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名汉子顿了顿,道:“左右不过是个富户小娘子,可知我家官爷是谁,你动了我们活不过今晚。”
李隆基哦了一声:“原来你们是官家的打手。”
“看来以前经常做这些事?乃至于已经肆无忌惮了!”
三名汉子闭嘴不言。
李隆基点点头最后道:“说说,谁让你们做的”
三人迟疑左顾右盼。
这次不用李隆基动手,两名护卫持刀
劈下!
顷刻之间五人只剩一人。
“我不会杀你。”
“我会先抓到你的家人,让你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在你面前死去。”
“我想让你看看一个男人最无能的刻是什么样子的”
“你不妨考虑考虑要不要开口
李隆基声音不大,旬旬都仿佛来自九幽魔鬼,摄人心魄!
很难将一个寻日谦谦有礼的君子,和一个嗜血恶魔联系在一起。
可现在它却真真切切发生了。
看着身边的一切,剩下的汉子已经失去神智。
嘴巴张大,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有些吃惊。
面前如此说出残酷话语和一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联系在一起。甚至你还会生出一抹保护他的欲望。
可现在当看到李隆基这样狠厉到不讲理的一面李隆基既害怕,又感动。
旁边将士也瞪大了眼睛仿若第一次认识这个圣上一般,眼眸中的神色异常复杂起来。
他在动手之前甚至都没问过对方是谁。
记住,他是最后再问对方的根脚!
这说明他根本不在平对方是谁也不需要在平对方是谁!
这么嚣张霸气的守护家人的一面,哪家儿女家能不为之痴迷!
他们此时也终于明白王家小娘子为何神驰王这个男人为何对这个男人如此青睐!
李隆基缓缓蹲了下去蹲在躺在地上惊恐的汉子身旁。
护卫缓缓抬起手捏着躺在地上惊恐的汉子手臂。
一点点将那汉子的袖笼给捋起来,渐渐的,他的臂弯露在寒风中。
护卫说道“你还可以不说的!”
边说,边捏着他的手臂,一点点,将他手臂弯曲
而后咔嚓!
白骨刺穿皮肤,鲜血泪泪,看之惊恐,可施暴之人却将其当成一件稀疏平常的事,甚至眼睛都没眨。
“啊!“啊!“啊!”
这狠辣的一幕都已经忍不住打起寒颤。
李婉蓉愣愣的站在身后:“陛!”
她声音,也在发颤。
李隆基摇头,他不想暴露身份,因为这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位汉子为了保住本族声誉和家主性命,断然不会招认,因为这是家族宗规大于国法的时代。
护卫把汉子的另一支袖笼给捋了起来。
“你还是可以不说的”
护卫的动作依旧很慢,甚至捋袖子的动作都显得有气无力。
可那汉子此时仿佛见到魔鬼一般那眼中,除了浓烈的恐惧和深深的害怕已经看不出还有什么神色。
“不,不要。”
“我说,是右羽林大将军张玮之子张保伯。”
李隆基点头护卫站起身背着手,淡淡看了裙摆上的殷红鲜血“继续说下去。”
那汉子见报出自家家主的名号,众人没有一点反应,很淡定让他说下去,咬着牙说道
“我,我们家少郎,在在花灯下见了小娘子,观你们只是布衣无绣袍富户,于是便让我们下手工,说,说要今夜烹煮了小娘子。”
李隆基眉宇紧紧蹙起。“烹煮”
“是,我家少郎,戏耍完小娘子后,就会用大锅烹煮分给府中恶犬食之。”
“很娴熟的手法,惯犯?”李隆基沉默片刻,再次回道。
“是,是的以前做过几次。
“哦。”
李隆基点点头,“张保伯,嗯,人在哪?”
“这位郎君,这次我们认栽,吾家少郎也不是您能动的人物,您左右不过就是布衣富户,没有必要。”
“嗤!”旁边护卫一脚踩在她的断裂骨头上。
李隆基冷笑:”说出来,在哪里?我去会会张保伯,见见你家少郎。”
“在靖善坊内的寺庙内。”
高力士了然,从护卫手中接过刀,提刀,一刀封喉。
“陛下,此事不能留下活口。”李隆基明白,事关皇家贵妃不能留下话柄。他没想到,高力士想到了。
五人,皆永远躺在泥泞血泊之中。
李隆基一行人拎着刀继续抬步朝前走去。
高力士走到前面,说道:“陛下,此事还是臣代劳,请圣上和贵妃回宫。”
李隆基很感激的看了高力士一眼,指着前方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众人不明所以,相互看看!
李隆基道:“可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在天子脚下治世之下的黑暗!”
众将士迟疑一刻,便不再多言。
刚才他们都听到了
今天德妃没被得逞,也幸得是被他们遇到了,要是没遇到呢?
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难以想象,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张保伯居然还敢做这种勾当!
抛开德妃不说是之前那么多受害女子呢?
谁给他们伸冤?多少案子被压了下来?谁在包庇张保伯?
高力士和将士给李隆基让路,目光也渐渐变的更加敬畏。
他是大唐帝王,他该为这片人世劈出二片光明出来!这是他的权力和义务!
张家父子又如何?左右不过臣僚而已!
走到黑暗尽头,喝道:“掌灯。”
一处阴深的有些破败寺庙赫然出现在李隆基面前。
“去开门。”
两名将军带着军士走过去,猛之用力,将大院给轰的撞开。
深宅大院传来一阵浪笑声:“小娘子来了么?啧啧啧:
笑声到一半戛然而止。
张保伯看着眼前一行人“你们是谁?”
又看着站在李隆基旁边的李婉蓉,张保伯面皮抽了抽:“好胆,敢来这里。”
破败寺庙周边黑暗里,走出来一群人,这些人三三两两的站在那里,一看就知道是经过战场的军士,那是军队围剿散兵斥候的阵型。
高力士想说些什么,却被李隆基眼神制止。
李隆基淡漠的看着张保伯:“你的人”
继续道:“我听他们说,你们要烹煮婉儿,是吗?”
“我还听说,你已经做过很多这种勾当是吗?”
张保伯仰天大笑:“笑话!道听途说罢了!”
李隆基面无表情的道“你承认不承认也没关系,今天我是打算杀你的。”
张保伯愣了愣仿佛听了天下最大的笑话。
“小子你口气挺大,你知道我是谁?”
李隆基点头:“当朝右羽林大将军张玮家的儿郎张保伯。”
张保伯嘲讽的道:“你知道就行,那么你又是谁?你身旁的小娘皮又是谁?你掂量过吗?”
“你只是一个商贾你只是一个社会最低贱的人!”
“她呢?她是就是一个布衣商贾的小娘子,可那又如何?你现在在她旁边你能护卫住她,可明天呢?后天呢?”
“你放心会将你抓过来、让你看的”
“哈哈!哟哟哟,你生气了”
“可是我什么都没说啊我是个奉公守法的太唐子民,你刚才侮辱我那番话,你可知道我就能让你下了牢狱。”
“唔,说起牢狱,这个场景倒是没试过。”
说着他又盯着李婉蓉,玩味的目光上下打量着。
李隆基点点头。
旁边的护卫已经抽出手中的横刀,双方的已经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你们最好归宿是去向那些冤魂谢罪。”
说完,李隆基持刀向前,他今夜要亲手杀掉这个食人恶魔,每一步,都带着浓烈的杀机。
张保伯起初还不惧可见李隆基逐渐朝自己靠近那种摄人的气魄竟令他有些惶恐起来。
“都给我上,杀了他们!”
隨着张保伯大喝,四面八方涌出不少持刀护卫将李隆基十几人团团围住。
张保伯怨毒的看着李隆基“你刺杀朝廷命官之子你想谋反?”
刀刀触碰,传出刺耳之声。
无数护卫从前方通向李隆基他们。
张保伯瞪大眼睛实在丕敢相信这些人真敢动刀“杀了他!”
人群中劈、刺、桃、砍眼花缭乱的刀法,
婉儿也会跳舞可此一时,她却惊恐的捂住嘴巴,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李隆基心跳到朦子眼。
她想努力去看可她看不清,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练家子为此还嘲笑过李隆基,李隆基也从没和她辩驳过什么?
此刻,以前的愚蠢想法皆被李婉蓉抛之脑后
她修炼的武,是强身健体
而李隆基的武是用来杀人的!
细数之下,对方将近五十余人之多,然而不到几个呼吸之间,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下十五六名汉子。
见惯了战场厮杀,但这样十对五十却还能如此强悍无比的人物他没见过!
这些人的战斗力刷新了张保伯的认知,也刷新了周围这些张家护卫的认知!
皇家护卫围着李隆基周围,向张保伯移动,任何敢于阻挡着“死!”
强悍如斯!
张保伯已经开始慌了。
其实在李隆基护卫出手那一刹之间
他脸色有些惨白此时小腿已经开始扛颤。
他终于明白惹了会致命的人,一般人家护卫是打不过他这些在战场厮杀过的军士的。
李隆基已经站在人群中,双手还背在身后,可那双眼睛却从没有离开过张保伯。
身旁的张家护卫已经所剩无几。
这些护卫多是当年打突厥余下的老将,皆身经百战。
可在李隆基护卫面前。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居然连李隆基周身都靠近不了。别说生擒活捉能保住自己的命已算是自求多福。
惨叫声中,
随着最后一刀落正五十多人已经永远躺下。
李隆基单手持刀一步步走到张保伯面前。
嘶!嘶!嘶!
张保伯倒吸凉气声,陡然看到这么一尊怪物,已经震惊的一句话说不出口。
张保伯渐渐靠后退去,颤抖的指着李隆基:“你,你不要胡来!”
中秋圆月高挂,此时的张府内已经熄灯。
张玮知道,今晚张保伯不会回来。
书房的灯还在亮着张玮读了几本兵书,便开始思考起来。
儿子今夜一定又闯祸了,这次需要怎么才能摆平对方。
他老来得子,张保伯是他独子。
如令这个儿子病到变态的地步,张玮却依旧要保护他
都是他亲手造成的,要不是当初儿子新婚之夜,他色欲迷心,竟然儿媳行了苟且之事。
儿子又怎会做出现在这种畜生之事。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有一种病态的欲望。
这是家丑!
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深可却早已被自家儿子发现。
现在张保伯一步步走到如今这样,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这小子喜欢人妇,而且喜欢当着人去面前:
畜生!
张玮面颊怒红,最后只能无声哀叹
思绪拉回来,张玮要想着怎么将这次这件事收尾
一方面要给对方一定好处,升官发财是铁定少不了的,还需要给那名商贾行商一些便利作为补偿。
军队里在负责淘汰的兵器贩卖,这一桩生意,若是假手给了那商贾
嗯,想来双管齐卫之下,对方也不会太过于介意。
毕竟只是一个女人罢了始终是男人的玩物。
这么想着张玮便心安下去他将兵书整齐的摆放在书桌上,准备去入睡。
“郎君”
门处脚步声杂乱无意,说话的人言语焦急。
这是张府的家将
在大唐的各个武将府邸都有豢养武士的风俗,当然,人数不能太多,大都控制在一两百人左右。
张玮蹙眉。“什么事?”
说着,他披着外衫起身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一名奄奄一息的家将,浑身留着泪泪鲜血,嘴虫也在吐着血沫,旁边,则是张府管事战战兢兢搀扶着他。
张玮大惊“说!
管事忙不迭道:“郎君,少郎,保伯遇到事了。”
“在外面的五十余家将全部被血洗他好不容易逃了回来
短暂沉默之后张玮厉声道:“混账!”
“这商贾想造反,竟如此狂妄,竟敢豢养大唐军士?”
张玮面色渐渐变的凝重,要知道,这五十多武将,都是百战老兵,是当年跟着文豫章一起打仗,见惯了生死的兄弟!
他们五十多人的战斗力可不弱,若非是豢养大唐经过战场厮杀将士,怎能让这五十余人皆都被屠?
如果对方私自豢养府兵,那这事就有斡旋的余地了
豢养府兵可是大事,朝大了说,有谋逆之嫌。只要抓住这个把柄这件事应当闹不太
心念百转之间张玮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对策。
然而下一刻。
管事颤抖的道:“郎君,不,不是,对方的武器和兵器不像是军队制式。”
嘶!
张玮身子一颤,不是唐军制式武器所为,是吐蕃还是突厥人,
十余人敌五十人,将三十名亲密无间配合作战的战场老兵全都解决了?
这怎么听怎么有些天方夜谭的味道!
对方要强到什么地步,才能有如此武技和身手。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