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飞其实比这些人得知到这个消息都要早,因为这是宋世伟亲自告诉他的。
宋世伟是从宫里直接过来的,说明了情况,安慰了他几句,临走的时候,还摇头直叹可惜,直言他的策论若是肯走平实的路子,或许有希望挤进二甲。
一袭白裳与他四目相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安慰道:“不管结果怎么样,夫君在妾身心里,都是最厉害的人。”
一旁的小靓和兰儿也脸色羞红的点点头。
诸葛靓和兰儿握着他的手,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和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诸葛飞心里此时也是十分感动,虽然自己先前说不在乎这次殿试的结果,但是刚刚宋世伟和自己透露后,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男子将兰儿和小靓一拉,也揽进了怀里,嗅着三人的秀发,轻轻的拍了拍三人的肩膀,表示自己并无失落。
“此生能够遇见你们,真好!状元不状元,当不当官的又如何!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怀中的三女忽然抬头看向诸葛飞,都看到了他脸上的真诚......
一袭白裳脸色羞红的问道:“你终于肯接纳我了!终于把我...们当成妻子了”小靓和兰儿也都眼泪快流出来了!
这些时日的默默朝夕相伴,几人的感情可以说迅速升温。
男子低头浅笑道:“其实我心里从你来京都的那天就接纳你了,你知道的”
怀中的王晚晴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激动的点点头。两边的兰儿和小靓轻轻安抚着她。
王映月抬起泪眼看着诸葛飞,说道:“娘已经算好了日子,下下月初九,便是良辰吉日......”
“六九..咳咳六月初九?”
“是的”
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小声道:“我们,我们就选在那一天成亲吧。这次真正的拜堂成亲”
......
不知不觉,除了兰儿,晚晴和小靓居然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若非练功身体素质变强了,否则就以他刚到这里的那时候,要同时抱两个人上床还真是难以办到的呢。
庭院中
诸葛飞和赵灵媚悠然的散着步。
兰儿瞪着俏皮的大眼睛道:“你力气越来越大了,记得...呵呵”。
“小丫头,把话说完,记得什么?”
“记得当初擂台上,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被小姐她...”兰儿的声音突然变小,似乎有些低落。
“怎么了?当初擂台上的事情你都已经详细和我说过了啊”
“在你心里,我还只是小丫头是吗?”
你也就还不到十五岁,比小靓都小不少,不是小丫头是什么?
不过这里的女人,十五岁已然不小了,已经可以谈婚论嫁了,该死的封建社会,这不耽误人家发育吗!
男子立即转移话题道:“芳露,为何她俩哭过后睡着了而你却这么精神?”芳露是他给她起的字,似乎好久没有叫过了,也好久没有只是两人这么一起散步了。男子内心很感慨。
“这些天小靓姐和晚晴姐都为你的事挂心,今天终于放心了,所以就睡着了吧。而我,想到开心的事,就会兴奋,反而睡不着。”
月光下,他看着她那明媚的大眼睛,欣然的笑了,这小丫头,从一开始就最懂事儿,她哪里是因为开心的睡不着,而是他的肩膀就只有两个,为了她们二人靠的舒服她宁愿离开了他的怀里......
男子将兰儿轻轻搂紧怀里,此时,只有她。
她将头舒服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跟随着他的目光,亦抬头仰望星空!
男子蔚然一叹“我说过会高头大马迎娶你的”
“我不在乎的,只要能在你身边,做一个丫鬟就好”
“以后万勿再如此想,人人当生而平等,何况我也是起于微末,从不在乎身份,记住,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丫鬟”
“咚咚咚”
小丫头的心跳又一次加快,俏脸羞红的抬头看着那也正在低头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那张帅脸,缓缓的闭上眼睛。
诸葛飞轻轻的在兰儿脸上亲了一下,笑了笑,就那么一直看着她。每次揩她油这小姑娘都紧张的不得了,娇羞的不得了。
记得老乞丐曾随意说过自己以后会桃花泛滥,难道从现在就开始了?
似乎过了好久,兰儿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睛,看到男子就那么低头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
“你?”兰儿娇羞的不行
“和你说过了,你在我心里虽不是丫鬟,但却还是小丫头,你还太小,哈哈”兰儿在诸葛飞心里的确是最特别的一个,不过就像他自己想的那样,她的确还太小,虽然‘自己’也不大,但是....平时动动嘴揩揩油也就算了,真要下手的话,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啊!
再说了,再等两三年,这丫头绝对是美过黑丝的存在,好饭不怕晚嘛。
“登徒子,臭流氓”
兰儿挣脱他的怀抱,锤了他两下就娇羞的跑了....
男子摇摇头,会心一笑。
县府的大院里。
赵灵燕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见他走出来,问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我很开心好吗?倒是你,怎么看着有些不开心,像是人家欠你钱似的”刚刚她们三个对我那可是又求抱抱又求吻的,倒是你,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一点儿表示都没有?而且像我欠你钱了似的,欠你的钱我还你了好不好?你还欠我五百两呢!
赵灵燕想了想,说道:“你要是开心的话,就再借我点儿钱吧。”
诸葛飞愣愣的看了看她,片刻后问道:“你该不会是把先前所有的钱又拿出去赌了吧?”
赵灵燕坐在那里没有回答。
“你?赌的谁?”
还是没有回答。
诸葛飞看着她,惊讶问道:“你不会是赌的我吧?”
“赌你怎么了?”
赵灵燕瞥了瞥他,说道:“总之,我暂时没钱,你先借我一点。”
“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我当然...别废话,你到底借还是不借”
听到她果然又偷摸押了自己,而且是全部身家!诸葛飞有些高兴,但又很是担心,高兴的是她居然如此信任自己,愿意将自己的全部都压在自己身上。伤心的是那可是十几万两银子啊!他刚买的新宅子也没那么贵啊!这钱给自己都能去一环买了!自己这次三甲吊车尾,连被提名钦点的前十资格都没有,这不是白白打了水漂嘛!
算了,她爹有钱,这些还是输得起的,况且绝大部分都是先前赢下来的。稍稍替她心疼了一会,男子便从怀里又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她,说道:“你要是没钱了,尽管开口,大不了我养着你。不过你得省着点,一天几百两,我可养不起...”
“我才不要你养。”
赵灵燕从他手中接过银票,站起身,向院外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下脚步,回头说道:“没中状元就没中状元,没什么大不了的”
诸葛飞笑了笑,说道:“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谁担心你了,少自作多情!”
一袭黑丝撇了撇嘴,转身大步离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句贱兮兮的声音:“输了银子就输了银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袭黑丝一个踉跄,差点跌在那里...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诸葛飞双手枕在脑后,再次望着天上的一轮残月,悠悠的叹了口气。
起身向房间走去的时候,才意识到小靓和晚晴在他房里。
小靓和晚晴的房间在岳父岳母隔壁,他不好过去。
他站在院子里想了想,县衙房间紧张,许六安和老乞丐住一间,他就不用考虑了,兰儿和赵灵燕住一间,刚刚两个也都被自己得罪了,也不用考虑了,菊儿反正是通房丫鬟......嗯,菊儿还是算了。
她的房间太小,地上都睡不下。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去紫云阁睡大床去。
......
是夜,京都某处世家高门,府内大摆宴席,喜庆一片。
“琦儿啊,你这次可是为我们刘家争气了,要是能被陛下钦点为状元,那就更好了!”
刘琦被很多人围在一起,尴尬道:“这只是外面的传言,不能信的。”
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看着他,说道:“你这孩子,在姑姑面前也自谦,你姑丈被陛下召进宫去了,想必就是为了殿试的事情,等到他回来,一切就见分晓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名中年男子从门外走进来。
妇人急忙起身,走过去问道:“老爷,怎么样,琦儿是状元吗?”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说道:“还不知道,陛下没有提这件事情。”
妇人疑惑道:“那陛下匆匆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说道:“北方达尔罕部统一了草原上近二十个大小部落,如今已经成为鞑虏第一大部,并且还在不断蚕食扩张,陛下此次召集我等进宫,便是商议夏燕结盟一事。”
“啪嚓!”
桌前,刘琦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茶杯碎裂,茶水四溅。
突如其来的茶杯碎裂的声音,使得席间瞬间便安静下来,众人的视线望过来。
那妇人看着刘琦,问道:“琦儿,你怎么了?”
立刻有下人跑过来,将地上的茶杯碎片捡起,刘琦回了回神,摇头道:“没,没什么。”
他脸上没有表现出太大异状,心中却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鞑虏人,鞑虏各部居然真的联合了!
殿试之上,第二道题目便是与此有关,包括刘琦在内的,近乎所有考生,都紧随朝廷方略,详细的分析了草原局势,认为鞑虏人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可唯独,唯独一人与他们的看法不同。
他当时看到诸葛飞的策论时,虽无嗤笑但心中还是长松了口气的,认为他与殿试的前两甲无缘了,可谁能想到,他在策论中的预言,居然这么快成真了!
鞑虏人分散之时,不足为惧,可一旦他们联合,对燕国,对夏国都是极大的威胁。
虽然他没有进入殿试前十,但不知陛下看到殿试前十的策论时,会是怎样的心情?
能赶在朝廷之前,便对此事作出预言,这是何等的远见卓识?
大宝兄之韬略,我刘佳宁拍马不及也啊!
刘琦心中百味杂陈,近乎一夜未眠。
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夏皇。还有很多很多人...
鞑虏达尔罕部落,吞并草原各部,逐渐崛起,一旦他们完成统一,燕国定然抵挡不住,他们必须先发制人,压制住达尔罕部崛起的势头,这样一来,与燕国结盟的事情,便不能再拖了。
而结盟,也不是简单的结盟,这其中还有诸多细节需要商讨,压制鞑虏人到什么程度,如何保证夏国的利益,确保燕国不会趁势崛起反噬大夏,都是需要和大臣详细商议的。
心中思忖着这些事情,直到天将明时,他才想起来,似乎还有一件事情。
御书房内,夏皇看着这次殿试前十名的考卷,怎么看怎么刺眼。
但这也不能怪考生,朝野上下,对草原问题的态度出奇的一致,若不是密信上详细的介绍了草原上如今发生的情况,便是连他都不会相信。
他将前十的考卷逐一浏览了一遍之后,便没有了什么兴趣,将之放在一边。
他随手从旁又拿了一份,那两份,是他特意命人取来的。
诸葛飞和夏侯淳的考卷。
试卷之上,有八位考官留下的记号,他手中拿着的这一份,被划上了八个“×”,他以为这就是诸葛飞的,看了看署名,才发现是夏侯淳的......
夏侯淳居然也是同意夏燕两国结盟的,理由是夏燕两国世代友好,和平已久,且同根同源。但鞑虏人不同,他们不仅野蛮不讲道理,这些年来更是屡次犯边,和夏燕两国乃是世仇,而且他们觊觎更加适合生存发展的南边已久,迟早会有一场大仗要打。早晚都要打,为何不趁着草原做大之前早打?
“文章写的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见识还是有的,而且夏侯家的血性还在。”夏皇不加吝啬的赞叹了一句,将之放在一边。
夏侯家乃是将门世家,将门子弟走的路子和普通人不同,此次能进殿试,出身将门的,也只有他一人,不管是冲动也好,血性也好,前方的消息已经落实,他的这一份答卷,理应排在那十人的前面。
他又拿起了最后一份答卷,目光投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