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遭遇神秘男子威胁

朦胧中,云沁柠似乎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中她狼狈地被粗使嬷嬷狠狠摁跪在染满鲜血的刑台上。

那嬷嬷还死拽着她的头发,让她仰着脸,被迫看着刑台上将要被处于极刑的一众人。

那是东渊国最有权势的荣国公萧府一家。

上到荣国公、世子、儿孙,下到护卫、丫鬟、婆子、小厮,整整二百三十六口。

十月的寒风,冰冷如刀,深入骨髓的凉。

“表姐,好看吗?”

一绝美女子优雅走过去,一身华贵的衣服,头上佩戴琳琅满目的金簪珠宝,华贵逼人。

她屈尊蹲下,轻扯薄唇笑道。

她一口血水吐了过去,嘶吼,“许锦玉,你不怕天打雷劈吗?他们也是你的至亲!”

绝美女子的脸上闪过戾气,恶毒的眸子射出寒霜。

在看到长身玉立的君承瀚气势迫人走过来时,表情瞬间化成委屈,柔柔弱弱道:“陛下。”

君承瀚没搭理她,径直走到云沁柠身边。

许锦玉的眸子变的异常阴冷,心头狠狠骂道:“贱人!”

“陛下,您念在荣国公一门忠烈的份上放过他们吧!陛下!求您了!求您了,您让臣妾做什么都行。”

她涕泪横流恳求这个跟她生活五年的男子。

君承瀚周身的气势降至冰点,冷酷无情道:“一门忠烈?那好呀!这更是萧家表忠心的时候,行刑!”

鬼头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扬起一抹阴寒的亮色,诛杀在一瞬间,血流成河。

“不……”

一声啼血的悲鸣从她的嗓子眼挤出。

一颗头颅滚在她的脚边,那是她最小的表弟萧宏,今年只有九岁。

她在荣国公府那段日子,整天叽叽喳喳最是恋她。

此刻他瞪着死不瞑目的大眼,控诉着她的愚蠢。

无尽的恨意汹涌澎湃,痛的她浑身颤抖,“阿宏,阿宏,外祖父,舅舅,表哥……我错了,我错了!”

禁锢她的嬷嬷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手,她颤颤巍巍抱起萧宏的头颅踉跄扑了过去。

刺鼻的血腥味,到处都是刺眼的红,分不清谁是谁的身体,谁是谁的头颅。

她突然癫狂笑了起来,“君承瀚,你个失心疯的白眼狼,谁给你打的天下?谁帮你坐上那个位置,你个恩将仇报陷害忠良的暴君,不得好死!”

眼底猩红一片,她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沙哑撕裂的声音响彻在血泊的上空。

君承瀚闻言脸色越发难看,眸子冷若冰霜,“将那个疯女人拉过来!”

云沁柠狂笑的声音转为悲鸣,“外祖父,是柠儿引狼入室,是柠儿害了你们,这就去给你们赔罪去!”

她抱着萧宏的头颅,一头撞向刑台的木柱。

“快拉住她……”

君承瀚的声音滋生少见的慌乱。

许锦玉嘴角勾出嗜血的冷笑,那个贱人终于要死了。

“砰!”

漫天的血雾模糊了她的眼睛,“傅承瀚,许锦玉,我云沁柠对天发誓,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对狗男女!”

带着滔天的恨意,她陷入黑暗之中……

……

“啊!”一声惊呼,云沁柠从噩梦中惊醒。

守在她床边的青栀跟绿珠吓的一大跳,看着一脸恍惚的自家姑娘忙上前,“姑娘,又做噩梦了吗?”

云沁柠慢慢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打量眼前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地方。

这像是一家客栈的客房,桌子上只摆着一盏烛台,烛火闪烁,忽明忽暗。

电光火石间,有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轰然炸开。

刚才她做的并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在上一世的事情。

“姑娘,这上京的路上您一直精神不济,老是做噩梦,老爷夫人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萧家是您外祖父家,不会亏待您的,您得放宽心。”

绿珠用锦帕给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柔声劝道。

看看绿珠又看看青栀,都是年轻鲜活的脸,她的眸子一红,泪水弥漫。

“姑娘,您可不能再伤心……”

“了”还没出来,云沁柠一把抱住两个丫头,抱的死死的。

“姑娘。”

两个丫头有点懵,姑娘这是睡糊涂了!

感受到两个丫头鲜活的生命,她终于笑了。

去上京的路上,住在客栈,她回到了十六岁去外祖父家的路上。

她母亲乃荣国公府的嫡长女,一场大病遇到经商会医术的父亲。

两个人一见钟情,大家小姐跟商贾的恋情就这样发生了。

东渊国商贾地位低下,最是被人看不起。

堂堂一品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嫁给铜臭的商人,父母反对阻止不了她母亲嫁给她父亲的心。

于是她母亲跟他父亲私奔了,让荣国公府丢尽了颜面。

她外祖父一气之下跟她娘断绝了父女关系。

这些年父母很是幸福,她家家境殷实,她也是被父母捧在掌心,锦衣玉食长大的。

天有不测风云,三年前一场大病要了她母亲的命。

而后她的父亲郁郁寡欢也走了,整个云家就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

虽然外祖父跟她母亲断绝父女关系,在得知她成了孤儿又孝期已满的时候,还是义无反顾派人接她进京。

现在,她的两个丫头还没被许锦玉害死,她的外祖父一家都是安全的,一切都来得及。

“姑娘,您是想老爷夫人了吗?”

云沁柠摇头,用力将泪水眨回去,“不想了,他们在天上会庇佑我们平安的,你们也赶紧睡觉去吧!”

“姑娘……”

两个丫鬟有些不放心,云沁柠推着她俩出去。

“都赶了好几天的路了,你俩也累坏了,我没事,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赶路。”

两个丫鬟看自家姑娘神情自然,已经恢复原样,放了心。

叮嘱她早点睡,这才推门出去。

好半天,似乎要证明一切不是梦,她赤足下地,猛然打开了窗户。

初春的夜风寒气迫人,冻的她一哆嗦,她却咧嘴笑了。

她正要关上窗户,眼前人影一闪,一不速之客站在她的眼前。

错愕间,云沁柠的喉咙爬上金属的凉意。

一道暗哑带着低喘的声音响起:“别出声,否则这剑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