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崇又不忘神色凝重地叮嘱道:
“祖父,骑兵的筹建切不可放缓,依我判断,至多一年时间便会伐辽,届时骑兵才是主力。”
颜崇眉头紧蹙,目光中满是忧虑与急切,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种师道三人唯有苦笑无言。待各自散去,种师道、种师中这两位种家军代表又召见破虏军宋江、卢俊义、闻焕章等副营将以上职务的将领,宋江一系便占一小半。
种师道面带微笑,语气和蔼地勉励了众将领几句,给足了宋江等人颜面。众人皆感恩戴德,神色恭敬。
尤其是鲁智深,他曾于种师道、种师中麾下任过职,如今见到二人,忆起往昔种种,不禁羞愧万分,当即大表忠心道:
“洒家虽生性粗鲁,但绝非忘恩负义之辈,在此感激经略相公的大恩大德,某家即便死也是种家军之人,绝无半点虚言!”
鲁智深双手抱拳,粗壮的胳膊上肌肉高高隆起,绷得紧紧的,一脸赤诚,双目炯炯。
颜崇见状赶忙扶起鲁智深,目光真诚地道:
“鲁大哥莫要再提过往,那并非您的过错,您只需谨记,如今您已是种家军一员大将,仰仗您的地方还多着呢。”
颜崇双手紧紧握住鲁智深的手臂,目光中满是信任,嘴角挂着温和的笑。
鲁智深见颜崇待人真诚,虽是直肠汉子,但也并非愚钝之人,知晓颜崇意在彻底收服宋江一系人心。他转头看了看宋江、吴用二人,见二人神色也与自己一般,当即向颜崇单膝跪地立誓道:
“末将誓死追随将军,愿将军不离不弃!”
鲁智深声如洪钟,震得周围众人耳朵嗡嗡作响,他的脸庞因激动而涨得通红。
有了鲁智深的带头,众将皆纷纷效仿,单膝跪地,神情激昂地高喊:
“誓死追随将军,愿将军不离不弃!”
众将的喊声整齐划一,气势如虹,仿佛要冲破九霄。
虽说颜崇早已令宋江一系大部分人信服,但众口难调,也有少部分人对他或许也有非议,然而此时反对招安最为激烈的鲁智深效忠,至此宋江三十六人全部归服。
由于颜崇首次单独领军便大胜而归,童贯为提振士气,为伐辽做准备,宣布犒赏三军,庆贺颜崇大捷。
至此,颜崇之名在军中愈发响亮。
次日,颜崇便开始全身心地规划军队。西夏有著名的铁鹞子军,金国亦有铁浮屠名震天下,皆是令人胆寒的精锐之师。颜崇也欲打造类似的军队,以便日后能更好地应对金军和辽军。
首先,王德统领的第一将四营骑兵,皆全身披甲,战马的重要部位亦被坚固的甲胄所覆盖。骑兵的选拔极为严苛,弓马骑射必须娴熟,否则一概不予考虑。给予他们最优厚的待遇,最精良的兵员选择,全力打造这支精锐骑兵,称其为麒麟营。
其余三千兵员虽是步兵,但平素也勤练骑射之术,充作配用骑兵,以应不时之需。
关胜统领的第二将,精心拣选二千身强体壮的士卒,将其训练成重甲步兵。他们身披重甲,手持陌刀或钩镰长枪,专为破敌骑兵而组建,共四营,称破虏营。
种冰统领的第三将,更是精挑二千擅长山地丘陵作战、攻城拔寨的兵员,组建四营精锐,称特种营。
吴玠统领的第四将,同样精挑二千擅长远程攻击的兵员,涵盖远程床驽、砲车、火炮、火枪等远程攻击手段,称神机营。
实则火炮、火枪早已有之,只不过威力有限,始终处于辅助偏隅的地位,无法成建制规模运用。
而其中最为关键核心的问题有两个,其一为火药配比不当,威力微弱;其二则是朝廷不舍得用优质铁铸造大炮,此时虽已有先进技术冶炼铁矿,但价格高昂。
颜崇当下要做的是四处搜集优质铁块,铸造大炮、火枪,同时组织人手研发火药配方。这就不得不提及宋江麾下有一头目凌振,绰号霹雳火,极为擅长研发火器。
颜崇随即召见凌振,只见凌振身材精瘦却尽显干练,眼神中满是对火器的痴迷。
颜崇将其带入营帐,随即将自己提前绘好的大炮、火枪图纸给他看,凌振起初眉头紧锁,越看越着迷,甚至忘却了颜崇在身旁。
凌振眼睛死死盯着图纸,口中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比划着,看了近一盏茶的工夫才放下图纸,对颜崇道:
“将军,图纸无虞,铸造用不了几日,不过现今火药威力小,需改良火药配方才能发挥火器威力。”
颜崇作为现代人自然知晓火药比例硝石 75%、木炭 10%、硫磺 15%。
硝石也叫硝酸钾,制作颇为麻烦,硝酸钾制法,先去山洞或者老宅中挖取未曾被雨水冲刷过的泥土;将泥土置入烧陶锅中,再加入适量的水,并用木棒搅拌约三十分钟,再用漏斗、滤纸等滤去无法溶解的杂质;将过滤后的液体倒入蒸发器中,并在下方生火等加热,直至有晶体飞溅方可完成。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凌振接下这艰巨任务后,便一头扎进了工坊。他日夜不休,双眼布满血丝,却依旧专注地操作着每一个步骤。凌振满头大汗,衣衫湿透,却无暇擦拭。
凌振依照颜崇所述之法,不眠不休地制作了三天,总算成功提炼出硝石,硫磺、木炭皆是常见之物,很快火药便配制而成。
此地离汴京不远,凌振火速赶往军器局制作大炮、火枪,为了保密,并未大量生产,大炮共计造了两尊,一尊炮管粗短的近距炮、一尊炮管长的远程炮,两边加上轮子,便于运输。
火枪则共计四把,火绳枪两把,燧发枪两把。
不到十日便拉回营地,制作甚是成功,虽有瑕疵,却也无大碍。
当下最为重要的是火药及炮弹生产,颜崇专门调一个神机营兵力配合,为了保密,每个人只能做一道程序,形成流水作业。
颜崇亲自在工坊监督,神色肃穆,对每一个环节都严格把关。颜崇目光锐利,不时指出一些问题,士兵们也都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
倘若说大炮、火枪尚在研发阶段,那另一个秘密武器也在大批量生产制作当中,非紧要关头不会取出。
颜崇的筹划,再加上众将领的日夜训练,破虏军日益强大。营地中不时喊杀声震天,将士们士气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