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014：你只是不爱我

用索科维亚的伯爵爵位和九头蛇的顾问职务换十套钢铁战甲，这笔买卖赚吗？

当然赚，甚至可以说是大赚特赚！

九头蛇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掌握了索科维亚的政权，不要说伯爵，就算立一个公爵也不在话下，至于顾问这种根本没有实权的职务，对于领袖皮尔斯而言，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也就是说，皮尔斯几乎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就能拿到十套钢铁战甲，面对如此大的诱惑，他确实无法拒绝。

所以，即便皮尔斯明知莫里亚蒂心怀鬼胎，他还是接受了这笔交易，以顾问的职务正式邀请对方加入了九头蛇，而伯爵爵位的相关文件，也将在二十四小时之内送来

不过，莫里亚蒂这边显然没办法这么快交出战甲，这一点皮尔斯也完全能够理解，为了向新属下表达善意，他特地把战甲的交付时间定到了三个月后。

至此，双方的交易完美达成，纽约这个多事的夜晚也总算落下了帷幕。

但是，对于洛杉矶的某些人而言，这个夜晚，还很长很长。

马里布海滩，托尼的家里，佩珀此时就站在二楼一间档案馆的门口，手里拿着两个刚做好的芝士汉堡，空气中满是甜甜的奶油香。

看着面前一片漆黑的档案馆，佩珀知道托尼就在里面，也知道对方现在谁也不想见，但犹豫再三后，佩珀还是打开门走了进去。

因为托尼已经把自己关在这里整整三十四个小时了。

这间档案馆从别墅一建好就有了，但托尼进来的次数却屈指可数，这并不是因为他没有查看档案的习惯，而是因为他不想走进这里，不想走进这个放着霍华德所有遗物的地方。

虽然托尼跟所有人说的都是他不想看见那些会让他回忆起无趣童年的东西，但只有佩珀知道，他实际上是不想回忆起那个，自己嘴上讨厌但心里却无比怀念的男人。

正因为佩珀知道托尼的心口不一，所以她一直都非常在意地保护这里，每次派人打扫的时候都会在旁边守着，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让这些东西能存在得更久一些。

可现在，这间档案馆却彻底变了样子。

档案馆中央的十几个书架已经全部倒塌，上面遍布着被各种东西砸出来的伤痕，原本放在上面的精美摆件也被砸成了碎片，像钉子一样楔进了地板里。

那些珍惜的手稿和资料遍地都是，其中一大部分都已经被撕毁，泛黄的书页在月光的映衬下浮着一层惨白色的光芒，正如托尼的脸色一样。

此时的托尼就靠在落地窗上，旁边散落着十几个不同的酒瓶，衣服上都是酒液滴落的痕迹，本应馥郁的酒香混在一起后知让人觉得反胃，可他却像完全察觉不到一样。

托尼现在就像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放在面前的方舟反应堆蓝图。

准确地说是看着蓝图最下面，那两个设计人的名字：

安东·万科。

霍华德·斯塔克。

在他们回家之后不久，神盾局便突然找上门并送来了一个箱子，说是里面装着霍华德留下的东西，佩珀闻言不敢有任何怠慢，立刻就把箱子交给了托尼。

托尼打开箱子后，一眼便见到了放在最上面的这张方舟反应堆的蓝图。

之后，这间档案馆便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

看着瘫坐在那里仿佛失去灵魂的托尼，佩珀眼里只有满满的心疼，她有心想安慰一下对方，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只能做一份他最喜欢的芝士汉堡送来。

而就在佩珀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托尼突然开口了。

“骗子。”

也许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托尼此时的嗓音听上去就像有人用脚踩着个易拉罐在地上摩擦，任谁都能听出他的状态不对。

“我原本觉得，他只是冷漠，精于算计，除了我妈之外他不爱任何人，尤其不爱我，他最高兴的一天，应该就是把我寄宿学校的那一天。”

“我以为这就已经是全部了，可我现在才知道，他还是个骗子，一个可耻的骗子。”

佩珀闻言暗暗叹了口气，但却什么都没说，她太了解托尼了，所以知道对方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而已。

托尼说着说着，突然不受控制地笑了出来，沙哑的笑声里满是嘲讽，同时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知道吗？那天在听证会现场上，我虽然生气，但我仍然坚信莫里亚蒂说的全都是假话，因为我知道，方舟反应堆是他最伟大的作品。”

“所以在我被那群恐怖分子绑架到山洞里束手无策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方舟反应堆，我坚信这东西能够把我救出来，就像我相信他一样。”

“可是结果呢？”

说到这，托尼突然停了下来，接着一把抓起那张蓝图放到佩珀面前，指着上面的图案喊道：

“结果呢！”

“这不是他最伟大的作品！这甚至都不是他的作品！”

“这是他和安东·万科的作品！他怎么敢为了一个名字诬陷自己的同事？他怎么敢把所有成果都归到自己身上！”

已经彻底癫狂的托尼说着说着突然站起身来，然后对着这间屋子肆意咆哮，就像对着霍华德一样。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太爱工作所以才不够爱我！我一直为你开脱！”

“可我现在知道了！你不是爱工作！你是爱名！你是爱利！你爱这世上所有的东西！”

“你只是……”

就在这个时候，站起来的托尼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接着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

“托尼？托尼！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请不要紧张波茨女士，斯塔克先生没有事，只是他胸口的方舟反应堆不能再工作了而已，在两分三十秒内为他更换钯能量板即可恢复正常，钯能量板就放在车库的桌上。”

听到贾维斯的话后，佩珀根本不敢有半分耽搁，把托尼放到地上后便起身往楼下跑。

由于太过仓促，所以佩珀没有发现，托尼瘫倒在地后仍然在低声地默念着一句话，直到他彻底陷入晕厥。

“你只是不爱我。”

“只是，”

“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