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吃着,想起这些就忍不住笑了两声,钰烁见了便皱眉,看着我。
“你笑什么?证杉死了你是不是挺高兴的?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了,你一点儿也不伤心!”钰烁猛然起身,双手抓着我的领子,我挥着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然而事情却变得更糟。
吃饭的那些人全都看了过来,全场瞬间安静。
“你算哪门子亲戚?她都死了你还偷她的东西,我打死你这懒妮子……操……抡死你……”钰烁边骂边打我的脸和手。
吃饭的那些人全都站了起来,全场瞬间混乱。
好在苔谣身体壮些,我挡了几下逮着机会就治住了她,瘦骨如柴的身躯被我摁着,我心痛怜悯,可当下重要的是让她冷静。
“你说什么?偷东西?”我想了想疑惑道。
“你敢说你没偷?口袋里揣的是什么?你别给老子装蒜!我忍你很久了!”钰烁拼死挣扎,我只好放开她。看了一眼口袋,那根红绳不知什么时候卡在了口袋边边上了,我立即揣进口袋,这一举动却让舅妈逮了个正着。
“死丫头骗子,狗改不了吃屎!”舅妈指着我就开骂。
“我看你活着也没啥用途了,干脆陪葬!在这给我丢什么脸呜呜呜……”说着说着舅妈就哭了起来,坐在地上撒泼,众人见了赶紧去扶起来。
“谣妈,你别这样,事情没弄清楚别伤孩子心,话不能乱讲啊!”
“是啊!这个时候就别提死啊活的,杉妈听见了心里难受。”
此时“我”的父母亲在里屋和五舅商量着事,从菜上桌开始就没见他们出席。桌席上出了事他们也并未知晓。
“你们不是不知道,她从小就是个小偷,你们又不是没见识过,难道……呜……难道我还撒谎不成?”舅妈不再大声哭,被扶起来后坐着抹泪。
“叫她说清楚就是了,她到底偷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有偷!”我顶着胸脯硬气了一回。
“那你兜里是什么?拿出来我瞧瞧!”钰烁插话。
“真没什么!”我将口袋里的红绳拿了出来,钰烁见了就急眼。
“我就说你偷了东西吧!这可是证杉的手绳,怎么会在你兜里?”
“我……”
“死丫头!说不出话了吧?你们大家伙还护着她吗?”舅妈又开始唠唠叨叨。大家伙见此,都开始讲小话,钰烁眼睛泛红,走过来夺走了我手里的红绳,别的不说,席也不吃了,直接打车离开环江。
我未曾如此失望过,都死了还不能安宁,黄泉路竟也这般坎坷。我再也忍不住,手紧紧握着,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你们够了!表姐葬礼上你们闹什么闹?什么偷东西?那么显眼的红绳挂在她手上,去看望的人没一个发现,这么不吉利的日子出现红色,这应该吗?说白了你们根本就不在意!假惺惺就算了,现在搁这装什么真诚?不知道的以为我闹事,知道的都觉得你们这些人就是图个吃喝,什么悲啊苦的你们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同情过!吃个饭聊天的聊天,编排的编排,啥事不能回去说?吃个饭还堵不上你们这群八婆嘴皮子?搁这抓耗子,我看你们才是耗子!恶心!”不知说到哪句话触动了心弦,眼泪划过脸颊,也哽咽到忘记抹掉。说完我就离开了环江,我回了六甲苔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