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五天开庭，不再抓狂，心里平静了许多。
每天都在心里感叹很多遍：事虽小，莫善为！
下午热水准时开放。
说是热水，大概可能也就是七八十度，老大们安排打水的人接住水管里流出的热水分给排队的人们。
水瓢大概直径20厘米，一般每人都能最少得到一到两瓢热水。
有人装到瓶子里喝，有人掺上冷水洗澡，这大冬天的，完全是冷水也不行。
打水没有什么标准，哪怕你是六十几岁的老阿姨，没人给你发声，照样只得一瓢。
想起自己进来整整十天出头竟然没有洗过澡，有点脸红。
之前自命清高，总觉得别人用过的桶怕有病，每天晚上趁大家都在玩儿的时候，悄悄去洗手间角落，用纸巾接水管的凉水清洗女孩子每天都需要清洁的地方。
也总想着很快就能出去，完全没有想过要在这里面洗头、洗澡。
想着罪行和量刑的改变，肖雪已经不祈祷开庭就重获自由，希望时间在最短就好。
也是要正常过每一天。
特别是这几天，律师交代过一定要在出庭时保持最佳状态。
“够了，够了，谢谢！”打水的时候，肖雪得到三大瓢水，第四瓢要倒进桶里的时候，肖雪礼貌拒绝。
热水时间有限，排到后面的人很可能会打不到水。
还有那些老阿姨，唉，肖雪不敢说什么，怕别人觉得自己给脸不要脸。
打水要看脸，分饭要看脸，分配劳动要看脸，是否被戏弄要看脸......
怪不得一进来都条件反射，第一件事找关系获得关照。
洗头的时候，岑巧偷偷递过来一小袋洗发水。
因为这袋洗发水，肖雪第二天下单的时候送了她十包辣条。
晚餐是牛肉丸和大白菜，就着辣椒酱，肖雪难得地吃了满满一盆。
很舒服的钻进晚上被窝，有点睡不着。
判刑是板上钉钉的事，他知道了会怎样，还会把她仙女般的放在心里吗？
那天，他的朋友圈发了“一叶知秋”，配图却是杯里蠢蠢欲动的威士忌。
她点了个赞，在自己朋友圈也发了同样的话，配图是树上飘落的金色叶片。
他秒赞。
就在前一晚，有一个同时参加的应酬。
他主位，她刻意在安排座位前去了洗手间，那么多人想要近他身，回来一定是留下门口的位置。
不出所料。
肖雪静静地偶尔自斟自饮一小口，没有怎么动筷子。
这种场合，怕不雅，基本上都只是礼貌地举举杯，也从不会主动敬酒。
国人的酒桌，到了二分之一的时段才开始热闹、攒动起来，已经是很斯文的局。
肖雪越来越局促，手脚和眼神都有点不会放。
大家都在四周走动，唯有自己像一尊佛不动，有点煞风景，开始还有人来招呼两声，怕冷落了她，后来都各自渐入佳境，把她遗忘在角落。
找借口去了几趟洗手间磨时间，迟迟不能结束，总不能失礼提前走。
“辛苦了！”身边响起极具魔力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