，李前程突然招了招手，“那个张阳光是吧，我就这个了。”
“斯斯——”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王柯达对于李前程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刘全本来是靠李前程最近的一个，现在悄无声息地坐远了些。
“都留下来吧。”
王柯达挥了挥手。
所有的姑娘都兴高采烈地坐了过来。张阳光坐在了李前程的身边。
“李总，这酒店虽然有一些许总的股份，但我跟他也只是生意上的交情。对于你，我还是很欣赏的。说不定，咱们以后可以合作。”
王柯达表明自己的态度。
李前程也没当真。
商人讲话，就是忽悠死人不偿命。他自己也这样，嘴里没少跑火车。
他相信，王柯达在许景淳面前，肯定也这么说话。无非是两头都讨好。不过不打紧，只要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那就可以虚与委蛇，做个酒肉朋友。李前程心里明白的很，嘴上却很客套。
“一定，一定有机会合作的。不瞒王总，对于你，我也是很敬重的。”
王柯达很高兴。
“话筒找出来，咱们唱唱歌。那个张阳光，你先唱，给李总助助兴。”
这年头，都是一些老歌。
张阳光唱了一首《三百六十五里路》。
他唱的声情并茂，没有技巧，全是感情。李前程坐在他旁边，一脸的震惊。他实在想不通，一个人是怎么能把一首歌唱成另外一首歌的。
姑娘们或许知道李前程的癖好很另类。都没有主动过去，而是黏在其余几人身边。
王柯达有些受不了了，感觉脑子被震的发蒙。
如果不是李前程点名要留下张阳光，早就把那小子轰出去了。
他借口上厕所，出了包间。
门口还站着那两名女接待员，其中的一名就是燕子，匡橘子的姐姐。
王柯达朝着燕子招了招手。
“王总，怎么了？”
“那个李总，你觉得怎么样？”
“王总，我不太明白。”
王柯达想了想，说道：“你觉得那个李总是真的，不喜欢女人么？”
“假的。”
燕子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那种客人，我不是头一回见。有的是没心情，有的是看不中那些坐台的姑娘。倒是有一些的确不喜欢女人。但我看李总好像并不是这种类型。”
“哦。”
王柯达沉吟片刻。
燕子是这里的老员工，虽然算不上头牌，但见多识广，花样多，人也机灵。有些客人，别的小姐搞不定，她却能搞定。
“那个李总，你喜欢么？”
王柯达盯着燕子的双眼。
“我永远是王总的人！”
燕子急忙表忠心。
“没让你说这个。你去陪陪李总。”
“啊？要怎么陪？”
“该怎么陪，就怎么陪，别搞得像是新来的一样。”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燕子不是不懂，而是不想让王柯达吃醋。其实她也算不上王柯达的人，尽管如此，还是不能在王柯达的面前，主动要求去服侍另外一个男人。
燕子脸色微红，发嗲道：“可是人家心里只有王总嘛……”
“好了，好了。去把李总给伺候好。好处少不了你的。”
“嗯。王总，那个李总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么，不是一般人，是个狠人。总之呢，结交一下没坏处……”
王柯达摆了摆手，“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坐你该做的事情。”
包间内。
“李总唱一个。”
“对，李总来一首……”
“人家要听李总唱歌。”
虽然李前程点的是张阳光，但并不妨碍其余的女人去吹捧他。这位客人可是连王柯达都要点名好好招待的贵客。
伺候好了，肯定有不少小费。
李前程有些招架不住。
已经开始有小姐主动围了过来，倒像是在吃他的豆腐。
“李总，咱们跳一曲吧？”
“别，别。都去找王总。王总是你们大老板，有权有钱，多去陪陪他。”
此时。
燕子从包厢外走了进来。
她特意去补了个装。
身上的穿着也不像是其余的姑娘那么随意，仍旧是一身的制服裙和高跟鞋。
在这里也干了一两年了。
她清楚男人的心里，有些东西，不露出来，才会更加的惹人联想。
“李总，我陪你唱一杯？”
燕子言笑晏晏地走了过来，“李总是唱功太好，我怕你一开嗓，这些人都要失业了，呵呵。”
她举起酒杯。
众人也跟着举起酒杯，王柯达凑到李前程耳边小声说道：“李总，这女人可是能干的很啊，你得把握住。”
他在“能干的很”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朝着李前程挑了挑眉毛。
李前程哈哈一笑。
环视一圈，大声问道：“我的张阳光呢？”
“李总，我在这儿。”
张阳光个头不高，身体也比较纤细。甚至好几个大长腿姑娘，都比他壮硕多了。
他被一众姑娘挤在外围，差点找不着人。
“我就要这个。”
李前程推开两个凑过来的大长腿，把张阳光一把懒在了怀里。
“来，咱们喝酒。”
“李总……品味高！”
刘全硬着头皮吹捧了一句。
其余人也都纷纷哄笑起来，
“李总很博爱啊！”
“没错，我们要想李总学习！”
“来，李总我敬你一杯！您是我的偶像！”
有人举杯。
李前程来者不拒，也端起一杯酒。众人见他举杯，各自满上，一饮而尽。
场中充斥着快活的气氛。
有姑娘提议说要玩小游戏。
李前程没理他，凑到王柯达耳边问道：“王总，你说工业区的这一号工厂，许总势在必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