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怪石头

清晨,小山村里,早起的鸟儿已在鸣叫,鸟鸣和公鸡打鸣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农民们已经早早的起来在地里劳作了,妇人们在各自的家门口与熟人攀谈聊家常,整个小村庄都在井井有条的运行中。他们俨然未发觉的是山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奇异的石头,五彩缤纷,仙光四溢。

童三红,村头的寡妇,依如以前,又去隔壁何华昌家里凑热闹去了。要说何华昌,和童三红截然相反,家里子孙满堂,每天还有亲戚来找他聊天,热闹非凡。他家那房子破败不堪,屋顶上的瓦片寥寥无几,是拿一些野草和树枝代替了瓦片的位置,要是此时刮来一阵风,这破败的小房子指定要散架。房子也小的可怜,只可供两三个人舒适的住在里面。他们一整个大家子愣是在这丁大点地方住了下来。童三红也是自来熟,不把自己当外人,从外面硬生生的挤挤进了房子里面。挤就挤吧,她手还不老实,偷摸顺了点何家的早餐,手速也不是一般的快顺来就给塞嘴里了。不注意看都看不出她在吃东西,嘴里舌头和牙齿并用,一点点咬碎咽下去,可谓是出神入化。只能看到她喉咙上下上下的,怪有节奏的。挤进去后她便和何家的人聊起了家常,仿佛自己和人很熟似的。何家的人也是见怪不怪了,知道她就这尿性,再加上人是寡妇,对人也别太较真。何家人就这么陪她唠也不嫌弃她。

又是一天早,何家有个小娃,名唤何正星,大家喜欢叫他阿星,阿星现在五岁了,正值接受知识的时候,所以何华昌就把阿星送去私塾受教育了。因为何华昌小时候就没有接受教育,当时家里环境不好孩子都不怎么管教,父母只管自己耕田赚钱,何华昌也是好学的人,自己家里条件不行去别人家里学,当时他和村里一个算得上是富二代的小孩子关系甚是好。

后山的竹林簌簌作响时,何正星正蹲在溪边数鹅卵石。五岁的孩童忽然捂住耳朵——那些墨绿色的竹叶相互摩挲的声音,竟像是无数人在窃窃私语。

“阿星!莫要乱跑!“祖父何华昌的吆喝声从山道上传来。男孩抬头望去,正看见童三红挎着竹篮从坡上滑下来,裙摆沾满苍耳子也浑不在意,倒像是被什么追赶似的。

何家老宅的炊烟刚升起,童三红已经溜进灶房顺走了半块米糕。她倚在掉漆的门框上咀嚼,忽然觉得后颈发烫。转身望去,后山那片常年笼罩在薄雾中的竹林,不知何时透出五彩霞光。

“要变天咯。“何华昌给孙子系上书包带,布满皱纹的眼角瞥向山林深处。他想起四十年前那个暴雨夜,跟着城里来的地质队员迷路时,曾在闪电中见过类似的奇光。

私塾的晨钟惊起一群白鹭。何正星攥着《三字经》往村口跑,经过祠堂时差点撞上跳傩戏的童子。红漆剥落的傩公傩母面具悬在梁下,空洞的眼眶里积着陈年香灰。

“石娘娘显灵了!“晌午时分,货郎的破锣嗓子惊动了整个村落。后山崖壁上赫然嵌着一块七色斑斓的奇石,阳光照在上面竟折射出鸾凤形状的光晕。童三红挤在人群最前面,后颈的灼烧感越来越重,恍惚间听见玉石相击般的清鸣。

那天夜里,全村人都做了同样的梦。迷雾中有人踏歌而行,金银丝绣的裙裾扫过青石板,鬓边垂着十二串玉铃铛。待到月过中天,何家老宅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童三红蜷缩在柴房角落,瞳孔泛着诡异的琥珀色,指尖沾满带着磷光的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