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还没出来,一阵风吹过我的脸庞,我醒在了故乡的瓦板屋里。奶奶六点就开始了她忙碌的一天,我奶奶是个慈祥且善良的彝家妇人,她勤劳朴素。奶奶一直是我心中的牵挂,是我最放不下的人。
夜晚萤火虫闪烁的时候,在哪乡间的小溪边,有个人安静的看着这醉人的美景。他是大山的孩子,是雄鹰的后代,是火的传人!他就是我的父亲,我父亲没有别人那样出众的能力,但他一直是家里的顶梁柱。
年少时的父亲,经常会将人打得包头青脸。那时他也曾满心壮志,也曾为梦拼搏;记得那是20世纪末的八十年代……车马不急,旅人不多,街上赶集的人人潮涌动;买鱼的村民在老旧的团结路上吆喝着,年轻的男人在桥头眺望着动人的阿惹妞,他后面是等待乘客的马车。那时甘洛以矿产资源出名,是四川彝区少有的能挣钱的地方;穿过狭窄的矿洞,钢钉、锤子、绳子,那就是他们一辈人的青春。
初夏的晚风吹过他的脸庞,父亲叼着根竹枝,静静的看着稻田;他在想,要是稻子长高一点就好了。初夏稻田里,虫鸣声、蛙叫声,不绝于耳……小山包的中间,父亲惬意地躺在草丛里。那时鬼怪之说很多,但这些都未能触动父亲的心;他心中的远方,他梦里的女孩,都是他在黑夜里的陪伴。时间转眼来到了半夜,父亲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因为田里的水还不够,父亲无奈叹了口气……过了一会,不争气的肚子实在受不了。父亲卷起裤袖来到了稻田里,挺直的鼻梁上面是双放光的眼睛,迈着缓慢的双脚。火红的煤灯,照亮在稻田里,泥鳅在四处逃窜。顺着蛙叫的声,摸索着稻田里的宝藏,煤灯就是黑夜的唯一指引;突然…棕黄色且有黑色条纹的黄鳝,游过父亲的身前,一股风突然袭过,只见一只黄鳝已在父亲的手中。前方的终点,谁都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但如果,你坚定地朝着心中的执着而行,必有所获。
转眼时间来到了凌晨四点,已经不会再有人争水道里的水了,父亲已是睡意沉沉。走过十八弯比直的山路,父亲在四点半到家。那是我家的祖宅,爷爷已不在,只有奶奶和小叔他们三人。那时候的房子都是用土建的,黄土房木板架,还有那熟悉的瓦片;这就是父亲的家,亦是我的家。时间随着熟睡中的人梦里徐徐而逝,转眼山头的日出,已经洒向山谷里;偶尔还有几只倔强的跑山鸡在打鸣,勤劳的山里人,早已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时过八点,父亲不安的醒了过来,他忽然想起来,玉米地里的杂草已至三寸高。如果不及时除草,哪今年的收成,又如何能撑到来年。
青绿色的稻田和玉米地,都未能为父亲的梦想添上色彩……
生活一如既往的平淡,山顶的日出依然迷人;只是那个年代,没人懂得生活的美好、山谷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