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陈久安,闭嘴!

皇宫里,夏帝躺在自己的床榻上!

他眼睛半睁半眯,似睡非睡。

仿佛上了年纪的人,都比较喜欢这个状态。

突然,夏帝开口问道:“黄启啊,你说这陈久安为什么要把杨秋月赎出去交给肖之术?”

“老奴不知。”

“唉,其实这件事情,从根本上说,倒也不算坏了规矩,毕竟这陈久安也是朕的女婿,也算是皇室子嗣....只是这杨秋月身份着实有些敏感!”

黄启微微一笑,却没有接话。

在他看来,夏帝这是给自己找心里安慰呢。

什么叫规矩?夏帝的心意就是规矩!

说你坏了规矩,没坏也是坏了,说你没坏规矩,坏了也是没坏!

这时候,一个太监匆匆而入。

“陛下,陈久安到了!”

“让那个臭小子进来!”

夏帝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脸色也沉了下来!

陈久安入内,看到夏帝这副架势,顿时暗叫不好。

看这样子啊,是要问罪!

“参见陛下。”他躬身施礼。

“哼,你小子,好大的胆子!说说吧,收了那肖之术多少银子?”

听了夏帝的话,陈久安顿时大喊冤枉!

“陛下,这真是没影的事情啊,那肖之术我是一文钱也没收啊!”

“砰!”

夏帝用力一拍桌子!

呵斥道:“没收?没收你帮他从教司坊赎人?你别告诉朕,你不知道教司坊赎人的规矩!非皇室子弟,不许赎人!”

陈久安一脸委屈道:“陛下,真是冤枉啊,赎人是曦柔让我赎的,臣也琢磨勒,她虽然是女儿身吗,却也是皇室子嗣,从教司坊赎人,应该无碍,加上怕她揍我,不敢违逆,臣才迫不得已赎了那杨秋月!

至于我从教司坊赎人花费了一万两银子,那是曦柔给的,昨夜晚宴,那肖之术给了臣五万两银子,臣也只收了一万两,便是多一两银子也没拿啊!”

“曦柔?曦柔让你赎人?”夏帝有些疑惑,怎么又扯上楚曦柔了?

陈久安赶紧说道:“是啊,不光是赎人,便是将人送与那肖之术,也是曦柔让的,您也知道,她那修为,臣也打不过她....”

夏帝一声冷哼:“哼!打的过你还敢动手不成?”

他随即皱眉道:“曦柔为何要赎人给那肖之术?”

这是他所疑惑的。

陈久安叹息一声道:“这臣还是知道的,肖之术回京,便想从教司坊赎人,臣自然是不敢答应的,可是回家之后,将此事告知曦柔,曦柔却执意让臣将人赎出,送与那肖之术。”

说到这里,陈久安故意偷瞄了一眼夏帝,继续说到:“曦柔说,肖之术是我大夏栋梁,可他对杨秋月用情颇深,两人也要谈婚论嫁。

杨怀固然死罪,可是那杨秋月若是杀了,也还罢了,若是杨秋月活着,却于教司坊内任人消遣,这心中最难过,最屈辱的,只怕就是肖之术!

长此以往,只怕肖之术心中对我皇室不满,甚至重蹈杨怀覆辙,反之,将此女还与肖之术,却能让其对皇室感恩戴德。”

夏帝一愣,问道:“那肖之术与杨秋月竟然有这般关系?”

这件事情,他还真不清楚。

毕竟是两家私下商议,也并未对外有所宣扬。

事情没定下,杨家就犯事了。

陈久安点头道:“却有此事,臣估摸着,只怕这杨怀也未必安了好心,是想要以女儿为诱饵,拉拢肖之术,从中获取军中情报乃至策反,只是没想到事情还未展开,就被陛下慧眼如炬,发现他这狗贼,将其斩杀!”

夏帝沉吟片刻,喃喃说道:“若是如此,这杨秋月入教司坊,的确不合适!”

说到这里,他大笑一声:“哈哈哈,曦柔不愧是朕的女儿,虽然成亲,却还是为了我大夏着想,这件事情,倒是不算错事。”

夏帝开心啊!

自己女儿帮着查遗补漏,他着实颇为自豪。

他看了一眼陈久安,怒道:“你这小子,刚才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是干什么?曦柔让你赎人,你便赎人就是,难不成朕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是是是!陛下教训的是!”

陈久安低下头,嘴角微微扬起!

他就是故意要把所有功劳都推在楚曦柔身上!

陈久安很清楚,自己需要表现,需要掌权,可同时,自己的光芒,绝对不能压盖过楚曦柔!

夏帝此时有些担心道:“可现在的问题是,朕已经杀了杨怀,这杨秋月入了肖之术府上...”

陈久安微微一笑:“陛下尽管放心,这天下哪有女婿真的为老丈人死而伤心的。肖之术将那杨秋月纳入府中,不至于颜面尽失,又得偿所愿,只会感恩戴德,绝对不会被杨秋月影响!”

夏帝眼神不善的看向陈久安:“嗯?”

“额.....”陈久安一脸慌张,连忙说道:“陛下不同,陛下乃是万物共主,天下明君,陛下若是死了,臣肯定是伤心欲绝....百姓也会伤心欲绝!”

夏帝大怒道:“陈久安!!闭嘴!”

哪里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他若是死了的这种话?

“臣死罪,请陛下责罚....”陈久安一脸惶恐!

看他这副样子,夏帝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你这孩子,就是耿直老实,这说话之前,也得多思量一些,怎能如此直白?岂不是得罪人?这件事情,曦柔做的不错,朕也不能让她吃亏,一会去领两万两银子回府。下去吧。”

“谢陛下!”陈久安缓缓退出。

待陈久安离开,夏帝吐出一口浊气,怒骂道:“这陈久安,说话耿直的简直离谱,完全不过脑子。要不是看着曦柔的面子上,朕非砍了他不可!”

黄启笑道:“陛下,若是八面玲珑之人,这欺上瞒下只怕也在所难免,陈久安虽然耿直了一些,可正是如此,他才会得罪那些皇室子弟,才会为陛下尽心经营教司坊。”

“这话倒是不错。”夏帝满脸怅然:“光说欺君是死罪,可是这天下间,又有谁对朕全是实话?这孩子话虽然不好听,可归根结底,却不是假话,朕丈人死时,朕其实也不太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