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睁眼就是修罗场

“你个死丫头,狗改不了吃屎,多次伤害大师姐,她不与你计较就算了,这次你竟然伤害了大师姐的灵骨!”

“你这个蛇蝎心肠歹毒至极的女人,真该被天打五雷轰!”

“你十条狗命都抵不过师姐的灵骨!”

……

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穿透耳膜,头脑陷入一阵眩晕,大量记忆如同漩涡一样流入她的脑海中。

哪里的来的疯狗一直吠个不停!

棠棣清禾不耐烦地睁开了眼,就看到眼前一个个龇牙咧嘴的男人围在她面前指指点点。

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下意识地伸出指尖互相捻了一瞬,等待着眼前聒噪的蝼蚁灰飞烟灭。

三秒……

两秒……

一秒……

毫无反应!

女人秀美的眉头微微蹙起,再次睁开了眼。

无数记忆再次涌出,无一不提醒着她,她来到了一具废材恋爱脑炮灰女配的身上!

女人的脸色顿时大变。

她棠棣清禾可是天界赫赫有名的女战神!

连她那便宜老爹天帝老儿都要忌惮三分!

只是在下界连续大战一百年,疲惫的回宫小憩休息一下。

再睁开眼就成了毫无天赋的修仙小废柴?

明明她前世荤素搭配从未浪费,敲过木鱼事无心虚。

女人的脸色变得铁青像便秘一般,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下一秒感受到自己的灵魂空间尚在,里面的东西也尚在,神色才稍稍转好。

看着眼前七嘴八舌、不停狂吠、口水直溅、面目狰狞的群狗们,清禾才了然。

这是女主卿莀的舔狗大队。

而她现在被无形的压迫力压倒跪在地上,不用想都知道有多狼狈。

毕竟嘴里的铁锈味还未完全消散。

被狗腿子踹过的脊椎骨还泛着阵阵酸痛。

卿莀是归云宗的大师姐。

是宗门里万千少男追捧爱慕的对象。

是最受宠爱的掌门之女。

而她这具身体原主名为宋清禾,简直和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宗门之骄女是天上地下云里泥里的差别。

她本来也是苍梧国的一国公主,为了套娃为了做这卿莀舔狗一号男主洛宴商的舔狗,放弃了尊贵的身份。

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舍弃一切来到这归云宗只做了一个杂役弟子还处处被嫌弃。

洛宴商更是讨厌他,一时间从人人敬畏的一国公主成为了人人欺辱的小喽啰。

看到这里,棠棣清禾的脸色已经可以用便秘便了好多次来形容了。

本以为碰壁完了也该死心离开了。

谁知这原主已经不只是废柴了,可以用智商洼地来形容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宋清禾不仅不知悔改,甚至还觉得是洛宴商给她的考验,一心一意扑在这舔狗一号的身上。

甚至为了让洛宴商多看自己一眼,还百般讨好卿莀大师姐。

这执着程度简直比舔狗一号还要更胜一筹!

前有宝钏年年挖野菜,后有清禾拿命来比赛。

一日宗门比试,卿莀不知从哪里听说元丹草可以提升修为,为了在比试中一举夺魁便让宋清禾去后山寻找。

谁知宋清禾愣是找错了药草,采成了极为相似的墨丹青。

两者长相相似,功用却完全相反,导致卿莀的仙灵骨被毁掉,修为尽废。

结果就是被压在这大堂之上,多方会审。

前世的结果就是被洛宴商挑唆着成了培养灵骨的药人,启用了禁术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最后还将豢养成的极品圣灵骨挖出来移到了卿莀体内。

而宋清禾最后惨死,被卿莀扔到了乱葬岗被野狗分食而死。

而现在正是被审判的时间点。

说来也可笑,这培养药人本来就是各宗门所抵制的歪门邪道,现在为了卿莀竟然不惜启用禁术,简直是枉顾宗门规矩。

女人被原主的单蠢气笑了。

“你个小贱人,还有脸笑?”

……

咒骂声唤醒了表面看起来像走神实则是整理记忆的女人。

“师父,宋清禾惹的祸,我看不如让她将功补过。”

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冰冷,女人余光扫过去就看到了那穿的一身海王蓝的男人。

正是那狗王洛宴商!

前世就是觉得狗哥在为她求情,还感动的痛哭流涕,以为心爱的男人终于回心转意愿意看自己一眼了。

殊不知是直接送她去了西天。

现在的宋清禾心里只想把这假模假样的狗哥的舌头给拔了。

“将功补过?”

坐在上位的是归云宗掌门岑山,岑卿莀的亲爹,爱女如命。

纵容着众弟子欺辱和责骂她,丝毫不曾动容,甚至脸上带着满满的嫌弃和厌恶,轻蔑地看着她。

“师父,听闻归云宗有一秘法可以豢养灵骨,伐经洗髓,凡人也可以脱胎换骨,只是过程犹如万蚁噬心般疼痛难忍……”

谈到“秘法”众人闻言色变。

这说的就是修士最为抵制的禁术!

岑山也严肃了起来,但是并没有立刻否决。

“你且细细道来。”

满是狼狈的女人抬起头看着老狗和狗哥的双人相声,默默清点了一下空间里有的东西。

“过程太过疼痛难忍,再加上卿莀师姐已经受伤了,现如今我们可以留宋清禾一命用她豢养灵骨,待到她成功脱胎换骨,再将灵骨换给卿莀师姐,宋清禾本就欠卿莀师姐灵骨,这也算两清了。”

海王蓝衣衫的男人拱手作礼,三十六度的嘴里说出了无比冰冷的话。

“这会不会有点太残忍了啊……”

“是啊,这……”

“这会不会被其他宗门唾骂啊……”

……

站在两旁的穿着清一色白衣的弟子们窃窃私语着,动摇不定却没有人站出来否决。

岑山也面露难色,但是眼里的跃跃欲试却丝毫没有遮掩,看向远处的尖顶房子,那里面还躺着他身受重伤的女儿。

“师父您不必忧心,现在救大师姐才是最重要的,宋清禾害卿莀师姐受伤至此,理应由她承担这责任,况且我们是为了救人,普天之下救人之术皆为正道,师父别再犹豫了,多犹豫一刻卿莀师姐就多煎熬一分!”

宋清禾皱起了眉头,抿着唇看着这咬人的疯狗。

“好吧,也只有如此了,可怜了我那善良的女儿错信了奸人,如今缠绵病榻,唉。”

得,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你们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寒意,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让人不由自主地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