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信陵君所率魏军已经渡过大河,但是魏军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又不是魏国和秦国打,那么卖力干什么。白起也即将到达上党。要塞上赵军的粮食也已经不足三日所需,自从秦军在东门惨遭失败后,王龁便让这支秦军就去袭扰赵军粮道。廉颇无法出兵救援,结果就是秦军屡屡得手,到达要塞的粮食几乎就已经没有了。三方互有打算,只是苦了王龁和廉颇手下士卒在泌水打死打活。
“上党还有多久才能收完粮?”
田单看着廉颇,知道他心中所想,无奈道:“收不完了,要塞之粮至多能撑三天。若是等上党秋收,至少需要半月时间。”
“明天,就会有一批粮食从高平关(空仓岭)过来,我打算让你点八千人马,尽可能把粮食带回来。”廉颇顿了顿,继续道:“你带谢渊去,击退劫粮的秦军后,你们两个往东走,去寻找十五万大军。你我不能都在这里。”
“你去吧,这里我来守。”
廉颇摆了摆手,说道:“我是上将军,如果我走了。这几万的赵军就会泄气,仗打到现在,就靠一口气撑着。况我年长几岁,你还是我的小辈。于公于私,都该我在这里,去吧。”
“我只带四千人马,剩下的用来守城。”田单的固执劲也是上来了。八千和四千有区别吗?廉颇目前的兵马也就四万多,抽走八千,也就是五分之一还要多些。劫粮的秦军也是在万人左右,八千人配合运粮队不是不能击退秦军,但四千人风险就是呈指数上升。
“胡闹!你从军多久了?这里少四千人与多四千人没有区别。相反,如果粮食安全运到,还能再守几天。下去办吧,记得把谢渊带上,那小子倔得很。”
笠日,田单点齐兵马,一路向东。
“打探好了?”
“是的将军,赵国运粮的部队就在前方,人数不过五千。”
秦军将领看了眼麾下的校尉。
“我军有多少人?”
“禀将军,除去重伤者,共有九千八百一十七人。”
秦军将领点了点头,笑道:“虽然我们没有攻占东门,私自撤走。依秦律,非死不可。但是我们屡破赵军粮道,亦是大功。赵军前两次不过两三千人,如今却是大手笔。一方面是吃了亏,一方面也必然因为此次军粮之多。随本将劫粮,劫完这回,我带你们回家!”
秦军发出阵阵高呼,然而,他们注定是回不了家了……
田单的部队也即将与运粮军队会合。战争,一触即发。
不久,秦军便和运粮队相遇,双方开始了厮杀,但与其说是厮杀,倒不如说是一边倒的屠杀。
秦军离那二十余车的粮食,越来越近。眼中冒出精光,一车标准为20石,一石120斤。这可是二十多辆啊。五万多斤的粮食,如果赵军省着吃,可以吃五天了。这是赵军的救命粮,更是他们的军功啊!秦军一点点的逼近,眼中满是粮食。
运粮的五千人险些被杀穿。
“别管粮食!给我杀!”运粮的校尉看着纷纷护粮的赵军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是关心粮食的问题?如果不挡住秦军,人没了,粮也没了。
然而,赵军反击的太晚了,何况他们面对的是一群已经疯了的秦军。在秦军的屠杀下,赵军已经不到两千人。
就在秦军边屠杀边烧粮的同时,大地传来了震动。不远处出现了一支军队。
赫然是急匆匆赶来的田单军队,秦将看了看并未完全烧毁的粮食,又回头看了看越来越近的田单军队,心中满是不甘。却还是下令道:“留下五百人挡住,其余人撤退!”
秦军快速撤退,让田单扑了个空。
运粮队损失了三千多人,被烧了七车粮食。秦军却只是付出了一千余人。一想到秦军仍然在某处等待着下一批粮的到来,田单恨得是咬牙切齿。
秦军会向哪逃?向高平关?不可能,高平关易守难攻,秦军不过万人。长平关?也不可能,长平关虽然地势不好,但不也不是万人攻得下来的。那就剩下十字岭!
“谢渊,你随我带上四千人向十字岭挺进。秦军若是想逃,只能往十字岭方向逃跑。剩下的人,护送粮队!”
此时秦军确实在往十字岭的方向上逃跑。
“快速前进!只要我们进入了十字岭,我们就休息。”
秦将心中一阵烦躁,本来只要烧掉赵军粮草,自己就大功一件。结果从自己的后面又杀出了一支赵军,害得自己只能往北逃,泌水是回不去了,只能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上一阵日子,之后再做打算。
就在这个时候,自己在后面布置的斥候赶来。秦将心中大惊。只听斥候说道:“禀将军,赵军已经追到后面十五里处,即将追上我军。赵军约有四千人。”
秦将直接被气笑了,骂道:“好胆!四千人追着我八千人跑。严阵以待!要是连这四千人都吃不了,我们也不用回去了,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
“谢渊,你领一千人,充当先锋。离我不可超过四里,以防秦军伏击。”
谢渊率千人出发,谢渊心中也是充满了怒火。秦国屡次欺赵,今日他就要用秦人的血,告诉诸国,赵国可敬!可畏!不可辱!
很快,谢渊就来到了秦军的伏击圈。秦将看着不过千人的赵军,摆了摆手,示意秦军不要动。等待后面的大鱼。
谢渊发觉有些不对,一路走来,都有鸟受到惊怕飞走。唯有这里,草木茂盛,却没有一只鸟飞走。
谢渊看了一眼校尉,校尉顿时会意,朝前方射出一发火箭。草木顿时被点燃,烧到了埋伏的秦军。一些被烧着的秦军士卒开始乱动。不动还好,这一动,就招来了赵军数百支火箭。每支火箭都引燃了周围的草木,秦军埋伏的又极为密集,近千的秦军被烧,周围散发着烤肉的香气。
秦军自知无法再躲,不再埋伏,纷纷的向赵军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