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的手指攥的有些发白:“那你有没有詹姆斯怀特的照片，给我传真一份。”
“不是吧？你是不是真的惹到詹姆斯·怀特了？”
电话对面的马丁“腾”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焦急地说道：“詹姆斯那家伙很好说话的，如果你得罪他了马上去真诚的道歉，他一般都会原谅你的。
“你可千万别上头，安德鲁那个老家伙可不是你能惹的起的。”
“怎么可能，没摸清底细的人我怎么可能去得罪。我只是见过他一面，好奇这么年轻的执业律师是不是真的，帮忙尽快传个照片回来。”
“好吧，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一会传给你。如果你真得罪到了詹姆斯·怀特，我劝你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吧！以你做的那些破事被他老师安德鲁盯上基本是吃免费牢饭吃到死了。”
“放心，我真没得罪他，我向上帝发誓。”米勒一阵赌咒发誓才让对面的马丁勉强相信了他的话。
十分钟后，办公室的传真响起。看着传真上面那个带着金丝眼镜的詹姆斯·怀特的熟悉面容，米勒像没了骨头一样瘫坐在了椅子上。
半晌后，米勒面带春风的出现在了小会议室，随他而来的还有几杯上等咖啡的助理。
“大家这么长时间没喝水，都渴了吧？是我招待不周，我向三位赔罪。”说罢米勒吩咐助理将咖啡分别放到莱昂三人的面前。
莱昂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去喝咖啡，而是定定的看着米勒。
米勒毫不尴尬，面上堆满笑容道:“莱昂啊，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谈的嘛！我们都是明事理的人，要以和为贵啊！”
莱昂心中不屑，以前你怎么不以和为贵，现在看自己有大腿了就以和为贵了？
“如果我一定要鱼死网破呢？”莱昂似笑非笑地看着米勒，眼中露出了一抹疯狂的神色。
看到莱昂那似笑非笑却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米勒像是被一柄大锤击中。
那种眼神...那种眼神...米勒再也保持不住镇定的神色，心中被恐惧填满。
米勒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他那痛苦而永远无法忘记的童年。
那是几十前年，有个瘾君子父亲和一个妓女母亲的米勒生活在充斥着针头和性病的混乱街区。
有一天父母没有回家，饿极了的他习惯性的在街上的垃圾箱里翻找东西。
正在他找寻无果饿的前胸贴肚皮的的时候，一群义工模样的人找到了他，慈眉善目的说有群喜欢孩子的大善人发善心，要给他们这些小孩子发吃的。
饿的发慌的米勒就跟随他们的脚步来到了一个广场。这里也聚集了街区的其他一些小孩子。大家都是为了吃的过来的。
在他们等了一会后就见到了一群穿的极为考究的富家子弟。
这些人有男有女，态度非常和蔼，他们对这些孩子进行一个一个进行慰问，丝毫不嫌他们身上的脏乱。
等到慰问过后，这些富家子弟吩咐一群义工将食物放到了这群孩子身前就离开了。
看到眼前丰盛的食物，米勒靠着丰富的打架经验在几个同街区的小孩子手中抢到了一小半食物，然后大快朵颐。
那是他童年记忆中最好吃的东西，这让米勒对这些富家子弟感激涕零。
米勒想去感谢那些人，但是那群富家子弟分完食物后就走了，这让米勒有点颓丧。
而米勒在吃饱喝足后，便藏到了一个高台上自己熟悉的草丛中睡着了。
等过了一段时间，米勒就被一阵呜呜泱泱的声音吵醒。
他睁开眼后发现几个富家子弟又回来了，而且他们又找到了几个孩子分发食物。
怀念那些美味食物的米勒见状刚想下去抢，但是在发现那几个富家子弟走到了高台附近后便没有敢下去，只是藏在草丛中偷偷地看着他们。
而这时在高台上的这几个富家子弟则完全不是他上午看到的和善。
他们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争抢食物的孩子，眼中露出兴奋而残忍的神色。
这些人有男有女，长得也都不错，但是这时候他们的眼神让米勒这个生活在罪恶街区的人都感到恐惧。
他至今还记得为首的富家子弟那种看牲畜的表情和伤人的言语:“我们生来高贵，这些贱民只配吃我们啃剩下的肉骨头。不过今天这节目确实非常精彩，也不枉我们屈尊来到这么个肮脏的地方。
“下次我们也许应该带几个小孩关进笼子里去饿上几天，再让他们一起抢食物，那时候他们的表演应该比现在这样更精彩。”
边说还露出兴奋及癫狂的表情。
年幼的米勒藏在草丛中一动不敢动。
他在侧面趴着恰好能听到这些人的话，以及看到这些人的表情。
看到露出真实面容的他们，米勒极其恐惧，生怕自己被他们带回去关进笼子。
直到这些人离开后他才颤抖着一步一步挪回家里，恐惧的几个晚上都没睡着觉。
这时候米勒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这些人给他们发食物只是想取乐而已。
而从那以后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便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不是那些黑帮和罪犯，他们只会使用暴力。
而像是今天那些面目和蔼的富家子弟，他们面上对你很好，但是可能转身就可能笑着对你出手。这样的人比起黑帮来说更为可怕。
因为他们更肆无忌惮，可以打着关心你的幌子接近你，也可以在你感受到美好时再无情的将其剥夺，而目的仅仅是因为有趣。
这种对于生命的漠视、喜怒无常的行事方式，是米勒最恐惧的东西，这让他感觉自己的命运和性命被别人掌握在手中。
“鱼死网破对你有什么好处？”回过神来的米勒声音不禁带上了一丝颤抖。
“我乐意不行吗？”莱昂此时的眼神残忍、疯狂，带着对于世界的蔑视。
就是这种眼神。
米勒身体猛地一抖，这种眼神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学生能拥有的。
这种人是疯子，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米勒定定地望着莱昂，心中天人交战。
一个脑子仿佛在说莱昂是骗人的，他不敢当自爆卡车，如果把圣玛丽的事情曝光了他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另一个脑子则是说万一他真是疯子呢，看他的眼神就不像一个正常人，这种人什么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