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阵敲门声,随之带来的是,屋里的沉默……既然不欢迎她的到来,为什么还要叫她来呢。
推开厚重的大门,门扉沉重地摩擦着地面,发出低沉的嘎吱声,仿佛在提醒这是一个庄严的场所。
“你来了,随便找一个位置坐吧。”他这么讨厌她吗?那为什么叫她来他们家,连面子上都不装一下吗,是那么为难吗?可是为什么要让她来到这里呢,是他们叫她来的,她做错了什么。
她选择了一个位置坐下,是桌子的左边第二个,她准备坐下,她放下书包,把书包挂在吃饭的椅子上,没有人跟她打招呼,没有人愿意搭理她。一个激灵“谁叫你坐在那的。那是妞妞的位置。”一个严厉冷酷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来,咆哮着夸张的语言,口气极其凶狠,像一头发怒的野兽。此时,他的面孔十分严肃,简直像生铁铸成的。
她只好做到最角落的位置,妞妞是他的女儿,她算什么,也是,她只是工具罢了,从前他可以丢下她的母亲,他现在也可以不认她,他根本算不上她的父亲,他没有资格,让她叫他一声爸爸。可是他可曾知道她也曾经看到王浩的爸爸为王浩的种种,她也曾渴望她从小有爸爸带她一起去田间采草药,渴望父亲把她带着从滹沱河岸上的一片树林旁走过。在其他人眼里父亲像一座大山,担起所有的重担,让他们活得轻松安然。父亲像一把雨伞,遮住所有的风吹雨打,留给他们一片晴暖;但是在她的世界里从小都没有父亲母亲的陪伴,陪伴着她的只有外公和二新,外公是她人生路上最好的导师,外公的教诲如春风扑面,如春雨敲门,她会牢记在心。妞妞享受到了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的父爱、母爱。
看着阿姨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噼里啪啦闹腾着,只见阿姨身穿着围裙,戴上套袖来到炒锅前,拿起锅铲,专注的炒着菜,阿姨在厨房内如陀螺般旋转。忙的不亦乐乎,他握着他们的女儿在洗手,大手给妞妞的小手搓泡泡,他们和谐的一家人,她一个外人来打扰干嘛。如果母亲还在的话,她是不是也是可以有父母陪伴长大的小孩,外公是不是也不用这么辛苦。
她从脖子里拿出一块怀表,打开,里面是母亲的照片,她记忆中的妈妈留着一头短发、一双大大的眼睛、白白净净的皮肤,他可能已经把母亲忘却了吧……
两只小手伸着来看看她在看什么新奇的小玩具,“啪…啪……”怀表落在了大理石瓷砖上,她一脸气得面色发紫,脖颈青筋毕露,狭窄的气管好像是打气筒,呼呼喘着粗气。满脸排红,一直红到发根,两眼盯着这个小布丁大的小女孩,同时这双眼睛变暗了,突然闪烁了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姗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小女孩似乎也被她的表情吓住了“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去地上捡起怀表,惊慌失措的看着这位姐姐,似乎她真的很生气很生气,“爸爸妈妈哇呜哇呜……哇呜……我不小心把姐姐的东西……”她被这个面部看起来恐怖的姐姐吓住了。
“温馨你在干什么,欺负你妹妹,你这个姐姐怎么当的。”他又开始责备她,她干什么了,为什么他这样讨厌她,难道他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我干嘛了,是她把我妈妈给我留的怀表打掉了,也是我的错咯?”她也清楚他们为什么还叫她来吃饭,还不是为了她母亲给她留的一份遗产,她确切的知道并清醒。
生活在父亲灰色的世界里,只有失望和痛苦。她一直以为,父母是自己笔挺的西装上难堪的一片菜汁,却没有想到,原来自己也是父母身上一团尴尬的饭渣。
“你还会狡辩,谁教你。”只见他飞快的扬起手来,风擎电鸣的电光火石之间某人的脸上现出了一道红痕。上下交加,左右开弓,一双手掌快速翻飞之间,已是接连打了数几十下耳光。
“你凭什么打我,你也没有养育我,既然不想要我那把我生下来干嘛。”
父亲脸色铁青,扭在一起的五官看上去异常恐怖,像一头狰狞的狮子,拿起皮带劈头盖脸的打在我身上,不管我有多疼,我没有哭,我知道,有一个爱我的外公一直默默地守护着我。
“你外公教的好哇,教得好哇,你个小畜生,我今天不收拾收拾你,你还能忘了你老子。”
一次又一次的相信和期待,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心寒,我也开始动摇了,有些事情一旦加上了期限或者枷锁,其意义不过就是固执,是她一直固执地认为他是有苦衷的。“我是外公带大的,你只是赋予了我生命,但是你没有养育过我,所以别一天老子老子的称自己,我的亲人从始至终只有妈妈、外公、外婆、二新。这一次我挨了,是因为我的生命是您和妈妈给的,但是下一次我不会再这样让着你,我们两清了。”我双眼含泪,摔门而去的作文“啪嗒”一声门响,心颤抖,破门而出,,呆呆站在这门外,很久,很久……在昏暗的天空中,飘动着越来越暗的乌云...冲出云层的一丝丝灰黄的阳光……
慢慢的.恢复知觉,感受着脸上(受伤部位)先是凉,但是马上就有点热热的,动一动就是那彻骨的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