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037：诚可贵与价更高

在目送着班纳离去后，莫里亚蒂便回到了巴士当中，原本他想的是回去休息，可还没等把门关上，萨姆森便找了上来。

“萨姆森教授，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啊？”

在把萨姆森让进办公室后，莫里亚蒂特意让伊凡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坐到对方身边，表情温和地看着他。

原本萨姆森还算镇定，可在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莫里亚蒂后，他还是紧张了起来。

渗出汗珠的双手支在膝盖上不停摩擦，头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眼神四处乱瞟，不知道怎么开启这个话题。

见到萨姆森这个样子，莫里亚蒂也不着急，就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一点催促的意思都没有。

足足沉默了近5分钟后，萨姆森才鼓起勇气开口道：

“莫里亚蒂先生，是，是这样的，我听说，我听说你已经有了解决那个怪物的方法，所以我想问问，我和贝蒂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听到这个问题后，莫里亚蒂嘴角微勾，接着略带不解地问道：

“我现在的确掌握了一个可以解决那个怪物的办法，但我很费解的是，萨姆森教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虽然萨姆森早就知道莫里亚蒂肯定会察觉到刚刚那个问题的不对之处，并且也已经为此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自己真的被质问到时，他的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涨了上来。

“就是，就是你给我们安排房间的那会，我不小心，不小心听到了你在……”

砰！

没等“打电话”这几个字被说出来，伊凡便瞬间暴起，一把抓住萨姆森的头狠狠拍在办公桌上，直接震倒了他面前的那杯水。

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莫里亚蒂倒是颇为淡定，他伸手从笔筒里拿出一根铅笔，用笔尖轻点着萨姆森的太阳穴问道：

“萨姆森教授，难道你家里没有教过你，偷听别人说话是侵犯隐私的恶劣行为吗？”

突然动手的伊凡并没有完全控制住萨姆森，所以他还能挣扎几下，但在清晰感受到那时不时就会出现在太阳穴上的尖锐触感之后，他就一点动的想法都没有了。

虽然已经怕到心脏狂飙，但萨姆森却死死抓着桌子，强行克制住了想要颤抖的本能，以免那根铅笔真的钻进自己脑袋里。

“我，我不是偷听啊莫里亚蒂先生，那是，那是意外，我一听到你在说话就立刻把房门关上了，我只听到你说有解决怪物的办法，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听到啊。”

“哦？是吗？华生。”

莫里亚蒂话音刚落，华生便已经调看完了当时的监控。

“是的先生，萨姆森教授当时确实紧闭了房门，因此无法听到您在那句话之后说了什么。”

听到这个答案后，莫里亚蒂点点头，然后把铅笔又放回了笔筒里。

“原来是这样啊，那是我错怪你了。”

见莫里亚蒂不再追究，伊凡也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再度感受到自由后，萨姆森长出一口气，然后颤抖着站起身来，看向莫里亚蒂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恐惧。

看着差点被吓死的萨姆森，莫里亚蒂开口道：

“刚刚只是误会，我向你道歉，希望教授不要介意。”

“至于你和罗斯教授什么时候能回家，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手里只是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没有能贯彻执行的人。”

也许是觉得自己刚刚太过暴力，所以莫里亚蒂并没有隐瞒，而是主动为萨姆森解释道：

“是这样的，你今天也看到了，那个追杀罗斯教授的绿色大怪物虽然很强，但是脑子不太好使，所以应付起来难度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而班纳教授提出的解决办法是再造出一个有脑子的怪物和它抗衡，靠智力优势来打败对方，这办法听起来不错，但可惜的是我手里没人愿意执行。”

听完莫里亚蒂的解释后，萨姆森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于是接着说道：

“这样啊，也是，愿意下半辈子都用那个状态活着的人应该不多。”

“不，不是这个原因。”

萨姆森刚说完，莫里亚蒂便摆了摆手表示否定。

“使用新一代血清后，使用者可以依靠意志来改变形态，就像变身一样，所以不存在生活不便的情况，之所以没人愿意执行班纳教授的计划，是因为大家觉得不值。”

“不值？”

面对萨姆森的疑问，莫里亚蒂点点头后继续说道：

“是的，不值。这种新一代血清虽然听上去非常诱惑，但它有一个副作用，就是注射后有10%的概率让使用者肌体崩溃，也就是说，有10%的概率会死。”

“按理说这个概率很低，愿意赌的人应该有不少才对，但问题的关键是，为什么班纳教授不自己用呢？”

此时，莫里亚蒂也站起了身，一边在办公室里走动一边说道：

“你想啊，这次的麻烦是班纳教授弄出来的，受害人是他自己和他的‘挚爱’，但他却贪生怕死地不敢注射，你说，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谁会愿意冒着死的风险帮他呢？”

“当然，我也可以理解他，挚爱这种东西本来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变化，何苦因为一个而放弃接下来的许多个呢，更何况这个已经成为他的前任，别人的现任了。”

说到这，莫里亚蒂突然拍了下萨姆森的肩膀，接着缓缓把手伸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而且我想，就算是现任，也未必有这个勇气吧。”

“你说呢，萨姆森教授？”

萨姆森听到这话后本欲脱口而出，但考虑到那10%的死亡概率，他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见到萨姆森这副样子，莫里亚蒂微微一笑，然后把那个瓶子塞到了他手里。

“萨姆森教授，不用不好意思，虽然裴多菲认为‘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但不妨碍你有截然相反的想法，因为，命是自己的。”

“放心，我不会把你的决定告诉罗斯教授，毕竟在‘爱’上你已经输了，要是在‘甘愿付出生命’这件事上又打个平手，那你在班纳教授面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输家了。”

“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