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021：没有答案的问题

让我们把时间转回到半个小时以前，斯塔克和佩珀刚刚走进会场的那个时候。

…………………………

进入会场之后，佩珀便和斯塔克分开，接着独自一人走进了卫生间。

斯塔克这两天在忙什么佩珀很清楚，作为一名秘书，她本应无条件地信任对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斯塔克晕倒之后，佩珀的心便没有静下来过。

所以，本应该全部交给斯塔克的信任也少了许多。

就在刚刚，佩珀也注意到了会场外面那些高举着【鞭索万岁】牌子的粉丝，所以越来越慌，但她不想让斯塔克知道了分心，所以才找借口离开，想要自己调整一下。

看着从水龙头中滑落的涓涓细流，佩珀躁动的心也逐渐平静了许多，可还没等她彻底恢复，一道声音便从旁边响了起来。

“洗手的时间不要太久，很伤皮肤的。”

虽然佩珀只在一个地方听到过这声音，但她却已经把对方的音色牢牢记在了心里，所以她头都没回就已经认出了说话的人是谁。

见佩珀的身体已经被吓到僵硬，莫里亚蒂叹了口气后从旁边抽出两张纸巾，然后垫在手上帮对方关上了水龙头。

“你没有必要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当然，如果你不想和我聊的话，你可以直接离开，我绝不阻拦。”

听到莫里亚蒂的话后，佩珀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然后问道：

“真，真的？”

“当然。”

说着，莫里亚蒂还特意往后站了站，给对方留出了一个足够宽阔的通道。

见莫里亚蒂确实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佩珀哪敢多留，立刻便要离开这里，可就在她经过对方身前的时候，一句话突然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你知道吗？斯塔克快死了。”

就这一句话，便让佩珀的脚步瞬间停住，紧接着她便毫无顾忌地转身揪住了莫里亚蒂的衣领，眼中满是疯狂的神色。

“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看着佩珀这副样子，莫里亚蒂心里没有任何生气，反而颇为赞叹地说道：

“明明刚刚都怕到僵硬了，但现在却敢这样质问我，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

“不过，爱情也会让人做出错误的决定，就像现在，你如此过激的反应让我意识到，你已经发现斯塔克身上有异常了，否则你不会这么轻易地就相信我。”

说完，莫里亚蒂指了指佩珀的手。

“所以，你可以松开我了吗？”

佩珀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莫里亚蒂，试图从那双眼睛里找到一份说谎的证据，可在对方的眼睛里，她只看到了坦荡和坚定。

最后，佩珀还是放开了莫里亚蒂。

松开手之后，佩珀仿佛被抽走了魂一样，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借助那一点点支撑保持平衡，免得自己彻底瘫倒。

莫里亚蒂看了看手表，然后说道：

“时间有限，我就不卖关子了，斯塔克先生胸口的方舟反应堆让他患上了钯中毒，所以在他胸口和脖子的位置出现了大片黑色印记，那就是证据。”

“这种病是绝症，就连神盾局也没能找到救治的办法，如果没算错的话，他最多活不过一个月了，但是，我可以帮你救他，只要你能帮我一个小忙。”

斯塔克晕倒那天实在太暗了，所以佩珀没有注意到黑色印记，但她换过钯能量板，因此知道这东西在他体内会有损耗。

也就是说，莫里亚蒂真的没有骗自己，斯塔克确实得了钯中毒。

但是……

“但是，你怎么证明可以救活他？”

莫里亚蒂闻言笑了一声，然后回道：

“波茨女士，我也很想向你证明这一点，但在你完全不信任我的前提下，无论我拿出什么证据，你都会有所怀疑，所以我不如放弃证明，毕竟，你现在能求助的人，只有我了。”

“当然，你也可以赌我在骗你，斯塔克其实非常健康，什么事都没有，不过，赌注可是他的命，你赌得起吗？”

听完这两句话后，佩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直接顺着墙壁滑到了地上，幸好卫生间里非常干净，所以她的衣服才没被弄脏。

看着瘫倒在地的佩珀，莫里亚蒂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想要救他其实很简单，只要一会你作为斯塔克最亲近的人出面指控他，那我就会告诉你让他活下去的办法，如果你不愿意，那他就只能去死了。”

“我知道，被你指控后斯塔克家族的罪便很难摆脱了，他本人也很可能会直接崩溃，但是，只要能活下去，说不定他就可以找到办法扭转局面呢？”

“具体要怎么选，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莫里亚蒂便离开了这里，只留佩珀一人在这里思考。

几分钟后，恢复少许体力的佩珀总算站了起来，然后回到了斯塔克身边。

“托尼。”

在让斯塔克面对自己后，佩珀便借着整理衣领偷偷观察了一下他的脖子。

结果，确实让佩珀发现了那种黑色印记。

在看到这些印记后，佩珀的心便彻底沉入了谷底。

此时此刻，佩珀终于相信，斯塔克真的要死了。

一个关键的问题，也出现在了佩珀的脑海里。

自己要怎么办？

是笃定莫里亚蒂在说谎话，拒绝配合对方，从而保住斯塔克的家族，代价是对方可能会死。

还是坚信莫里亚蒂这次没有骗自己，主动站出来进行指控，以此来换取解决钯中毒的办法，代价是斯塔克家族可能无法翻身，对方也有概率会彻底抛弃自己。

所以，该怎么办呢？

这是一道没有答案的问题，因为无论怎么选择都是合理的，所以本可以随意作答，但当佩珀真要坐决定的时候，她又久久不敢下笔。

直到莫里亚蒂在台上说出要有请人质的时候，佩珀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所以，佩珀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被活着的斯塔克恨一辈子，和看着死去的斯塔克内疚一辈子，自己更难接受哪一种结局？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佩珀不再犹豫，于是毅然决然地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