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离开地狱

  • 屠龙使
  • 向蝶开
  • 3067字
  • 2023-09-13 15:06:18

羽衣无法控制自己,泥团不断地从肚子里冒出喉咙,不一会羽衣就觉得肚子空空如也。就在这时一个泥球滚到他脚下,马面挣扎着扯住羽衣的裤脚,哭喊道:“放开我!”

羽衣脚下一紧,他有些慌张,问道:“你怎么了?”

马面在他脚边滚过来滚过去,哭喊道:“马面不知大神驾到,请大神收回厚德载物泥。”羽衣看不到,不知“厚德载物泥”是啥物,他弯下身去,摸着一团泥,那泥就像橡皮糖一样粘着脚下那人不放。羽衣抓着一层层泥拉扯,可是无论他怎么拉怎么扯,这泥团就是缠着马面,只要他手一松,那泥就弹回马面身上。羽衣真想一把就能把泥块全部拉离马面,只是他有心无力,他的双手仅能握住两团。

黑暗中的马面被“厚德载物泥”缠得动弹不得,那弹回来的泥块像皮鞭一样抽打着他,似乎羽衣有意在鞭打他。马面更加地惊恐,赶紧道:“大神,请饶了我。”

闻言,羽衣不知所措,问道:“怎么样救你?”

马面听在耳里,感觉羽衣是在质问他,不由更是惊恐,战战兢兢地道:“大神,我错了,我马面有眼不识泰山,罪该受罚!”

羽衣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他松开泥团,站起身子,对牛头道:“这位是马面,另一位应该是牛头吧。”

牛头闻得羽衣问话,又听得马面不断求饶,还真以为羽衣是天庭下来的大神,惊惶地跪下道:“小的正是牛头,先前不识大神真身,冒犯了,请大神降罪。”

羽衣也搞不明白这牛头马面怎么老是一个大神长,一个大神短,莫非自己这屠龙使真的是大神,便道:“我姓羽名衣,天帝赐我为屠龙使。”

牛头与马面立即扣头道:“屠龙使大人驾到,我等真是该死,冒犯了大使。”

羽衣想了想,也许这屠龙使真的是一个高级官职,便想起以此职务之便去探探花妹和杨不凡,便问道:“带我去见见剑神杨不凡和花妹。”

牛头与马面齐声道:“是!”马面求道:“请屠龙使大人先放了小的。”

羽衣真不知如何释放马面,问道:“是收回你说的厚德载物泥吗?”他也不知道“厚德载物泥”是啥物,但马面如此说,他也就只好如此问。

马面忙点头道:“是的,请屠龙使大人解开厚德载物泥。”

羽衣心想,这什么厚德载物泥,刚才他拉也拉不断,扯又扯不开,如何解开呢?想着想着,不由灵光一闪,他躺在马面身边,将泥团拉往自己身上铺着,一边拉,一边滚。那厚德载物泥还真给他拉着披在自己身上了,马面忙扣头感谢。

接着牛头、马面在前头引着,羽衣听着他们的脚步声,一边跟着。不一会,眼前一道白光刺来,羽衣甚感刺眼。原来是他在黑暗地狱行了许久,突见光线,眼睛有些难受。

牛头马面带着羽衣来到寒冰地狱,这里寒风凛冽,呼气即刻成冰,银白的冰川上,一排排冰尖如倒齿钉耙。一个裸身男子正赤脚行走在冰尖上,鼻尖挂着一根长长的冰棍,放佛鼻子上长出一根象鼻。羽衣认出那人,正是剑神杨不凡。

牛头对杨不凡喝道:“杨不凡,屠龙使大人来看你了。”

杨不凡微微转过头来,一呼气,鼻尖的冰棍长了一寸。羽衣道:“杨前辈,你还好吗?”

杨不凡见识羽衣,微微一笑,道:“羽衣,你还活着,真好。”

羽衣点了点头,对牛头马面道:“你们放他下来。”牛头马面立即遵命。

不一会,杨不凡穿好衣衫,站在羽衣面前。羽衣看着杨不凡,见他面色红润,并没有冻坏的感觉,不由感觉奇怪,问道:“剑神前辈,他们有没有虐待你?”

杨不凡笑了笑,道:“谈不上虐待,杨某受此罪责,倒也因祸得福。”

羽衣大喜,问道:“前辈得了什么好处?”

杨不凡嘿嘿一笑,道:“原本在人间,杨某以为心中有剑便是天下无敌的剑道,受此罪罚后,杨某便领悟了万物皆可为剑的道理。”只见他右手一伸,掌中现出一柄银白的长剑,只听杨不凡道:“这是地藏空剑,我以空为质,幻化成剑。”

羽衣听到如此,不由替杨不凡欢喜,牛头马面在一旁看着,不由大吃一惊,想不到此人在寒冰地狱居然能修炼成更深的造诣,心中更是佩服屠龙使,不由叹道:“大神就是大神,认识的就是不一般。”于是双双对杨不凡道:“恭喜恭喜。”

杨不凡摇了摇头,道:“领悟了又如何,恐怕这一辈子都只能呆在这寒冰地狱了。”

牛头赶紧拍马屁道:“阁下说笑了,以你现在的修为,随时都可以离开这寒冰地狱,这寒冰地狱谁能拦得住阁下。”

杨不凡看了看羽衣,羽衣对杨不凡道:“前辈因救晚辈才遭此危难,晚辈心中愧疚,现在就出去吧。”说着,看向牛头马面,马面赶紧道:“屠龙使大人说的是。”

杨不凡道:“也好,我们先去看看花妹。”

羽衣点了点头,杨不凡看着他,注意到他身上的泥衣变了颜色,却没有询问。牛头马面带着羽衣和杨不凡走过一个甬道,甬道内不断有血腥味传来。渐渐的,浓重的血腥味冲鼻,羽衣捏着鼻子,为了见到花妹,他强忍着恶心的感觉追在杨不凡身后。

“咦!”马面皱起眉头,发出似乎是不可置信的惊讶声。

羽衣忙问道:“马面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禀告屠龙使,这血池地狱好像有人来过。”马面回答道。

闻言,羽衣急忙对着甬道深处叫唤道:“花妹……”边叫边追了去,牛头马面急忙跟在其后。羽衣穿过甬道,来到一个洞府,这里血气熏鼻刺眼。羽衣冲了进去,里面一个大血池,猩红的血水在池子里汩汩冒出。可是血池里根本不见花妹,羽衣急了,拉住牛头问道:“花妹呢?”

羽衣的手劲极大,抓得牛头手骨欲碎。牛头惶恐地跪了下来,道:“小人不知!”

羽衣盯向马面,马面慌慌张张地跪在牛头一边,道:“应该是被人掳走了。”

羽衣眨了眨眼睛,这血腥气熏得他眼睛难受,他俯下身子,拉起牛头马面,问道:“知道他们掳了花妹从哪走的?”

牛头伸长脖子,四处查看,然后用牛角对着一处墙壁撞了撞,只听得“轰”的一声,墙壁塌出一个洞来,墙外露出一条小河。那河水血黄,静静地流淌。羽衣冲了过去,“扑通”一声冲入河里。河水冰凉,冻得他全身僵硬,瞬间就像冰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杨不凡见状,挥手一抄,手中显出一柄猩红的长剑,正是血腥气所幻化。杨不凡长剑一推,长剑在水面上疾驰,杨不凡一个蜻蜓点水在剑面上一点,伸手在河里一捞,捞出羽衣,一个翻身折返血池地狱。

马面立即道:“这忘川河水极阴极寒,屠龙使大人要追击敌人,待小的去拿艘船来。”说着,出了血池地狱。顷刻,马面扛着一艘三尺宽小船。羽衣此时已回过神来,抢过小船,立即抱着小船冲到墙洞边,将小船放入河中,然后跳了上去。小船一晃,差点将羽衣翻入河中。

杨不凡追了出去,轻轻落在小船上。牛头与马面对看一眼,对羽衣道:“恭送屠龙使大人。”羽衣朝他二人扬手告别,小船随流水一点点前行。羽衣转过头去,眼望前方,他祈祷着花妹平安无事。

小船慢慢行走在河面上,而羽衣却心急如焚。杨不凡安慰他道:“花妹没事的。”

羽衣点了点头,道:“花妹没事的。”虽是如此说,心中依然是极度的担心。

血黄的河水静静流淌,前方的河面上不时冒出一个黑暗的幽魂。羽衣不知花妹被掳去何方,先不见云瑶,后不知花妹,一切都起因于他的无力保护。

“会是谁抓走花妹?莫非是鬼王?”羽衣沉下心来思索,才发觉自己太鲁莽,若是鬼王抓走花妹,自己可以先问问牛头马面,起码知道鬼王的老窝。

他看着杨不凡,只见杨不凡静静地坐在船上,屏息静气。羽衣暗叹自己少不更事,能从地狱掳走花妹的肯定不简单,要救花妹就要好好保存体力,于是他学着杨不凡,静静地坐下,盘膝打坐。

这船慢慢地行着,不知将会流向何方。羽衣安坐良久,睁开眼睛,想起了花妹,于是掏出花妹的手绢观看。那手绢上的花没有叶子,猩红灿烂,是他生平没有见过。就在这时,河面上刮起一阵狂风,“呼”的一声,将手绢吹远。羽衣站起急着想追,一阵风吹来,吹得小船摇晃,跟着下起了雨,这雨带着血,腥腥的。羽衣一个没站稳,翻下船去。“咕咚”一声,小船翻了,杨不凡也翻落水中。血黄的河水寒冷彻骨,这飓风刮起来更是冷冽。不一会,河水急滚起来,卷着羽衣和杨不凡,将他们带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