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精神科

慕京雪把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手中握着汽车方向盘，脑中不断梳理着近期的事情。

广播声娓娓动听，从耳侧拂过，她听的心不在焉。

[近期流感频发，请人们做好防护，开窗通风，注意卫生……]

流感？

慕京雪微顿。

联系古怪的梦境和所谓的系统，她不得不多想。

车窗外的绿化飞速后退。

汽车缓缓停在医院周围，她推开车门，联系好提前预约的精神科医生，熟练的找到地方，脑中不断思索细节。

系统有些炸毛，她居然真的去检查神经了？！

执行任务这么多年，从来没这么离谱过！从来没有！

0810恍恍惚惚登上系统内网，有些委屈地发了个帖子。

《惊！绑定宿主后她怀疑自己得了精神病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里面讲了它绑定宿主的种种心酸历程。

虽然总共也没多少。

它心机的特意在“惊”上标红加粗，果不其然，马上有其它系统被吸引，好奇点进来。

4613：【看这编号前缀，是最近新产出的同行？唉不对，你一个正派系统为什么会绑定一个反派宿主？】

2971：【你这任务很难做啊，宿主和系统属性完全相反，你是绑定的时候喝了两斤二锅头吗？】

6215：【这事放在整个系统界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手动狗头）。】

大多都是调侃的评论，0810挑挑拣拣，也发现另一个角度。

有反派系统出帖，告诉它绑定反派宿主也不完全是坏事。

如果反派能排上号，大多数都有钱有势，级别再高一点，那就是智商近妖。

若是加以悉心培养，个个都是人形兵器。

任务咫尺可摘，手到擒来。

未来光明坦荡，晋升有望。

嘶——

系统倒抽一口凉气。

0810偷偷瞄了一眼慕京雪，她正坐在医生对面配合检查，不论是坐姿还是仪态都良好。

嗯……作为终极boss，级别肯定不用说，别说，换个角度看，性格还是挺谨慎的嘛。

它越看越顺眼，连气都消了不少，跟对面的反派系统一顿操作猛如虎的交流，被忽悠的迷迷瞪瞪，仿佛任务的胜利就在眼前。

刚出产的新生统，怎么能和老谋深算的老统相比。

此时它还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网络自由言论”。

“系统。”

慕京雪清泠的声音把它从幻想中拉出来。

【宿主，我在。】

“给我讲讲吧，有关任务的，世界的……一切。”慕京雪指腹摩挲着化验单，依然没有全信。

这相当于否定推翻她过去的一切，以一句剧情潦草概括，如此可笑。

窗外小雨淅沥，凉风袭面，她驻足观望，看树上枝叶被打得七零八落。

这也……都是假的吗？

【包在0810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慕京雪总觉得系统的态度热络了不少。

【对了，宿主以后和系统交流可以在心里默念，出声发音太容易被人察觉端倪。】

慕京雪轻点头：“好。”

一段又一段资料在脑中展开，配合系统的讲解，让她眼色愈沉。

据系统所说，还有很大一部分隐藏资料，会随着她做任务的进度解锁。

慕京雪回到驾驶座上后，打开笔记本电脑看了很久，荧蓝色光屏的光映射在她眼中，倒出冷漠的灰色，她抬手压了压眼皮，缓解眼眶酸涩。

系统没有再打扰她，知道她需要时间消化。

忽然间想起什么，慕京雪掏出手机，生疏地按下一个号码。

嘟——嘟——

那边接通：[喂，小雪吗？]

沉默了几秒钟，慕京雪才开口：“是我，爷爷。”

[是出什么事了？怎么想起给家里打电话？]他还想说什么，却怕遭人烦，又停下话头。

“我今天中午想回老宅吃饭。”

那边似乎有东西被撞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老人家的声音仍然显得激动又惊喜：[好好好，你回来，爷爷让人做你喜欢吃的菜。]

“好，我还有事……先挂了。”

通话结束后，慕京雪指尖还有些发颤。

平日里除了逢年过节，她很少回老宅。

末世将至，剧情里老头子被丧尸杀死，她没来得及赶回去，但……父母的死亡历历在目，始终让她无法释怀。

她苍白指节摁住干渴的喉咙，压抑着翻腾的情绪，黝黑眼瞳中深不见底。

即使知道这件事迁怒老爷子并不明智，可她始终无法控制自己，下意识去逃避，去埋藏。

——弱小

这个词无端浮现在脑海中。

慕京雪甚至自嘲的想着，美强惨是不是反派的标配。

女人将头抵在方向盘上，缓了半天，才抬起握着手机的那只手，连着拨打好几通电话，订购物资。

系统有自带的背包，初始是十立方米空间，十积分增长一立方米，但积分需要末世后才会解锁。

趁着还有时间，慕京雪绕道去了一趟市中心的大型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