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遥把阮灵曦赶出去之后,又在大殿门口丢了两个禁制,保证她不会再闯进来,随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疲惫地笑了笑,抬头望着白予尘,小声问:“你还好吗?”
“没事…”白予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呼出去,重新平复心情,随后他在椅子上坐下。
“你安静一会吧,我也走了。”风遥见他脸色很差,决定开溜。
阮灵曦不在,白予尘情绪也很不好,气氛沉重无比,她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你往哪里去?”白予尘见她要跑,不得已喊道。
以为事情结束就能跑了?她还真是潇洒,还有那么多问题没说,她想溜?
“这…”风遥回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要开溜啊,她不想跟他说话,请别叫她!
现在白予尘情绪极度不稳定,她又不会安慰别人,不跑路干啥?
遇到事情睡大觉,她要回去睡大觉,她的魔生只想躺平摆烂,别人都与她无关,她啥都不知道。
白予尘望着她,他问:“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什…”风遥忽然意识到他要问啥,她一个头两个大,揣着明白装糊涂,小声说,“我能有什么想说的,我先撤了哈…”
“是吗?”白予尘看她装,他现在对她的态度很复杂,他委婉道,“那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使用魔气?”
“这…这个…”风遥犹犹豫豫,打算忽悠过去,“反正不重要,你当没看见吧,哈哈哈…”
她心里吐槽,这老匹夫还挺较真的,刚才她情急之下使用了魔气,他那个疯批状态,居然还能注意到魔气,怎么偏偏在这种地方精明。
她只消除了阮灵曦的记忆,没动白予尘,一方面是觉得没有必要,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他知道她真实身份的反应,她总不能一直隐瞒着,早晚会被他知道。
她以为他至少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反应过来魔气的事情,毕竟他现在看起来很不好,被阮灵曦气得不轻。
“曾经我被假魔尊所伤,身中魔气,是你将魔气去除的吧?”白予尘冷静下去,回想着过去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你是魔,实力很强大,还懂得天道法则,你究竟是谁?”
“这个…”风遥揉着脑袋,“你对阮灵曦的事糊涂,怎么对调查我的事这么精明?你有这能耐,为什么不早查清楚阮灵曦和大长老的阴谋?”
“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白予尘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她。
风遥背靠在大殿的门框上,她看着他,头顶魔印亮起,展示这个至尊境的魔印,她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她嘴角勾起一个笑容,道:“你明知故问?你不是早已猜到本尊的身份了吗?魔界至尊的真实名讳,你应该并不陌生吧?”
“你是风遥!”白予尘停下脚步,望着她的眼睛,又看着她额头上的魔印,“你就是魔尊风遥,难怪呢……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嗯,”风遥微笑着,双臂环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所以呢,你要除掉我么?我问过你,若是碰见真魔尊,你会怎么办?你当时说你会死战到底,你要跟我开战吗?”
白予尘自嘲似的笑起来,回答道:“魔尊,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跟你为敌?你救我的命三次,于我有恩,又斩杀假魔尊,于天下有恩,我又怎么可能对你出手。”
风遥不屑地“嘁”了一声,道:“你还想跟我为敌?你有那实力吗?我早就说过,至尊境不是你能对付的,你对我出手?你在做梦。”
“额…”白予尘扶额,“你说的对…”
他的实力确实不够格,可能在她手中一招都过不了,是他想多了…
“算了,还是来说说你的感情问题吧,阮灵曦的事情被你处理得一团糟,你打算今后怎么办?”风遥换了个话题。
“这个…”白予尘更加头大了,“我…我承认我有问题,我不应该一味逃避…才会把事情拖成这样…”
“罢了……”风遥望着他,终究态度缓和下去,她长叹一声,她该怎么对待?
面对白予尘,她的心情是复杂的,这个家伙确实很可怜,但她只是个旁观者。
他和阮灵曦的事情,终究得他自己处理,她能救他,但不能帮他。
她沉默了一会,仍然忍不住提点:“你能不能别总是内耗?你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认为全都是自己的错,一直在精神中折磨自己,你会垮的。”
“?”白予尘望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她这话从何说起?
“理智看待的话,阮灵曦的事情你确实有责任,可你也是被害者,不是吗?”风遥继续说,“而且你之所以处理不当,正是因为你的精神内耗。你想的太多,不敢正面应对,一直拖延,一直逃避,才把事情推向最糟糕的方向,如果你能第一时间做出处理,查明真相,或许不会变成这样。”
“是的…”白予尘低着头,她说的对,这正是他的问题所在,他无法否认的问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看的比他清楚。
即便他现在情绪很差,但他还算能保持理智的,他承认她的看法。
“你想的多,但是你不会表达,也不会向别人寻求帮助,全都自己扛着,表面上看起来清冷孤傲,实际上你只会勉强自己,你其实最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风遥继续说。
“可我能怎么办呢?”白予尘看着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寻求帮助,我当时的第一想法是先把一切压下来,发生了那种丑事,说出去只会被人唾骂吧?”
“我该说你单纯吗?”风遥无奈地耸了耸肩,“还是说你该不会真的喜欢阮灵曦,想跟她在一起吧?”
白予尘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只不过…毕竟是我第一次……第一次…而且猝不及防…”
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这种话永远那么难为情,好像离经叛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