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寻人

“……爸？”

客厅空荡荡，被踢翻的椅子，沙发上遗下刺目红黑。

杨启发又扬声喊了句，仍旧无人应答。

他慌忙打开各个房间的门，里面却都没有想寻的那抹人影。

杨启发脑子发蒙，几乎无法思考。

他呼吸渐渐粗重，眼围泛起一圈红：“怎么会……”

慕京雪扫视一周，系统扫描中突然亮起一个暗淡的蓝点，她看了杨启发一眼，状似无意道：“会不会是躲进柜子之类的地方昏迷了。”

叩叩——

众人一愣。

叩叩——

寂静空间里突兀的传出微弱叩响。

杨启发猛然抬头，朝发出声音的红漆木柜看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跟前。

木柜里从前放的是些旧物，他推开沉重的柜门，一片深蓝的衣料露出，接着是整个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泪水夺眶而出，杨启发跪在柜前，一米八九的大高个子，此时泣不成声。

脊背佝偻，满面风霜，杨父气息微弱，因为久不进食，嘴皮干涸开裂，额头上满是虚汗。

似乎刚刚敲响柜门后就晕死了过去。

慕京雪拿出一瓶矿泉水，又从房间桌子上找了棉签，她将东西递给杨启发：“先给杨叔补点水吧。”

在这空档，江云焕把杨父从木柜里抱出来，小心放到床上。

苏可玉和何文松下去拿了趟东西，又在小区周围的商店搜刮了许多尚能食用的东西，现在正在厨房里鼓捣粥。

一来一回，两个小时匆匆而过。

杨启发坐在床前，每隔十分钟便用棉签沾上水涂在杨父嘴唇上，昏迷中的杨父无意识抿唇，喉咙里发出破碎字眼。

他俯身去听，听见模糊呼喊：“小启……”

杨启发鼻头酸气上涌，低声应道：“爸……我在呢，小启回来了。”

不知是不是这一声起了作用，杨父挣扎着睁开眼，看到许久未见的儿子，一瞬间竟然觉得恍如隔世。

正在研究系统功能的慕京雪注意到这边，拿过旁边桌子上水杯，把包里为数不多的面包撕成小块，混着矿泉水泡软泡烂，她温声道：“给杨叔吃点东西吧。”

现在杨父确实急需进食。

杨启发再三道谢。

杨父身上瘫软无力，只能就着杨启发送到嘴边的杯口大口吞咽，吃的很急。

杨启发看得心里不是滋味：“爸，你慢点吃，厨房还有粥。”

胃里灼烧的痛感稍微被抚平，杨康才终于有时间好好打量这几个年轻人，嘶哑的声音里满是感激：“谢谢……”

苏可玉恰巧端着一碗瘦肉粥走出厨房，听见这话，腼腆道：“杨叔不必客气，您是杨学长父亲，这算不了什么，这次来，本就是接您的。”

话间余光不经意瞥见慕京雪，她一个人坐在椅子那发呆，阳光中的尘雾落在女人肩上，愈发冷冷清清。

苏可玉踌躇片刻，还是走近：“学姐？”

慕京雪疑惑看向她，苏可玉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唇瓣嚅嗫半响，还是小声道：“我能不能……能不能去把我父母接过来。”

原本不觉得有什么，但看见杨康这样，她再想到自己的父母，心里难免害怕，就越发没法静心坐下。

“好。”慕京雪没有过多推辞，答应的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