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楼远乔带着任以贞来到了楼家见父母。
那是百年前的别墅,花草繁复。红色砖墙的房子掩映其中,如同电影里的美好画面。
如果今日之人是换了宋正风的话,任以贞会紧张失措不已的。可因为是楼远乔,她根本不想嫁之人,她的行事举止反而十分地落落大方。
乔琦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任以贞一番,然后说了一句:“远乔,到你爸爸书房来一下。”
书房里,乔琦毫不掩饰自己地不满意:“远乔,你第一次带她回来就说要结婚?”
楼远乔说:“是。妈,今天之后她就是你媳妇。她叫任以贞。你可以叫她以贞,小贞或者贞贞。”
儿子的话里有不容置疑的坚定。乔琦极为头大,她想了想,准备以退为进:“你这一时半会儿的就说要结婚。通知亲朋也来不及。再怎么也等要订酒席--------要不把日期再缓缓?”
“妈,这个日期我绝对不会改。还有,他父亲就是任水平,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任水平------那个挪用咱们公司公款的任水平-----”乔琦惊愕不已,“远乔,你是不是昏头了!”
她坚决道:“绝对不行。我们绝对不同意你跟他女儿结婚。跟那种人家结婚,成何体统!”
楼远乔淡淡道:“妈,他女儿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亲孙子亲孙女。你提亲的时候还是客气一点比较好。”
一直沉吟不语的楼政华听到这句话陡然抬头,乔琦更是吃惊地张了嘴:“你是说她怀孕了?”
“嗯哼!”楼远乔从鼻子里哼出了这个音节。
就这样,楼远乔霸道强势地搞定了父母。而楼家父母与其说接纳任以贞,还不如说是接纳她肚子的楼家骨肉。
乔琦自然是一肚子的不满:“我们虽然天天盼着他结婚,想着抱孙子,但也不是让他就这么随随便便领个媳妇回来啊。”
楼政华若有所思地道:“儿子这回倒像是铁了心要娶她。
乔琦:“看来这个任以贞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我们远乔居然就被她拿捏住了。你有没有看到,方才吃饭的时候,远乔给她夹菜的表情---------”
楼政华劝道:“算了,远乔说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儿子的个性。我瞧着远乔带来的女孩子,倒是挺大方得体的。一点不输世家出来的女孩子。而且我看她的眼睛,清澈坦荡,一点虚伪也无。见也我们,也不巴结逢迎,我倒是有几分好感的。”
这一点,乔琦也是认同的。但任以贞完全不符合她乔琦的媳妇标准。
在大哥楼远乔的婚事上,楼绿乔也作了一点贡献,在母亲打电话跟她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这样说:“妈,我见过大哥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温温柔柔地,看着性格也好。妈妈,你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娶到这样的媳妇,你应该开心。”
乔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妈我有这么不好相处吗?”
“中国的婆媳问题可是延绵了几千年了,到现在可有得到解决?”楼绿乔这样的反问她。乔琦不禁失笑。
“妈,你要换个角度想。大哥这样结婚,总好过带一个浓妆艳抹,总是清凉无比,性格行事又泼辣的女孩子回来好。你是知道大哥的行情的,前赴后继的女孩子可多了,万一不小心,对那样的拜金女真动了心,你才头大呢-----”
洛海城中一些富户,不是没有过绿乔说的问题。乔琦听后,细想一番,虽然心中依旧有不少意见,但倒也不再多话了。
而任以贞这边,根本是欲哭无泪。
父亲任水平看到第一次上门的楼远乔,看到两人十指相扣的双手,脸上是吃惊愕然完全无法用笔墨来形容:“以贞,楼先生------你们------”
“伯父,叫我远乔就好。”楼远乔很有礼貌的欠身。
楼远乔离开后,任水平依旧一阵震惊:“以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跟正风分手的?你什么时候跟楼先生在一起的?”
任以贞良久才道:“爸,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总而言之,我已经跟宋正风分手了。”
“以贞,爸爸虽然希望你有个好归宿,但是楼先生不是我们能高攀的起的。齐大非偶啊!而且爸爸还做过那样的糊涂错事。你不能嫁。你嫁过去,楼家会一辈子瞧不起你的。”见多了人情冷暖的任水平这样地劝女儿。
任以贞不吱声。她何来有过半分选择的权利。
用过饭,任以贞匆匆提了垃圾下楼。她方扔了垃圾,转身便看到了等候着的宋正风。
宋正风一脸胡渣,憔悴苍白:“以贞?”
就这么一声轻轻地呼唤,任以贞便心痛如绞,不敢看他的眼。
“以贞,那个人说你们要结婚了,是真的吗?”
任以贞不搭话。
“以贞,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任以贞轻轻地说:“是真的。”
“我不信。以贞。我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是真的。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是我移情别恋。是我无耻下流下贱。是我一直脚踏两只船。”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他!而且我也爱他的钱。”任以贞说着字字违心,句句绝情的话语。
事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已无任何寰转余地了。
若这番话能够让宋正风早日忘掉她,重新再开始的话,她愿意把自己说的更下贱些,愿意说一千一万遍。
任以贞就这样地嫁给了楼远乔。
婚礼并不隆重,但也不简陋,楼远乔方面只邀请了亲友,而她这方面,只有父亲一人而已。
她在郑映洁等人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辞职离开楼氏君远,过起了所谓“闲妻凉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