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们不用劝我,你们也不要那样了,我和子俊之间是不可能了,当初是他无缘无故地在婚礼上抛弃了我,到现在都没有一句解释。”舒霏头也不抬地说。其实,她心里也害怕与西子俊相视,她尽量回避。
西子俊想解释,但他哪能那样,因为他与舒霏妈妈有盟约,就算到了什么地步,在妈妈没有准许前他都不会说。
面对霏儿的冷漠,西子俊心碎、无奈,百感交集,但他又无法解释,无法表达,禁不住眼眶溢满了泪水,瞅了一眼舒霏妈妈,嘴唇微微蠕动着,但没说出那话。
舒霏妈妈软言细语地劝舒霏:“霏儿,无论从什么角度看,你和子俊都是最合适的婚姻,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世事复杂,人生漫长,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兴起组合就可以牵手走过漫长岁月的。子俊他当时逃走,不是抛弃你,是他家里有说不了的秘密事情发生。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他家里两位老人也需要子俊照顾,我们也不能只顾自己,对吧?”
西子俊听着舒霏妈妈的这些话,不知道该感激她还是该唾弃她,脑海里的反应是十分别扭,十分不愉快。
舒霏缓缓地抬起头来,用冷漠的眼光看着西子俊,西子俊禁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
此时,舒霏心里也起了涟漪,看着西子俊的眼泪红了眼眶,但她没有原谅他的意思。
“妈妈,你们不要再说了一切都来不······”
舒霏说到这里,妈妈即刻打断了舒霏的话,她不想让舒霏说出杰克的事儿,不想让西子俊知道舒霏带了男朋友回来,现在和舒霏住在这个城市,更不想让他知道舒霏的外国男朋友是奥巴马的族裔。
面对这急迫的局面,她吼了起来:“你不听我们的劝可以,但那样的话,以后我们不会认你这个女儿了,我们认子俊做儿子,以后我们的家产全部给她。”
舒霏刷地站起来哭诉:“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些我无所谓。子俊他纵然有天大的秘密都应该告诉我,我们是一家人,对家人隐瞒那么多,怎么过日子?现在造成这种局面都是他的错,难道你们不知道?······”
妈妈又即刻打断了舒霏的话,她一直不想拿出那份与西子俊签订的彩礼盟约,至少不想让女儿因为这件事儿怪她一辈子,但是现在到了不可不解开秘密的时候,解开秘密的伤瘢虽然有点痛,但在事关女儿一辈子的婚姻面前,这都不算什么。
她对爸爸说:“霏爸,你去把那东西拿出来。”
舒霏爸爸犹豫了片刻,因为他不想让霏妈妈在女儿面前难堪,但现在到了不能不把她的山口撕开给女儿看的地步,站起来转身进他们的房间。
此刻,他们仨各自思量着,互不理睬,安静得可以听到鬼神的声音。
霏爸很快拿着那张撕成了两半的纸出来,递给了舒霏妈妈,舒霏妈妈满脸尴尬地接过那张纸,满目悔恨的目光看了西子俊一眼,以十分顾虑的情绪,叹息一声,递给了舒霏:“呃,给你,你看看吧,你好好看看。”
当舒霏接过那张纸时,霏妈站起来哭着跑进了卧室,霏爸追随而去。
舒霏仔细阅读起那份妈妈和西子俊签下的盟约,那惊愕的表情恰似西子俊当时见到这份盟约时的复刻,凝固在脸上好几秒钟,看着西子俊,尴尬、羞愧、悔恨全往心里涌,翻江倒海般往脑海冲,她差点晕过去,双手用力支撑在饭桌上,哭出了声音,问:“你当时为何不告诉我?”
“我和妈妈有约定。”西子俊回答。
“原来你们都很重要,只有我最不重要。”
说完舒霏想呕吐,就往卫生间跑,西子俊跟随到门被舒霏关在了门外。他一直站在卫生间门外听舒霏又哭又呕,急切地喊:“霏儿,你没有问题吧?不要哭了,我们重新开始吧。”
无论西子俊怎么说,舒霏都没有回应。不一会儿,她走出来走进了他们的卧室,习惯性地第一眼就看了那个摆着红心柚子的窗台,看到窗台上的红心柚子,才换上了两个新的,泛出它特有的阵阵香味儿,霏儿的眼泪更加如泉涌奔流而出。
脑海里一幅幅与西子俊大学同窗时的片段,一幅幅婚礼前西子俊的种种迟疑、回避,全部苏醒,如影画般映入她的思绪中,让她的灵魂感到不安。
“我们都没有错,妈妈也是担心你嫁给我后生活窘迫,才那样的吧?”西子俊说着,“霏儿,来,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话语刚落,舒霏都还没来得急坐下,舒霏摆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西子俊走过去帮舒霏拿手机,来电显示来电人是杰克~老公。
西子俊惊讶地把手机拿去给舒霏,说:“可能是打错了。”
他这是不愿意相信才脱口而出。舒霏拿到电话立刻接听,杰克说他在门口,舒霏走到门口去开了门,杰克即刻就紧拥舒霏激吻起来,旁若无人,舒霏轻轻推开杰克:“杰克,这是我的前夫西子俊。”
舒霏以“前夫”的名义把西子俊介绍给杰克,西子俊心里轰然惊醒,原来舒霏是早回来了,因为有这个人在身边,所以,一直躲避我。
西子俊痛苦、悲哀,还在混乱的情绪中,杰克伸出手来,毫无顾忌地对西子俊说:“舒霏,现在是我老婆了,我们在德国就已经,”他鬼思了片刻,凑近西子俊的耳边说:“······同居了。”
西子俊气愤、发抖,握紧拳头要揍他,可瞬间收住了他一贯的儒雅,没有伸出拳头,而是呆愣在那儿,这时,杰克张开手臂拥抱了他,他木讷地没有表情。
舒霏叫杰克放开西子俊,说:“子俊,对不起!我已经怀孕了。”
看着他们俩手牵手走出那个家,西子俊直接瘫软在舒霏家门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走回房间,看着房间里的一物一景,心情难于平复。
此时的西子俊像个被抢走了棒棒糖的小孩,哭成了泪人。
第二天一早,舒霏爸爸来敲门:“子俊,吃早饭了。”
西子俊起床洗漱好后,坐到饭桌,没有吃早饭的意愿,没有胃口,坐在那儿说:“叔叔、阿姨,看来我们的缘分就到此了,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不用谢,是我们对不起你,你就答应做我们的儿子吧,我们欠你太多了!”霏爸爸对西子俊说。
西子俊听得出来霏爸说这事是诚恳的,但他无心答应,说:“我喜欢乡下,我要回金河去了,那个地方适合我。叔叔、阿姨有空下去住一段时间,那里的气候、空气、物价都很适合度假、养生、养老,你们没有去过乡下,不了解现在的乡下,其实现在的小城小镇的都不错,气候呀、风景呀、民风呀都很好,生活在那里的人们幸福指数都很高。叔叔、阿姨,我要走了,我这次回来是丢下了手头的很多工作回来的。”
西子俊转身走进房间提起背包出来:“再见,叔叔、阿姨!”
告别他们踏出门的那一刻,西子俊心里五味杂陈,一股淡淡的忧愁涌上心头,虽然舒霏此刻不在场,但离愁别绪晕绕心头,久久散不开。
正打的去机场,舒霏打电话来了:“子俊,对不起!一切都是我们家的错,我求你一件事情,我们俩的结婚证还在,要得去民政局去办离婚,你就帮帮我吧,就当此生欠你的账簿上又添了一笔。”
西子俊沉思、焦虑了片刻,‘不办离婚这样拖着,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怀着沉重的心情答应了舒霏。
打车去了民政局,与舒霏会合,离婚申请材料都是舒霏做好的,他只是回答民政局工作人员的问话和签字,很快,离婚手续办好了,一人拿着一本证,在民政局婚姻登记处门口满含热泪说了再见,从此天涯各处,也许,这一别就是一生一世的离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