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程忆清见他神情落寞,她心中尽是不忍。其实想想,她和他认识不久,但陆林总是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似是朋友之间的温暖。

“我不走,你先放开我”程忆清软了下来,陆林才放开她的手。

陆林他自己也不想失控,可是他就是不舒服她看着他的时候,看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

程忆清和陆林两人已经坐回了车上,陆林也恢复了往常的神情。

“对不起啊,今天公司有事从下午一直在开会,开到现在。所以。你下午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没有听到。”陆林停顿了下,又接着说“我只是很意外,你会主动打我电话。”

程忆清听到他开会开到现在就直接过来了,她看了一眼陆林。

程忆清拿出手机给陆林发了一个定位,说“走吧,我请客”

“去哪里?”陆林问

“请你吃饭,我们边吃边聊”程忆清下午打电话给他,是想谢谢他。

不说还好,一说到吃饭,陆林倒也真的是饿了,肚子在咕咕的叫。以前他开会忘记吃饭的时候,图格会棒他准备,要不然回家吃妈妈准备的宵夜。现在,好像他也有了可以约饭的人了。陆林会心一笑说“好”。陆林跟着导航走,倒也不远,十分钟的路程,陆林停好车,下车跟程忆清并排走着。

陆林平时工作很忙,他平时很少来大排档吃东西,他环顾四周,灯火通明,菜品也是琳琅满目,热闹非凡,各种叫卖声,好一个生活气息。

陆林并不是矫情,只是他平时朋友是真的很少,陪伴他最多的不过是图格,再一个就是落落了。落落她每天都得要呆在咖啡店里,一来二往的,陆林的生活圈子就好像固定在了公司,咖啡店,家里,三点一线的生活。落落说他为什么这么大年纪都找不到老婆的原因了,落落说他太宅了,太古板,生活圈子太小,都接触不到女性。再着,公司的人基本都是男性偏多,要不就是怕了陆林的,还有一个现在这年头,谁会跟同事谈恋爱的呢,下了班恨不得马上回去,一秒钟都不想在公司呆。就算他是陆林那也不行。所以,陆林就一直单身到现在。

程忆清停在了一家叫“清风麻辣烫”店前,老板娘似乎跟程忆清很熟,老板娘一见程忆清,热情洋溢的跟她打招呼“忆清,你可是好久没有我这里吃东西了,我还以为你结婚生孩子去了。”

老板娘看看程忆清,再看看陆林,似懂非懂的呵呵的笑起来,笑声像是风铃一般一阵一阵的。

可爱倒也是可爱。

“老板娘加菜…”

“老板娘…”其他顾客嚷嚷的叫着她

“你快忙去吧。”程忆清笑笑的说道。

“好,那你们随意哈”老板娘风风火火的小跑到厨房里去忙了,连接厨房的是一片透明的玻璃窗,厨房里还有她老公,两个人在里面忙活着,两人脖子上都挂着一块白色的毛巾,两人不到一会,就汗流浃背。老板娘用自己脖子上的白色毛巾为他丈夫拭去脸上的汗水,老板娘一脸幸福的样子。

程忆清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她想着陆林应该很少来这样的环境吃东西,可能不太知道这里点菜的规则。程忆清只问了他能不能吃辣,陆林说一点点。程忆清起身点菜,她今天特想喝点酒,她顺手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

她拿着酒过去,陆林明显愣了一下。“看不出来,你还会喝酒。”

“你这话说的,酒谁不会喝,只不过有多有少的问题。你喝吗?”程忆清今天就想喝点酒,或许压抑许久。

“你要喝吗?”程忆清问陆林

“喝呀,难得我们两个像朋友一样,这酒必须喝”

“要是都喝醉了可怎么办。”程忆清第一次跟陆林喝酒,也不知道他的酒量怎么样,这要是都喝醉了,回不了家可怎么办。

“你就躺开喝吧。我已经把定位发给图格了,他会来接我们的。”

“大气”程忆清起身又拿了两瓶酒过来,反正今天不醉不归。老板娘也把麻辣烫端上来了,她家生意是这条街上最好的,好吃还不贵,再加上老板娘爽朗的性格,留住了一大批老顾客。所以呀。这做生意最后靠的还是人品。

程忆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给陆林倒了一杯。程忆清端起酒杯,“陆林,谢谢你,在我爸生病的这段时间里帮我安慰我,千言万语都在这杯酒里。”程忆清说完一杯干完下肚。

“你不用有负担的,都是我自己愿意的。”陆林说完也干了一杯。

两人面面相觑,没有之前的拘束了,倒也完全放松下来了,就像是好久不见的朋友一样。

程忆清也是许久未对别人摊开心扉。或许也有带着酒精上头的缘故。

“你说你好歹也是一个总,也算是钻石王老五,你这条件还用的着去相亲?”这是程忆清一直藏在心里的心里话,以前是跟他不熟,也不好意思问。不过,她确实觉得陆林应该是属于很多女生喜欢的类型,温暖长的挺帅又有爱的类型。

“你看吧,你对我从一开始就存在有偏见,有了偏见那就很难消除了。难怪以前你总是对我没有啥好脸色,原来原因是在这里呀,今天可算是找到原因了。”陆林说完又喝了一杯下肚。

“你错了,这不是偏见,这是对你的赞誉。我猜的没有错的话,你肯定是有难以忘怀的人。”程忆清说到难以忘怀的人不经意间闪过牧北。她自己还不是一样,有难以忘怀的人。

“你说的没错。很多年前,我深爱过一个女孩,她也是我的初恋,在几年前她因为白血病去世了。我终究没有办法忘记,她躺在我怀里去世的模样,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消失,直到生命的最后,她对我说,一定要幸福。你说的也没有错,是有女孩喜欢我,可我终究没有爱上任何人。我总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可以让别人幸福。她希望我过得幸福。可我没有办法做到。我也去看过医生,医生跟我说,时间总有一天会抚平内心的伤害。那时我也不知道婚姻的意义在哪里?就这样过了好几年,父母也跟着我煎熬了好几年。他们越这样,我内心也同样遭受双重的煎熬,作为人子,我不忍心。但,我…很庆幸遇到了你。”陆林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破坏了她和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

程忆清也没有想到陆林还有这一遭遇,这些年,他内心一定很受煎熬和痛苦吧。她似乎能感受到他内心痛苦。程忆清也根本没有听到陆林最后说的是什么,她沉浸在自己的情景里,原来他俩是有点同病相怜的。

“你呢,你又是为什么。”陆林直觉的感觉到她心里装着其他人,虽然陆林不想承认,但他想着总有一天,她的心里也会满心满眼是自己。

“我可没有你有故事。我就是特别的普通,普通到放在人群里别人都不会看我一眼。上高中大学都是,甚至参加工作后更是如此。可能是从我害死我弟后,我就觉得任何的事情都是虚无的,不管你再优秀,不管你再厉害,该死的时候绝不会让你多活一天。”程忆清回忆起了之前所有不美好的事情,唯独不想再提起牧北和孩子,只要提起心里还是一阵绞痛袭来。痛的她都快没有办法呼吸了。

程忆清没有把酒倒在杯子里喝,她直接端起酒瓶喝了半瓶,她原本也很少喝酒。这次喝的也有急,脸喝的红彤彤的,像个完美无邪的瓷娃娃,眼含泪光,陆林第一次看到程忆清既痛苦又开心复杂的表情。他心疼。

陆林没有再喝了,他想清醒的听她的人生,他就是控住不住的想了解她的全部,她身上就是有一种让人摞不开吸引力,让他无限的想要靠近她。

“如果那年死的是我该多好。那这样我就解脱了。爸妈也不会…”程忆清抓起酒瓶又一股脑的喝下去,一瓶酒被她喝完了。

“陆林你怎么有两个身影呀”程忆清想要去抓住陆林,扑空了,她看出了重影了。陆林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她是真的喝醉了。

程忆清扑通的一声,她倒在了桌子上,嘴里还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陆林心疼的轻轻推她一下,看她有没有反应,“程忆清,你真喝多了?”

程忆清没有回响了。

真的是喝多了。

陆林看着她,又心疼又好气。陆林结好账,他自己也喝了酒,开不了车,程忆清醉醺醺的回去肯定会被说。他右想出一个好办法,他一把抱起程忆清,上车,他放程忆清在副驾驶,调整好座椅,她睡的也会舒服很多。

他要陪她一起。

在车上渡过一夜。

陆林也回到车上,他看着程忆清,心里就莫名其妙的有甜蜜的情绪,让他觉得他也是有资格幸福的。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程忆清愿你所想所得,都有我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