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0061：你愿意吗

被莫里亚蒂纠正之后，现任至尊法师——古一很给面子地开口道：

“好的，莫里亚蒂。”

听到古一换了称呼，莫里亚蒂皱起的眉头才缓缓松开，然后看向窗外。

那宛如水流般的车灯已经停下，行走的人群也静在了原地，脸上勾起的喜悦，眼角落下的悲伤，嘴边喷出的愤怒，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彻底定格在了这一刻。

转头看向那枚装着时间宝石的阿戈摩托之眼，莫里亚蒂问道：

“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你没出现；我杀托尼·斯塔克的时候，你没出现；我造出参孙博士和女红浩克的时候，你还是没出现，但是……”

说着，莫里亚蒂扭头看向定在一旁的帕克。

“但是，当我想告诉帕克一些合理怀疑的时候，你却突然出现了。”

“也就是说，他居然是这座宇宙的关键吗？”

在说出这句话时，莫里亚蒂眼神中的求知欲几乎要溢出来。

此时的莫里亚蒂，无比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杀掉彼得·帕克的话，这座宇宙会发生什么？

看着跃跃欲试的莫里亚蒂，古一回道：

“我只想保护这座宇宙的现实，对于其他事情，我没有兴趣，所以，之前你从未见到过我，而此时，我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至于这个孩子，没错，假如我所预测到的那个未来真正成为了现实，那么他确实会成为这座宇宙的关键，甚至有不小的可能成为那无限多元宇宙的关键。”

在谈起彼得的时候，古一特意转头看向了他，眼中满是慈爱的神色，但很快，这种神色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漠然。

一股见惯了悲哀与流逝的漠然。

从这句话里，莫里亚蒂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关键，于是开口问道：

“‘假如’？也就是说，即便手握时间宝石，你也不能确保自己预测到准确的未来吗？”

被问到的古一点了点头，然后解释道：

“在一座宇宙中，未来有无数种可能，而能够成为现实的只有一种而已，在那之前，没人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可当它成为现实之后，它又已经不再是未来了。”

“也就是说，你虽然可以看到我未来‘可能’会做什么，但看不到我未来‘一定’会做什么是吗？”

在听到莫里亚蒂这句话之后，原本还算轻松的古一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然后以一种无比严肃的口吻说道：

“不，这一点你说错了，因为我根本看不到你的未来。”

这个答案实在是令莫里亚蒂有些意外，但他很快便想到了一个答案。

“因为我不是这座宇宙的人吗？”

这句话表面上来看是自曝，但实际上却是试探。

试探古一是否知道穿越的真相。

如果古一知道，那她就会明白“不是这座宇宙的人”这句话实际上是指“穿越”，如果她不知道，那这句话就只是一种天马行空的想象而已。

刚刚莫里亚蒂已经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试探过一次古一了，但对方并没有正面回应，所以他选择进行第二次试探。

看着面容轻松的莫里亚蒂，原本十分严肃的古一微微一笑，然后说道：

“这只是原因之一，而不是全部的原因，至于其他原因是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还太早。”

“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虽然古一现在脸上挂着微笑，声音也轻松了许多，但莫里亚蒂却能听出来对方不愿再详细解答的决绝，所以他也就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疑惑地开口道：

“堂堂时间宝石的守护者——至尊法师古一居然找我帮忙？有意思，虽然我未必会选择帮你，但我不介意听听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古一又转头看了一眼帕克，然后再度看向莫里亚蒂，轻轻说道：

“我想请你教导彼得·帕克，让他成为这座宇宙中，无比闪亮的一名罪犯。”

如果对莫里亚蒂震惊的表现进行分类的话，那么【帕克是这座宇宙的关键】、【古一无法准确预测未来】、【自己不是这座宇宙的人】这些事只会让他稍微激动一下而已。

而【古一拜托自己教导帕克成为这座宇宙中无比闪亮的罪犯】这件事，则可以让莫里亚蒂震惊到轻挑眉梢。

所以，莫里亚蒂毫不掩饰惊讶地问道：

“你才说帕克是这座宇宙的关键，现在却又想让我把他教导成罪犯，这是想做什么？难不成至尊法师是在和我开玩笑，真正的关键另有其人？”

轻轻摇摇头后，古一回道：

“不，至尊法师从不欺骗他人，帕克的确是这座宇宙的关键，我之所以向你提出这样的请求，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撑得更久。”

说着，古一的脸上再度出现了几分怜悯。

“从我预测到的无数种未来中看，如果你现在就把那个猜测告诉帕克，他很可能会彻底崩溃，从此对外界的一切事情都失去兴趣，成为一个泯然于世界的普通人。”

“但如果我请你把他教导成一名罪犯，那你就不会这么快告诉他，他就能多成长一段时间，变得更强大一点，也许到时候，他能够撑住这种打击。”

听完古一的话后，莫里亚蒂的眼中出现了几分冷漠。

“这个打算倒是不错，但听上去，你好像把我当成了一个帮你实现目的的工具人啊。”

莫里亚蒂这句话里几乎不带任何感情，就算普通人也能听出他此刻的不满，遑论这位活了几百年的至尊法师？于是古一便立刻解释道：

“不，我并不是把你当成工具人，我是非常好奇，尊敬的莫里亚蒂先生是否能够战胜这座宇宙未来的关键。”

在说到“尊敬”这个词的时候，古一甚至微微躬身，向莫里亚蒂表示了绝对的敬意。

看着古一这副样子，莫里亚蒂轻扫胸口，在屋子中召唤出王座坐下，然后开口道：

“说下去。”

见莫里亚蒂没有直接拒绝，古一便再度说道：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叫‘人定胜天’，但在我有限的生命中，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事情真的发生，所以我非常好奇，莫里亚蒂先生是否可以让这句话变成现实。”

“没错，我请莫里亚蒂先生教导帕克确实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帮他迅速长大，直至成为这座宇宙的关键，但却也给你留下了一个让他真的变成罪犯的机会。”

说到这，古一站直了身体，双眼直视着莫里亚蒂。

“也就是说，请你教导帕克，就意味着我那那个变成普通人的选择彻底抹去，并换上了一个变成超级罪犯的新选择，而真正能让他做出这道选择题的人，正是你。”

“所以我想问莫里亚蒂先生，你是否愿意挑战一下自己，和这座宇宙做一次对抗呢？”

看着脸带笑意的古一，莫里亚蒂也笑了出来，然后说道：

“我明明可以拒绝你，然后让帕克彻底成为一个普通人，那会很有趣的。”

“是的，所以你愿意吗？”

“如果说我担心帕克撑过来，所以选择更稳妥的方式把他直接杀掉，把这位宇宙的关键彻底按死在摇篮里，那应该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是的，所以你愿意吗？”

“即便我同意了你的请求，我也可以立刻再告诉帕克我的推测，这样我既耍了你，也能让他成为一个普通人，那样会更有趣。”

“是的，所以你愿意吗？”

“我这个人自视甚高，你刚刚的言行很明显是在用激将法，这么简单的计谋，我不应该上当才对。”

“是的，所以你愿意吗？”

“你明明可以直接把帕克带走，让他成为一个隐世的蜘蛛侠并亲自教导，但你却没有这样做，而是让我成为他的老师，这意味着我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是极其关键的存在。”

古一点点头，然后看着莫里亚蒂的双眼说道：

“是的。”

“所以你愿意，与这座宇宙做一次对抗，看看自己能不能把帕克这位宇宙的关键，变成宇宙的噩梦吗？”

虽然自己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但莫里亚蒂此刻还是毫不畏惧地直视古一，然后沉默了下来。

数分钟后，莫里亚蒂突然笑了出来，声音里满是欣喜与期待。

“我，”

“真是太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