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百晓生

从墓中出来之后，鬼见愁，花无颜，司空摘星和西门吹雪四人人先行离开了凤城。

张无忧道：“陆小凤，为何我还不能走？”

陆小凤笑道：“自是有求于你。”

张无忧抬眼正视陆小凤的眼睛，好奇问到：“哦？竟还有陆小凤求人的时候？”

陆小凤摸着胡子：“自然，我陆小凤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屈能伸！”

花满楼道：“你可是知道有事发生？”

陆小凤挑挑眉，“老花呀，你说赵兆既然不相信蒙开的药是真的，他会怎么样呢？”

花满楼摇着折扇：“当然是诱我们出现。”

陆小凤道：“所以，我需要给他把台子搭好，他才能出现呀！”

周全测问道：“那为何我还不能走？”

陆小凤道：“请你看戏呀！”

周全测嗤之以鼻：“你这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

陆小凤笑道：“不信就对了！今天，我们就大张旗鼓的出去逛逛吧。老花，这凤城都来了这么久了。你想去何处？我陆小凤奉陪到底！”

花满楼不假思索道：“嗯，别说，还真有！”

陆小凤问道：“哦？何处？”

花满楼笑道：“准确的说是对一个人感兴趣！”

陆小凤思索片刻，道：“嗯，我对那人也感兴趣，走吧，今日去看看！”

其余几人满头雾水，公输钥问道：“陆小凤，花公子，你们说的是何人？”

陆小凤道：“你和周全测见过的。”

公输钥看了周全测一眼，脑中闪过百晓生的模样，“走吧，我和周先生为各位带路。”

一行人坐着齐家准备的马车，再次来到人群拥挤的上下酒街。

许是要到凤城每年都要办的花灯节，街上的人比之前公输钥和周全测上次来的时候更多了，做生意的小贩也都更多了，街边处了酒肆，就是一个个花车，饰品，腌制，花灯，红绳……不管是见过还是没见过的，都摆着摊位，小贩大声的吆喝。张无忧毕竟是个小姑娘，看着琳琅满目的街道，喜不自禁！

花满楼似是感觉到了张无忧的情绪，和风细雨道：“无忧神医，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忙，今天你看中什么，都可以提，我送你！”

张无忧对着花满楼鞠了一躬，“那就多谢花公子了。”

走了很长一段拥挤的路，最终张无忧也只是在一个卖陶罐的小摊前面，买了一个开口如碗里大小的陶罐，说是可以用来泡一些药酒药茶。几人在公输钥和周全测的带领下，最后来到上次遇到百晓生的酒肆坐下。

酒肆里，人满为患，一个角落被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陆小凤提着酒壶，一口接一口的喝酒，在墓里太久，感觉都要忘了酒的滋味了。

陆小凤与公输钥，花满楼都二聪目明，都听到了那些人的议论声。

一个身着短打劲装的男子，一身气质一看就是走镖的镖师，身边几人的行头没有这人的齐整，这人一看就是领头人。

他身边一个年龄较小的男子对那人的说：“周哥，这么多人，咱们要排到什么时候呀？万一误了交货时间可如何是好？”

这位姓周的说道：“这次我们这趟镖是去顺天府的，去顺天府的官道上人来人往，万一我们冲撞了哪位贵人，到时候咱们镖局怕也要惹上杀身之祸。今日来找百晓生，定要问清楚顺天府中贵人们的族徽，以防我们看到了不认识，就可能大祸临头。所以今日百晓生的面，我预定要见！等多久都要见！”

另外一边坐着三个人，一个头戴金狮发冠，另一人手持一本册子，册子的大小看上去也不像账册，还有一全身上下黑色劲装，腰间别了一个黑金腰牌，陆小凤打眼一看，就笑了，竟是都察院的！看来遇到了棘手的案子，要到这里来询问一些蛛丝马迹。

还有一边，坐着一个气质出众的老太，老太身边站着两个人，一个人是伺候老太的老媪，另一个人像是保护老太安全的护卫。老太面露愁色，显然是有急事找百晓生，但却碍于世家体面，没有强行插队，还是在一旁安静等待。

陆小凤挑挑眉，饶有趣味。

约莫等到太阳西斜，陆小凤五人才看到那个姓周的镖师一脸喜色从酒肆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张纸，纸上约莫是关于京中贵人的族徽图案。

之前周镖师身边的男子高兴道：“周哥，这百晓生果然名不虚传，如此此致的消息，他都知道，真是厉害极了！”

周镖师小心的把图纸揣进胸口，道：“不枉费我忍痛把那匕首送他！”

男子却一脸可惜：“可那匕首是周哥家族的传家宝呀！”

周镖师摆摆手，“无妨，反正放在家中也是沉灰，到不如送给真正喜欢它的人。”

听闻此处，陆小凤几人都看向公输钥袖口，想着里面还放着一把沉香匕首，想必不久后就要归百晓生所有了。

公输钥见其他几人看来，伸手把匕首拿了出来，摸着上面暗红的纹路，“虽然有点不舍，但是换来了家族秘书，也不算太亏。”

陆小凤贱兮兮的凑到公输钥耳边道：“无妨，小公公，我在墓里就暗示司空摘星去偷，到时候你拿别的东西给他换，准还是你的。”

就算陆小凤说的再小声，在座的几人还是都听见了。公输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小凤，这家伙，算盘珠子打的倒是响。

花满楼不客气的笑了：“陆小凤，司空摘星知道你又忽悠他吗？”

陆小凤一吹胡子，“老花，不厚道，这怎么能是忽悠？这不是尊重他的职业吗？他玩腻了，我让小公公给他换个好玩的，我心肠多好？！”

张无忧对陆小凤的无耻又有了新的认识，她皮笑肉不笑道：“陆小凤可真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陆小凤丝毫不在意：“多谢无忧神医夸奖！”

此时，酒肆内传出拔剑的声音，陆小凤几人看过去，就看见酒肆其他客人都一溜烟都跑了出来，只剩下百晓生面前都察院来的三人。

金冠白衣男子坐在百晓生对面，深情淡然，旁边坐着的蓝衣执笔持册的男子却面露惊惧，那个黑衣劲装男子手持的刀已经露出三寸，仿若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

金冠白衣男子放下喝了一口的茶杯，眼神犀利，却慢条斯理的对百晓生道：“白先生，您可知，无证据诽谤朝廷命官可是大罪！轻则仗邢，重则发配边关，敢问白先生，哪一个是您这个年龄能承受的？”

百晓生不为所动，“敢为陆公子今日可是以都察院院首的身份而来？”

陆行止一愣，摇摇头。他此次出顺天府陛下都是不知道的，顺天府最近频发的怪事，陛下命都察院协同大理寺一同办案，半月之内要给个结果，可他们与大理寺查访数日未果，听闻江湖中有个无所不知的百晓生，他便隐瞒身份，偷偷来到凤城找百晓生，不希望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但也希望能有新的思路。可方才百晓生道出关键人物之时，他心下明了，坊间传闻，皆为真，这百晓生果真无所不知。

百晓生继续道：“既然陆公子并未道明身份，又以何种身份治我的罪呢？”

陆行止突然就笑了，“先生果真妙人！今日一见，陆某收益颇多，感念先生指导，特备上薄利，望先生不弃！”

说着，陆行止从袖中摸出一早就准备好的锦盒，打开盒子，盒子里面的匕首通身宝石，在灯火照耀下熠熠生辉。

百晓生笑道：“波斯进贡的琉璃匕首，陆公子大方！”

陆行止对着百晓生鞠了一躬，“多谢！改日定还有重谢！”

百晓生笑道：“既然陆公子如此客气，不妨送你一个消息！”

陆行止给了一个请的手势：“陆某洗耳恭听！”

百晓生目光灼灼：“丞相母家，姓赵，就是那个，赵！”

陆行止三人大惊失色，陆行止看了一眼身边的二人，语气正色道：“白先生！此时，您定要守口如瓶！今日之事多有冒犯，但也多谢先生指点！在下替那位，谢过您！”

百晓生摆摆手，示意陆行止走。陆行止深深的鞠了一躬，扭头走了。

花满楼把酒肆里的对话听了个完全，他左手摇扇，右手敲击桌面。他想，这些隐秘之事，百晓生的渠道来源，到底是什么？

陆小凤见他如此，虽疑惑，但并未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