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云散

雨化作了梦,碎在了天上,凝成了星河,洒向了人间。

深蓝色浓稠的夜,隐约可见的鱼肚白,将那害羞想要隐藏自己的黑云给照了出来。

它有些急了,不知所措,不断变换着身形,其型难绘,却也变了颜色。

天空有些单调,皎洁的月宫,无人作伴,显得分外幽清孤寂。

这云烟在和那孤月对视后,便看到了月宫眼里的不舍,而不舍什么,它不知道。

闹钟还没响,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Nobody ever knows”

“......”

手机里的铃声传来,他随手打开台灯,还没看来电人是谁,手指形成的肌肉记忆就已经帮他接听了。

几年来形成的习惯,只有她才会这个时间来打电话。

“喂~”少年慵懒的声音从少女手机里传来,少女认真的听着,脸上带着期待和羞涩。

“小懒猪~该起床了啦~”少女温柔的说道。

只轻轻的说着,软糯而温情脉脉,让人不自觉地陷入那无尽的柔软和温馨中。

“不想起~”少年听着和往日不一样的声线,却未立即睁眼。只是那闭着的眼睛下,慢慢的跑出了些许水色。

“为什么嘛?”

若是平常,少女肯定不会这么温柔的。

“因为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少女有些疑惑,在大脑中搜索着相关的记忆,但没有任何线索。

她不住的思索着,好看的眉毛轻皱,红润泛着粉白的嘴唇微张,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了少年那平淡声音传来。

“一个美到我不想它结束的梦。”

“什么梦?”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语速有些快了,带着好奇,冲到了少年的耳朵里。

“梦到咱俩在一起了。”

“乖,那不是梦呦~是真的在一起了呢~”她带着一丝笑意,轻轻的说着。

如雨上云烟,似梦中的她。

“真不是梦吗?”他笑着。

“不是。”少女语气严肃,似是在宣布一个很重要的事。

“那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是的。”

“一直听别人说,喜欢是小孩子的东西,是幼稚的代名词,而爱,才是大人们口中说的爱情的代名词。”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爱不爱你呢?如果你问了的话,我肯定会说我爱你的呀!”少女急切地说道,有些慌乱。

“嗯,我知道,”他声音很轻,接着,继续说道:“在我看来,爱是无私但又含蓄的,虽然听着好听,但我不喜欢。”

“啊?”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懵了。

刚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它太虚伪了,不像小孩子的喜欢。喜欢一样东西,谁也抢不走,哪怕别人用更好的去换,哪怕别人的不看好。”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着:“小孩子想着炫耀,想着独占;大人们想着奉献,想着放手。”

“所以?”尽管她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些,但她还是问了。

“所以,我喜欢你,只因为她是你;我喜欢你,只想要占用你。”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他睁开眼睛,坐起身,看着窗外还未完全亮的天空。

虽然找不到月亮的位置,但是不妨碍他借景抒情,他在心里默默想道:我喜欢你,谁也抢不走你。

“那你也太坏了吧~”她笑着。

“嗯,我知道。”

“我也是。”

窗外,灰蓝色的天空,掺杂了些许白色。

有一轮圆月,挂在天上,没有任何装饰,显得有些单调,却分外惹眼。

月亮上了颜色,涂的均匀。时间正拖着月亮走,模糊了边界。

而月亮也混了点时间的颜色,逐渐变淡,它抚过刚才所处的地方,似湖中起了涟漪,只一圈,便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