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似乎要升官

气氛有些沉闷。

杨彦章为求自保，自然不会贸然答应武则天的提议。

而武则天也被杨彦章的话说的心里没底，不知道自己的人究竟能不能严格执行自己的命令。

好在李多祚在外面求见，这才打破了沉默。

“太后！末将已经审问清楚了！烧杨御史的宅邸，都是薛怀义的主意！”

武则天豁然起身，面若寒霜：“果真如此？李多祚，你可知欺骗本宫是什么结果？”

李多祚面色一肃：“末将不敢！太后若是不信，可亲自提审那些人。”

武则天盯着李多祚看了一阵，这才冷声道：“退下吧，把那些人交到刑部定罪论处，这件事，不要声张。”

“末将领命！”

李多祚看了杨彦章一眼，心说老弟啊，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至于如何逃脱太后的魔爪，那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武则天转过了身去，沉默了一阵后，这才回过头来，脸上没了刚才的冰寒，倒是露出了几分妩媚。

“杨彦章，你为何一再拒绝本宫？难道，你是觉得本宫老吗？”

杨彦章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赶忙摇头：“太后风华绝代，怎么会老？只是……”

“只是什么？你想要高官厚禄？本宫都能给你，只要你愿意留下！”

“不，不不不！太后误会了！臣的意思是，臣是个传统的人，很传统很传统的人，虽然太后芳华绝代，但臣并不愿和别人争风吃醋。”

眼看武则天又要开口争取，杨彦章索性把心一横，把话说透了：“太后，臣只想本本分分地靠做官拿俸禄，不想攀龙附凤，不想……不想和别人共享一人！”

武则天浑身一震，面色有些难看，盯着杨彦章半天没说话。

她自然是听出了杨彦章的潜台词，知道杨彦章嫌弃她太脏了。

不过想到杨彦章夸她风华绝代，武则天的心里总算找到了些平衡。

心情舒缓之后，武则天知道得不到杨彦章，便又调侃起来：“你只想为官赚俸禄？可你想过没有，你弹劾了薛怀义和来俊臣，却依然能在朝中为官，那都是本宫的默许！”

杨彦章今天也是豁出去了，为了避免被潜规则，立刻摇头否认：“太后此言差矣！臣做的事情，对得起本心，对得起职位俸禄，能留任御史台，那是凭自己的本事！臣弹劾了两个奸佞，太后不做赏赐就算了，岂有把臣罢免的道理？”

武则天见杨彦章不领情，又气的一阵直咬牙，不过她也终于知道杨彦章这块骨头不好啃。

想起杨彦章说明天要靠手艺赚钱，武则天便哼了一声：“本宫也懒得和你再说！明日看你如何卖弄手艺，如何赚钱住店！若你没钱没住处，别怪本宫在朝上羞辱你！”

“本宫要就寝，你可以退下了！”

武则天下了逐客令，杨彦章送了口气，赶忙就往外走。

“这么晚了，你能上哪去？本公告诉你，再去李多祚那里住，本宫现在就免你的职！”

杨彦章想了想，这个点，怕是客栈都关了，有钱都没处住，夜里寒冷，于是只能咬牙在宫中将就。

当然，杨彦章只是在外面又守了一夜，并未就范。

不过他虽然出来，武则天却并未真的睡下。

没过一阵，上官婉儿就被武则天召了过来，进去二人嘀咕一阵后，上官婉儿就面色复杂地走了出来。

“杨御史真是好手段！太后下令秘密处决薛怀义！看来，你在太后这里很得宠啊！”

杨彦章想解释一下，但上官婉儿却撅起漂亮的小嘴一阵风一样径直走了。

……

一夜再无别的事，朝会时，他也就是和武则天从寝宫方向进来，百官的目光又古怪起来。

前天夜里是值守宫禁，难不成昨夜又是如此？

监察御史天天值守宫禁，这谁信啊？

“杨御史看着很疲倦的样子。”宰相苏良嗣皱眉嘀咕。

“昨天杨御史上朝就看着很累，今天似乎更严重了！唉，该说什么好呢？年轻人不懂节制啊。”宰相张光辅微微叹气。

“听说，昨夜薛怀义已经被斩！看来，太后这是得了新欢，要杀旧爱啊！”狄仁杰同样在嘀咕，之所以对杨彦章产生了误解，不是他智商不够高，实在是这两天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可惜啊，本以为是一位难得的清流，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太后拉下水！看昨天他在朝上义正言辞的样子，多半是被太后用强逼迫所致！杨彦章，是个可怜人。”吏部侍郎魏玄同如是想着。

不过当事人杨彦章却完全顾不上一众同僚对他的猜测，两天两夜没睡觉，现在他站着都快要睡着了。

武则天坐在帘子后面，看着群臣的议论，心里很是得意。

“让你小子再饶舌！现在百官都以为你成了本宫的人，看你以后犯了事，还有谁替你出头？若没人为你出头，你再想保命，那只能求本宫！到时候，不愁让你低头服侍本宫！”

想到这里的武则天，心中立刻燃起了一团欲火，直勾勾盯着下面打瞌睡的杨彦章。

也就是这帘子挡着，不然的话，这目光会吓傻满朝大臣！

“杨彦章！”

武则天突然出声。

“臣在！”杨彦章立刻一拘灵，清醒了许多。

“你虽上任时日尚浅，但两天的光景，已经替本宫发觉了两个奸佞小人，可以说功劳极大！”

杨彦章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因为这明显是加官进爵的节奏。

于是杨彦章立刻谦虚起来：“太后谬赞了！微臣能揭发检举这两个小人，那都是因为我大唐有圣人临朝，主持大局！若不然，臣哪能参倒他们？”

武则天见他煞有介事地谦虚，就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虽然如此，本宫觉得你这个人颇有些才能，打算提拔重用你！这样，即日起，你就去鸾台做个舍人如何？”

鸾台舍人？

杨彦章当时就打了个冷颤。

这个官职，相当于秘书、通讯员，要把鸾台的文书和太后的旨意相互传递的，也就是说，干了这差事，以后基本就得跟在武则天身边了！

以武则天昨夜那骚操作，这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