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胖子和一袭黑衣匆匆赶来,甚至王晚晴也跟在后边,原来王晚晴和胖子赵芳寻正在一起用晚饭。听到兰儿在外面喊着什么“不好了,姑爷犯病了”,几人急忙撂下碗筷简单询问了下兰儿就匆匆向外院赶来。
当几人感到外院的时候,他们被惊呆了。
走近一看,但见一袭白衣翘着二郎腿躺在树下,一手枕着头,一手指着上面的树枝亦或是天空,放声大骂:“你是傻鸟......你俩是傻鸟...你全家都是傻鸟....”,循环往复,勤耕不缀。
男子骂到气头与兴头上,全然沒顾身后是否有人过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齐又看向地上躺着的青年,再抬头看看上方。
但见夕阳西下影拉长,一袭白衣躺地上。指手翘脚,口吐芬芳。可是你在骂谁?那上面除了碧空如浅墨外,依稀可见茂密的树叶,快要成熟的杏子以及那不起眼的落在一起的燕子,因已傍晚,若非听到它们的叫声,还真看不出来那里落着两只新燕呢。
“傻鸟?你是傻鸟,你俩是傻鸟,你全家都是傻鸟”一袭黑衣和白裳都默默的重复回味着男子口中的芬芳。一袭白裳俏眸迷茫,一袭黑衣杏眼射出杀人的光。
胖子低着头看着地上正骂的起劲儿的青年,不知在想些什么。
“登徒子,你在骂谁?”黑丝怒道。
女子声起瞬间,枝上的两只新燕已被惊起飞离消失在墙外。
与此同时。
“我草,灵燕?”
诸葛飞下意识的就是一哆嗦脱口而出,急忙起身,凭直觉硬是躲过了那一袭黑丝的雷霆一脚。
与此同时,“灵燕,不要”胖子和晚晴几乎同时喊道。
“嗯?”他居然躲过了自己的一脚,本来还想上前施暴的,无奈他爹和晚晴都已经来到她身前拉住了她的胳膊,再观那登徒子,已经躲在了树后,只一个脑袋猥.琐的探出来看向几人。
“你在骂我?”黑衣气愤的问道,同时白裳和胖子也同样露出询问的目光并点点头,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你是在骂我俩?”和“你在骂我赵家和王家?”
完了,诸葛飞心里咯噔一下子。
“我在骂傻鸟,不是,我是在骂树上的那两只傻鸟,你俩快特么给我回来解释解释...”诸葛飞欲哭无泪,树上哪还有半只鸟的影子。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对不起,我真的是在骂傻鸟,不是,我真的不是在骂你们。诶呀,头疼,对不起,兰儿,药呢?”
诸葛飞以进为退,从树后闪出来,捂着脑袋向胖子和兰儿走去,心里忐忑的一笔。
黑丝终究是没有再出手,因为她也疑惑,方才来时这家伙明明是躺在那里指着斜上方的树枝在骂,而且他指的那里的确有两只燕子被自己惊走。
可是他当真是在骂燕子?她不确定。
胖子和晚晴,甚至兰儿虽然没有观察那么细,但也见到就在刚刚芳寻出声后树上惊飞了两只燕子。
难道他真的在骂那两只燕子?
先前这里的确除了那登徒子的芬芳外,还隐约可以听到燕子的细碎鸣叫声。
更奇怪的是为何他那么大声辱骂那两只燕子都未飞走,而自己一句话两只燕子就飞走了?
而且他这熟悉的并不久违的委屈感自己是那么的熟悉,甚至有要让自己产生上前道歉并安慰的冲动。赵芳寻想到此俏脸微红晃了晃脑袋道:“你说骂燕子再暂且信你一回,可是你怎能连人全家都不放过?要知道那新燕的家人可并未惹你,咳咳..”似乎这理由用来搪塞自己方才出脚的借口有些牵强,女子的声音有些低。
嗯,这语气诸葛飞熟啊,这是认怂了?你个臭娘们,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冤枉我,方才要不是我反应快,估计又得被踢树上去了吧,臭娘们儿。
“赵女侠明鉴,在下真的是因为一时病情发作,离魂严重,臆幻了,又妄想那两只燕子在辱骂与我,实在是罪孽啊。实在不好意思,为了稳固病情,我先回去吃药了,再见”说完上前拎起地上的食盒飞一样射向屋内,转瞬即逝。
众人眼睛瞪得大大的,此时鸦雀无声,这就显得男子进屋后那句:“卧槽好险,差点又特么挨踹。傻鸟,气死我了”连同接下来的明显栓门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刺耳...
众人尤其是芳寻脸红了又红,拳头攥了攥又松开,吐出一口浊气,终究是将心情恢复了平静。
可是胖子、晚晴和兰儿可就是眼睛嘴巴瞪得大大的,看着那扇被栓的门。久久不能自已。
“爹,晚晴,兰儿,你们咋了,发甚呆呢?”
三人被黑丝的声音惊到回过神来
“闺女”
“芳寻”
“小姐”
三人异口同声询问道。
“嗯?你仨这是咋了?有什么要说的赶快,磨磨唧唧”
“你没发现姑爷跑的有点快么?”兰儿率先出声道,胖子和晚晴闻言纷纷点头,看向黑衣。
嗯?黑丝忽然想到了什么,就方才那家伙的步伐和速度,还有再往前他毫无波澜的躲过自己的那一脚。
他这三天干了什么?他到底把自己锁在净房里干了什么?难道他已入练气?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自己如此天才,这都多少年了,还只是个练气境,他怎么可能三天就入门练气?绝不可能!
不行,要镇定,这事绝不能被外人知道,否则可能就是害了他。女子恢复平静。
“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是被我打怕了,条件反射下的潜能激发而已,少见多怪”女子说完闪身而去,动作快的如同瞬移般消失在外院,比方才男子的动作还要快,姿势还要帅。
“嘶..这就是修者的道法么?小姐好厉害,有机会一定要和小姐学一学”兰儿兴奋道。
“原来如此,我说呢”胖子说完快速向内院跑去。
“等等我,你俩太过分了。兰儿,快走啊,再不走红烧肉就被你家老爷和小姐吃光了”一袭白裳奋力的跑着追了过去。
最后的小丫头兰儿闻言也将刚才姑爷那惊人的表现抛在了脑后,向后院跑去。
屋内,三倍的晚饭已经被吃干净,这顿居然有红烧肉,那没有加量的对症离魂的药汤依旧被他饮尽。药足饭饱,却不像往常那样犯困,但是裆下却又有抬头之势。
贾神医这药挺霸道啊,看来不行又得炼个把时辰了。
男子鬼鬼祟祟的开门,见四下无人,向净房走去,进入后惯例的栓了门。
“万物初始之风谓之气,气之所见,无形无色,无状无味.....以心窥见,可赤可橙可黄可绿可青可蓝可紫......”重复着练气决和浴火焚天决的口诀,每读一遍,他都感觉自己有了更深一步甚至不同的体会。
看来读书万遍,其义自见。当真如是啊!
前两天很多晦涩难懂的东西,现在再看来已经能予以理解了,甚至潜意识里自己似乎悟出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简直玄而又玄。
当浑身赤红褪去,热量散去,随同散去的还有那因药效起来的躁动的欲念。
男子低头看向下方搁浅的蛟龙无奈道:“这才对嘛,猥.琐发育,莫得动不动就要变形吓人,以后有咱兄弟报仇的机会...”
只是为何感觉先前闯入自己身体里的那两股气并未被消耗掉,反而因这几天自己不断的运行练气决及焚天决而强壮了那么一丝。难道那七彩的气就是所谓的灵气?据说这玩意可极难捕捉,修道之人的修为提高据说就是靠这所谓真灵之气的累积。
所谓养气难道就是这个气?万物初始皆为气,君子养浩然气,战场屠夫可养杀气,剑客可养剑气,狐媚女子可养骚气..等等等等,我这个是什么玩意?异志上说灵气并无颜色啊,如何会是七彩的?
诸葛飞冲完凉一边穿衣服一边思考脑海中的内容,这个是从一本异志上的关于修炼的描述,应该是一个人的心得笔记类。可是细究之下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天下万物,初始为气,可终究在各自演化中形成了不同的形态,经历不同,表现出的结果自然就不同。
运用本质论和发展论去看待这些,就开朗了许多。
一袭白衣趁着夜色悄然回到自己的卧室,和衣而睡。不一会就呼吸均匀...
“姑爷,起床了,今天是你和王姑娘成亲的日子,好多东西都要准备的呢”
“兰儿,我们不是在王府举行仪式么?这么近我走过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再说吃酒是在晚上,急什么”可是男子还是起床了,看了看那裆下,心想昨天的焚天决修炼时间还是短了,下次努力。
这天早上,约定的三天时间已过。今天是黄道吉日,大夏历法来看,宜入赘...
今天的程序很简单,就是宴请亲朋,白天主场在赵府,算是新郎的娘家,到了傍晚就去隔壁县令府作为主场。
赵老爷在府前沿街舍粥并叫来了飘香楼的厨子家里搭灶做饭宴请全部到场之人,很多伙计都赶了回来帮忙,比当天小姐订婚时还热闹隆重。
县令府只摆了几桌,算是宴请王县令的一些同僚朋友,因为赵泊川和王汉升的那种至亲朋友不多,阵容和前一阵订婚时差不多,只是多了很多来吃白食和看热闹的。
角落里,两个白衣儒生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芳寻和晚晴怎的如此过分?芳寻意气用事就罢了,晚晴也跟着胡闹”
“看来是我们逼得她俩太紧了才会如此啊,可惜了,慕西,你说我们哪点不如那个诸大宝?她俩非要去便宜外人”
“她俩从小就黏在一起,哼,早知道小弟就跟文旭兄学习对她俩一起下手了,没准还能搏到双飞燕,也不至于便宜了那个呆子”
“你是怪我不遵守咱们约定同时追求她们俩?慕西误会我了,我真的只是一直在追求晚晴,芳寻那面是我爹弄得幺蛾子,谁知道你这么没用,看到芳寻大气都不敢出”
“那也比你强,怎么样,脸还疼吧哈哈,你丫就是被抽的轻了”
“你..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你有没有发现芳寻和那便宜赘婿并无半分男女之情。晚晴也未必有..”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有机会?”
“德行,女人多的是,何必对她俩耿耿于怀,我的意思是芳寻和晚晴有问题”张翰说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手摸着自己嘴唇做思考状。
“她俩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我感觉王汉升和赵泊川一定有问题,这么荒唐的事儿他俩怎能干的出来”
“这也是我想不开的地方,我爹也说王汉升和赵泊川都是极其老成睿智之人,按理说不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啊,怪哉”
“算了,不想了,芳寻我觉得一点都不可惜,真要是娶她我还得好好想想呢,只是我爹他喜欢芳寻,对了,听说你爹也喜欢晚晴呢”李家成说完眉眼上挑戏谑的看向张翰,讽刺意味儿尽显。
“滚”
“哈哈”
......
这一天,赵府王府内外都忙碌的很,但是却不见三个主角。
诸葛飞吃完午饭后闲的无聊继续把自己锁在的净房里,外面的一切他都没有在意,想明白了,自己就是个盾牌或者说靶子,他也没能完全明白堂堂县令和诸城首富为何会如此做,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对刺史府及其身后势力的反击而出一口气?
还有这事儿赵芳寻和王晚晴居然都没有意见,而且好像还挺乐意的是什么鬼?难道自己魅力这么大?还没睡之前就从心理上先征服了这两个美人儿?
感觉没有那么简单,算了,那离魂症的药那么贵,自己可买不起,感觉得到,在焚天决的修炼后,这药可以加量了,练气决也已入门,以后更高级的法决修炼可能还是需要那黑丝的。而且既然想借读书人的身份走走仕途,那攀上这王县令的关系也非坏事,也算官场有人了。
所以直到快黄昏了诸葛飞才出来,一袭大红袍,头上云鬓如意帽尽显喜庆。
而另外两个主角却一直没有出现,可能一直待在王府内院的闺房里吧。
接近傍晚十分,一群人从赵府而出,外面准备了一头高大的枣红大马,来福牵着马,新郎官坐在马上,后面跟着赵府一众人。向旁边的王府走去。
路上
“啧啧,娶了姑爷再给嫁出去,甘让自己女儿做小。这生意人的脑袋就是与众不同啊”
“兄台说的是啊,这赵老爷估计不是被门挤了就是被驴踢了”
“不止啊”
“为何?”
“那县令大人和那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怕不是脑袋也被挤了抑或是遭了驴踢那哈哈”
“哈哈,有道理”
“......”
内院
“也不知道咱们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没想到芳寻和晚晴...居然同意了,哎”
“死马当活马医,我们也是为了她俩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