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序幕[12]
拉斐尔
太阳伴着兄弟般的群星，
依古调唱出竞赛的歌声[14]；
用它震响如雷的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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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完已经规定的行程。
奥秘难明的宏伟巨制，
景象的壮丽振奋天使，
像太初一样赫赫炀炀，
谁能够对它加以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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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
壮丽的地球自行回旋，
速度迅疾得难以言传；
深沉的夜色昏昏惨惨
与天上明光长相递嬗；
大海涌动，气势壮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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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礁岩深处激荡翻腾，
礁岩和大海随同天体
永远迅疾地一起运行。
米迦勒
一阵阵暴风相竞咆哮，
反复地登陆又翻回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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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暴地结成一条链子，
极为深广地撼动周遭。
肆虐的电光霍霍飞迸，
照一条天路给予雷霆。
主啊，您的天使在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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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仰白昼的缓缓运行。
三人
您的一切宏伟的巨制，
景象的壮丽振奋天使，
像太初一样赫赫炀炀，
谁能够对您加以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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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非斯托[15]
上帝您啦，又承您接见，
问我们一切可如心愿；
您老一向都乐意见我，
我也就随侍从来到跟前。
原谅我不肯高谈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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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会受到列位的轻慢；
您老若还有讥嘲的习惯，
准得笑我感愤的言谈。
我不会说什么世界、太阳，
只看见人类在遭逢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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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的小神[16]还那副光景，
像创世初期一般怪诞。
他们会过得稍为优越，
您老若不给天光的虚影——
他们叫“理性”而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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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落得比兽性更为兽性。
仁慈的上帝，恕我放肆，
我看他们像长腿促织，
蹦蹦跳跳的老是没完，
在草里哼着过时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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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钻在草里也还罢了，
鼻子还朝粪堆乱拱乱支。
上帝
再没有别的向我陈述？
你跑来还总是专门叫苦？
据你看人间就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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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非斯托
就是，在那里我照样心烦，
人类的苦日子使我遗憾，
可悲得连我都不想糟践。
上帝
认识浮士德吗？
梅非斯托
那博士？
上帝
我的臣仆！
梅非斯托
真格的，他对您别有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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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人不食人间五谷，
乱梦撵着他想入非非，
他也自知有几分怪处：
天上他探索明星的煌煌，
地上他追求绝顶的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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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远方还是近处，
都难满足他狂热的心肠。
上帝
如今他对我纵感到迷惘，
我很快会使他心明眼亮。
幼苗一泛绿园丁就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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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果会点缀日后的年光。
梅非斯托
只要您答应我不用匆促
去把他引上我的道路，
您准失去他！打个什么赌？
上帝
只要他依然活在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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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可行事不受拘束。
人求上进，不免迷途！
梅非斯托
谢谢您老！拥抱死尸
从来我就没那份兴致。
我最爱脸蛋儿鲜嫩丰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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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死尸我还真没本事；
我此去如同猫玩耗子。
上帝
那好吧，这事就由你摆布！
去引他的心从本源逸出，
只要你能够将他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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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引他滑向你的道路。
可你会羞得只好认输：
善良人就算在迷惘里挣扎，
也终会悟出一条正路。
梅非斯托
太好了！费不了多少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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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这个赌满不在乎。
假如我一旦达到目的，
请您允许我尽意欢呼。
叫他去吃土吃个痛快，
像那条名蛇——我的姑姑[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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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
到那时你来也尽可轻松，
我并不嫌憎你的同种；
我眼中一切否定的精灵，
你这个小丑最无足轻重。
人们的活动很容易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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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就贪恋绝对的安适，
因此我送去做伴的恶魔，
去诱惑挑逗，做些坏事。
而你们天神嫡亲的儿辈，
应当赏悦这生动的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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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育的一切长动长生，
将你们圈进仁爱的温馨，
并将一切飘忽的事象
用长存的观念使之固定[18]。
梅非斯托
有时见见这老伯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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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防着和他把关系闹崩，
这伟大的天主着实友好，
跟恶魔讲话也透着人情。
有时见见这老伯也高兴，
得防着和他把关系闹崩，
这伟大的天主着实友好，
跟恶魔讲话也透着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