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门被推开

天空灰蒙蒙泛亮，乌云覆压，略红的雨露打湿枝桠翠叶，被风一吹，夹杂着水汽潮意。

叮当——

餐具碰撞发出击响。

关月婷心不在焉地远望着宾馆外绿化带植被，见没有异化的痕迹，这才松懈下来。

何文松半夜失眠，恹恹地打不起精神：“植物没有变异，不知道动物那边是个什么情形。”

“想这么多干什么，到时候碰上自然就能知道。”杨启发把桌上的狼藉收拾干净，又去后厨洗了把手，声音发闷：“昨天给你们添麻烦了。”

最后一句前言不搭后语，仿佛被无意夹带的边角料。

江云焕抬眸懒洋洋看了他一眼，觉得稀奇，却也没出声拿这件事调侃。

一切整装待发，几人穿上雨衣，杨启发拎起装食物的书包，恰巧此时慕京雪将车开到宾馆门口。

关月婷朝她挥挥手：“表姐，我们都收拾好了！”

慕京雪降下车窗，颔首：“上车吧。”稍顿，又道：“副驾驶坐个认路的人，这一块我不太熟。”

苏可玉自觉往前坐，她从小在c市长大，大路小路都了解。

但何文松却站在原地没动。

杨启发扭头见他难看的脸色，想起关月婷说的昨日情形，顿时了然，他扯过何文松，掷地有声：“兄弟，昨天委屈你了，今天你坐我腿上。”

何文松：“……”

他冷哼一声，想甩开被扯住的胳膊。

没扯动。

杨启发见他脸色更差，语气就越发诚恳起来：“我坐你腿上也行。”

何文松：“……”

杨启发身型高壮，何文松却偏向抽条纤劲。

关月婷闻言嘴角一抽，看向杨启发的目光逐渐复杂。

他是怎么活到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的。

最后还是按第一套方案来。

汽车引擎发动，宾馆被甩在车后，渐渐被雨雾模糊。

路上遇见零散丧尸，要么被慕京雪操控移开，要么直接被碾于车下。

很少遇见聚堆现象。

苏可玉温声安慰后车座的人：“忍忍，等找见人后，就可以余出一辆车，到那时就没这么挤了。”

苏家父母和杨家父亲都是有轿车的。

何文松臭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坐在杨启发腿上，不想说话。

“学姐，前面右拐，能抄近道。”

“宁河小区？”慕京雪开口打破僵凝的气氛。

听见熟悉的名字，杨启发兴致昂扬起来：“对！我爸住这儿。”

他是单亲家庭，母亲病逝后，杨父没有再娶，而是选择独自拉扯他长大，父子二人感情深厚。

杨启发鼻尖发酸，不愿意去往坏处去想，只暗自祈盼父亲平安。

黑车停在一栋单元楼下，关月婷留下看车，剩余几人朝楼梯鱼贯而入。

高壮男人在前面打头阵，因寻亲心切，行进速度很快。

五楼。

空气里弥漫着血肉腐败的气味，家门上有凌乱的手印，和大力撞击的破坏痕迹。

杨启发心里一咯噔。

他掏出裤兜里随身携带的钥匙，对准门锁时紧张的手都在颤抖。

吱嘎——

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