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环境之用录像机看片的日子
- 我的回忆录之五十有二
- 田连宇
- 4150字
- 2023-10-01 08:26:53
1984年的11月18日,我十五周岁的生日,因为父母工作的变动,我搬到了大庆,从此开始了我长达近40年的油城生活。
为了能说清楚这座自1964年提出“工业学大庆”后全国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城市,我特意百度了一下,百度百科给出的答案是这样的:DQ市,别称油城,II型大城市。截至2022年,DQ市辖5个区、3个县和1个自治县,总面积2.1万平方千米,常住人口为272.7万人。
大庆地处中国东北地区,是哈长城市群区域中心城市、哈大齐工业走廊骨干城市、哈大齐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重要城市,也是全国海绵城市建设示范城市、中国服务外包示范城市、全国首批安全发展示范城市试点城市。大庆是全国文明城市、国家卫生城市、国家环境保护模范城市、国家园林城市、中国优秀生态旅游城市,被誉为“绿色油化之都、天然百湖之城、北国温泉之乡”。
不查不知道,一查真吓一跳,原来大庆除了我知道的油城、百湖之城外还有这么多称呼。
身为“油城”人甚为汗颜。
前几天和诗社的老师们举行笔会学习活动,又得知了一个“新”的消息(1978年就发现了)。在肇源县义顺乡发现了“小拉哈遗址(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是新石器时代至战国时期的文化遗址。据考证,距今已有6500年历史,是我省最早有人类居住活动的地方。
这就是我迄今为止生活了近四十年的城市。
严格来说,说是在大庆生活了近四十年,其实除了有限的几次外出学习游玩外,包括求学工作成家立业基本上我的活动区域都是在让胡路区。从来就没离开过。
刚到大庆时,父母新的工作单位是研究院,所以搬家后我们就住在了让胡路2楼区。
2-5号楼。
那是大庆很早很早的一批楼房,按现在的说法属于绝对的老楼。不像现在一个单元一个楼层只有两户,那时一个楼层是三户。
我家住在最右边那个单元的二楼,现在已经记不清是中间那户还是靠最西边那户了。
进屋后就是一个狭窄的过道。右侧是很小的卫生间。那个时候是没有热水器这种东西的,家里不能洗澡,要洗澡要去研究院的浴池,现在早已经忘记是沐浴还是原来在海伦县城那种有着可以泡澡的池子的那种了。
记忆中应该是不对外营业的,我们理论上洗澡是不花钱的,因为那个时候给澡票。
是一张小方纸,四周撕的不很整齐,然后上面盖着一个蓝色印泥的章子,每次洗澡就交上去一张。
类似这种小方纸我用过的有印象的还有水票,液化气罐票等等。都是用时撕一张给人家,然后送回空桶或空罐换回一满桶水或一个满罐的液化气罐。
现在已经好多年不用了。
挨着卫生间的是一个小的厨房。
一进厨房,左边就是一个水泥砌成的水池,挨着水池的是一个同样由水泥砌成的平台,上面放着一套炉具。放完炉具后基本上就剩下一小块地方可以放一个菜板,用来切菜。
那个时候还没有厨柜这种东西。
再向里走就是一个开放的小空间,里边有床,有个深入墙里的衣柜,当年一家人的衣服绝大部分都放在这个柜子里。
之所以说这是个开放的小空间,是因为它的左右各有一间屋子,进出都得通过它。
当年我的那个有着黑虎掏心线描的分体书柜就放在这个小空间北面的屋子。
现在看来这个房间实在是小得可怜,但当年对于第一次住楼房的我来说已经足够开心了。
开心的原因很简单。
屋内有卫生间。
点根火柴就可以做饭。
最主要的是还不用挑水。
这个是很重要的原因,因为按年纪我已经到了挑水的年纪了。前文说过,我在海伦县还挑过一次水,不过那属于玩票性质。现在有了上下水,既不用挑喝的水,也不用出门倒污水,幸福啊。
我入学的学校就是现在的36中北楼,当年叫24中,班主任是李文清老师。
我只在24中读了不到一年。
然后就以615分的成绩,考上了录取分数线为612分的当年全市唯一的省重点高中——大庆中学。
家里也搬到了新建的1-25号楼。
房间比原来大了很多,结构也更加合理了一些。
这个房间的结构我也大致有印象。
和2-5比起来,一进门的小厅大了一些,可以放那个年代标配的靠边站,然后晚上把靠边站收起来后还可以把自行车推到屋里放到那儿。
右手边是厨房。左手边是一个客厅,里边有个阳台,那个时候的阳台应该是开放的,不像现在基本上都封起来了。
再向里走就是一个卫生间,那个卫生间比原来大多了,至少可以放进一台双筒洗衣机,记不得那个洗衣机是哪年买的了。不过用起来虽然远没有现在的全自动洗衣机方便,需要先在左边的洗衣区放上凉水后兑上热水,然后洗完后再把衣服捞到右边的甩干桶中甩干,这个时候要把那个出水管放到地漏处排水。
这一步常常会弄反,比如放水的时候出水管没有抬起来放到洗衣机上边挂钩处,这时干净水就排出去,母亲曾有一次大发雷霆,因为她自己没抬起出水管把一大闷罐热水白白排了出去。本来不会全排出去的,可能是最开始用的不熟悉,不知道只要把出水管抬起来水就不会流了,拿着出水管直着急,看来我物理不好连通器原理弄不明白是有遗传的。
卫生间左右两边各是一个卧室,比原来的大了不少。
南边的卧室当成了书房,全套木材打成的一面墙书柜和一个两米多长的写字台,家具是耿起峰老师设计的,设计时参考了当时家里现有的书的尺寸,尽管我那时候还小,但耿老师画的书柜效果图让我知道了书柜要这样设计。
这套书柜现在还放在创业城二楼的储物间,继续摆着一些不常看的书。
我睡哪个屋想不起来了。
所以大家千万别说我记忆好,我只是记我喜欢的东西,其他的都是遗忘性删除。
搬到1-25号楼重要的是家里为了看《射雕英雄传》买了电视机。
应该是买了电视机后没多久,就陆续买了双卡录音机和录像机。
刚买录像机的时候和最早有单卡录音机的时候一样,都是磁带太少。
只能互相借。
录像机中看的电影中我有深刻印象的是成龙的一部《飞渡卷云山》。
记忆恍惚的还有一部叫什么点只功夫什么简单。刚才百度了一下,是《点只功夫咁简单》。当年看的时候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还是不知道。
之所以记得这两部,是因为这两部应该是偏正版的,盒子上印有彩色画面。这两部是肯定看的录像带的。
还有一部可以确定的是一个叫《鹰爪铁布衫》的电影,里边有个功夫叫铁指寸金,专破铁布衫。
这个在当年习武热潮的余热下,我还练习过。先将手指伸平,然后用指尖直击出去,打到人身上后迅速屈指,用指关节再次打人,然后马上握拳,给予对手一个重击。
这个是真功夫。
练了几天就停了。
关键在第一步用指尖打人自己疼。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最后的结局是那个反派大BOSS骗人,让人误会自己的罩门,然后设下陷井,结果关键时候被人叫破罩门位置后被主角反杀。
我也不知道我的记忆是什么情况。
有些东西是删除性记忆,有些东西是记忆尤新。
现在推断《英雄本色》、《A计划》、《警察故事》等片子有可能是通过录像机看的,只是有可能。
其他的都不确定。
其实通过录像机看电影这一举动本身意义并不太大。
这是因为一开始初有录像机时,带子太少。
我们也曾像用录音机录磁带一样录过一些录像带。
录像机出没出过双卡的我不知道,至少我没用过,我们都是再借一台录像机,把两台录像机连接起来,然后一台放一台录。
肯定是没录过几本,因为电影的特殊性在于我们看完一部电影时,电影想要揭示的东西已经完全展现给我们看了,我们知道了谁是好人谁是坏蛋,知道了最后谁是凶手,知道了战争的结局,知道了两个相爱的人是在一起了还是分开了……
而那些更深层次的东西需要脱离影片去沉思静想。
这些很难让我们产生一种再去看一遍的想法。
所以对看过的影片基本上不会生成一种录下来再去回看的念头。
这不像录音带中的歌曲之所以让人需要录下来反复听是因为只听一遍真是学不会,学会了再听还不耽误同时干别的。
而等到录像带刚多了起来,VCD机又横空出世。
现在细回想一下其实真正用录像机看的电影并没有多少。
录像机出现的最根本的意义在于我们当年可以通过摄像机留下许多珍贵的影像。
这绝对是单纯的看几个电影所不能比的。
父母是比较喜欢用各种方式记录家人生活节点的。
比如当年用过的东西。
我小时候玩过的玩具,看过的书,画过的画,写过的作文……
比如照相。
我小时候的100多张照片几乎记录了我整个的童年生活。
比如录音。
现在仍有印象的是我有一盒录音带,里边有我整整20多分钟的评书播讲。
那是真正的童音。
记得姥姥在世的时候曾经反复地听过,说我讲得真好。姥姥的评价肯定是有人情分在的,但也足以证明是记录下来了我当年的声音的。什么时候有空回创业城去找出来,刻录成电子文件,免得40多年后磁带消磁变成遗憾。
比如摄像。
家里有了录像机后父母买了一些空白录像带。
有时候从电视上录一些精彩的体育比赛,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以后可以抽空儿回看一下。
我前文也说过,看东西绝对要第一时间去看,那些保存下来想着以后再看的几乎没有能实现的。
因为越积越多。
现在那些当年录下来的体育比赛还有很多,都摆在创业城储物间里,基本上不会有人再看了。
除了录一些精彩的节目外更多的时候是不定期地不知道从哪个朋友家里借来摄像机,然后给家人留下影像。这绝对是一件相当相当有纪念意义的事儿。
记得他们那里有一本录像带,是儿子1周岁多的时候录的。
当年仅1周岁多的儿子能一气儿背下全部的化学元素周期表,还有三字经和百家姓。如果没有这些录像是永远不会记得当年的他是什么样的。
尽管有着许多录像带,但那些当时只道是寻常的珍贵之极的场景在当时都因寻常而没想到专门去记录一下,比如母亲总是遗憾姥姥在家里呆了很久却没想到借一下摄像机录一下,结果姥姥姥爷都没留下影像,慢慢这些都会流逝在记忆中了。
压线考入大庆中学的我写诗弹琴画画玩球加上学习了三个月的习再次压线以总分448分的成绩(当年满分是620分,远远低于现在的750分)超过专科线445分三分的成绩考入了大庆师专。
一般人读高校基本上都是出省,至少也要去省城。
而我只是搬到了和大庆中学一墙之隔的地方,别说出大庆了,连让胡路都没出去。
等到参加工作后,分配到了天然气公司萨中油气处理厂,当时厂子位于龙岗,约在现在的龙南医院附近,还是让胡路。
等好容易到了天然气公司机关,到了解放南村工作,这是我有限的没在让胡路生活工作的时间段。
不过不到一年,天然气公司新的办公楼峻工,我又搬回了让胡路。
兜兜转转。仍然没有离开让胡路区。
二十多年前我调到档案馆上班。
后来家从让十小区搬到了燕都第一城。
也是没离开让胡路区。
父母也是一样。
他们从1-25搬到了科技园,然后又搬到了创业城。
房子都是越搬越大,让十小区、燕都第一城和创业城因为摄影一章中的许多照片展现了部分直观印象,最主要的是没了那种初搬入楼房的喜悦之情,就不多浪费笔墨了。
我们都没有离开让胡路。
我是严格遵照父母在不远游的古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