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010：苹果

在莫里亚蒂以一种非常直白的方式戳穿了神盾局的监视活动后，两名特工便主动上前把他请到了附近的一辆房车里。

“莫里亚蒂先生你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贾斯珀·西特韦尔。”

接过西特韦尔特工递过来的名片后，莫里亚蒂只看了一眼便嗤笑出声，同时有些疑惑地问道：

“六级特工，弗瑞居然只派了一个六级特工过来，这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人了？”

听到这句话的西特韦尔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趴在路边的狗，明明什么都没干，但还是被路过的人踢了一脚，而且由于被捆着，所以自己还没办法咬回去，实在是让人恼火。

但生气归生气，真让西特韦尔把这股火发出来他是肯定不敢的，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得无比礼貌地倒出一杯水放到莫里亚蒂面前，然后再摆出一张笑脸。

“莫里亚蒂先生，您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我们只是来保护您和万科先生的安全，避免您二位被媒体或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打扰而已，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目的。”

看着西特韦尔耳朵上那枚蓝牙耳机，莫里亚蒂当然能猜到现在和自己对话的人绝对不止一个，于是他一边观察着车里的仪器一边说道：

“伊凡本来就对神盾局没什么好感，这种时候你们躲着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对我这个他的合作伙伴下手？所以，你们当然不会有什么别的目的。”

“我让你们给我带的话应该已经传到弗瑞那了吧，他怎么说？”

听到莫里亚蒂总算换了个话题，已经冒出一头冷汗的西特韦尔这才悄悄松了口气，他伸手简单地擦了擦后开口道：

“我们已经把您的想法上报给了局长，但还没有回复，所以希望您能再给我们一些时间。”

就在西特韦尔想再度道歉的时候，他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正常，然后急忙对着莫里亚蒂说道：

“莫里亚蒂先生，局长已经同意了您的要求，明天凌晨一点，他会准时出现在工厂门口与您见面，另外局长也希望您能善待娜塔莎，不要对她用刑。”

莫里亚蒂闻言沉默了几秒，接着伸出右手用指尖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同时双眼紧盯着面前的西特韦尔说道

“呵，这试探真是拙劣至极，你们早就知道我不是一个会用刑的人，之所以说这么一句是想判断一下我的地位吧？”

“要是明天见到娜塔莎身上有伤，就说明伊凡根本不听我的指示，也就证明我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到时候神盾突击队恐怕连一秒钟都不会耽搁，直接一拥而上把我带回去了。”

面对这样的诘问，西特韦尔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只能坐在原地赔笑。

见西特韦尔这个样子，莫里亚蒂也就没再难为他，直接起身下了房车。

回到工厂后，莫里亚蒂立刻找到伊凡，询问起他的工作进度。

“战甲主要部分已经改装完毕，按你的吩咐，在里面又加了几处微型炸弹，如果五角大楼的研究员想把它拆开研究，那他们就可以换一批新的研究员了。”

“另外，战甲的内部程序也进行了全面升级，即便战甲交付给五角大楼，我也可以对它进行远程操控，也就是说，它还是在我们手里的。”

听完伊凡的汇报后，莫里亚蒂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从旁边的果盘里取出一个苹果，用刀慢慢削起了皮。

“做得不错，不过还是要再谨慎一点，必须确保只有我们才能远程操控这套战甲。”

伊凡闻言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然后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可以这样，我把远程操控程序单独拿出来，然后找几个顶级黑客来攻击，攻不破就意味着没问题，如果被攻破的话，我就可以根据他们的攻击方式对程序进行完善。”

“不过，我不认识顶级黑客，所以需要你去找一些合适的人选。”

这件事倒是难不住莫里亚蒂，在这个年代想要进行完美犯罪是一定需要黑客的，所以他认识很多这方面的人才，更何况这座宇宙里还有一个他很想接触的黑客组织。

“没问题，我会帮你从涨潮组织那雇一批黑客过来，应该能满足你的要求。”

涨潮组织是近年来崛起速度颇快的一家黑客组织，招纳了大批行业天才，其中的顶尖高手甚至连白宫和克里姆林宫的防火墙都能突破，伊凡自然也听过他们的名字。

这件事情解决后，看着还在削苹果的莫里亚蒂，伊凡突然又想起来了一件事。

“对了，娜塔莎怎么办？要提前把她打包好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让莫里亚蒂有些迷惑，但转瞬之间他就明白了伊凡的想法，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故作不知地问道：

“打包？为什么要把她打包呢？”

莫里亚蒂的反问让伊凡明显愣了一下。

“你刚刚不是去和神盾局的人交涉了吗？不管交涉的是什么，你肯定是要把娜塔莎还回去吧，既然如此，提前把她打包好不是更方便吗？”

听到这个回答后，莫里亚蒂突然笑了一下，旋即抬起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伊凡继续问道：

“我确实是去和神盾局的人交涉了没错，但你又怎么确定我是要把娜塔莎交出去呢？”

不交出去就算了呗？这件事重要吗？

这句话本来已经到了伊凡的喉咙，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莫里亚蒂虽然双眼直视着伊凡，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水果刀绕着苹果缓缓转动，流淌出的汁液顺着刀柄流到地上，给空气都增添了一缕甜香，任谁闻了心情都会好上不少。

除了伊凡。

此时的伊凡只感觉一股凉意从脊椎中升起，分为三缕后绕到身前，最终停在了眼睛、喉咙、胸口这三处要害位置。

虽然莫里亚蒂的脸上挂着一副无比温暖和煦的笑容，但伊凡非常肯定，只要自己再多说一句，那把水果刀就会在瞬间插入自己的身体。

即便自己掌握着价值几乎无法估量的钢铁战甲制造技术，但只要自己敢触怒此时的莫里亚蒂，那结局就只会是被对方送去天堂见父亲。

伊凡在俄罗斯的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苦寒的风土和恶劣的人情造就了他不怕死的性格，但这种性格却在他来到美国后逐渐消失了。

准确地说，是在莫里亚蒂的手中消失了。

莫里亚蒂不仅在听证会上狠狠羞辱了斯塔克父子，还让所有人知道他被视为间谍的父亲其实是位伟大的科学家。

在莫里亚蒂的帮助下，伊凡那被埋没在冻土里的人生已经被挖到了阳光下，他第一次深刻地感觉到，人生是多么美好，多么有盼头。

伊凡想看到托尼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想看到霍华德被推上耻辱柱，想看到自己的父亲被平凡昭雪，想看到所有人像赞颂斯塔克家族一样赞颂万科家族的宏伟画面。

所以，伊凡开始怕死了，他怕自己会在这些成功到来之前死掉。

正因如此，伊凡才会如此惧怕面前这个，既能把他再次踩回泥土里，又能让他继续活在阳光下的男人。

莫里亚蒂没有读心的能力，所以不知道伊凡在想什么。

但莫里亚蒂却清楚地知道，伊凡已经不会再触怒他了。

看着对方一个字都不敢说的样子，莫里亚蒂拿着苹果走到了对方面前。

“伊凡·万科，你知道吗？我其实并不反感那些试图揣测我想法的人，我只是很讨厌那些，明明什么都没猜对，却还要自以为是地跑到我面前卖弄的人。”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成为那种人。”

说着，莫里亚蒂用刀刃在苹果上轻轻一转，一块果肉便被削了下来，然后被他用刀尖扎着递到了伊凡的嘴边。

“尝尝吧，这苹果好像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