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飘了吧?带着个和我身手差不多的妹子就敢来耀武扬威?
“你别给我装糊涂!”
曹程程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诸葛飞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来喝杯茶,坐一坐,可惜他们连杯茶都不给喝啊。”
其实就算是曹家奉上茶水他也是不会喝的,虽然他们不至于给茶里下毒,但要是吐口口水,他也看不出来啊。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曹家的人,给茶里吐口水都是轻的。
曹程程看了看他,有些无奈,说道:“他们是不会见你的,也不会让你见小姑的。”
诸葛飞从怀里取出一副用薄薄的竹片做的麻将,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玩几局?”
在目前他认识的人里面,打麻将应该是林青黛最厉害,赵灵燕最渣。每次和黑丝玩,哪怕放水都赢得她一塌糊涂。
可惜和她打麻将不赢钱,也不能总是赢她,赢得她不高兴了,她就会找机会报复回来,得不偿失。
曹程程不会玩麻将,站在旁边看了一会,才参与进来。
面对两个菜鸟,诸葛飞大杀四方,一个时辰,就把她们身上的钱都赢光了。
诸葛飞再一次胡牌之后,曹程程将麻将扔在桌上,怒道:“不像话,你姐的钱也敢赢!”
说罢,就从诸葛飞这边抓了一把银票,比她自己拿出来的还要多。
赵灵燕看了看她,将诸葛飞剩下的钱也卷走了,看着他,说道:“这样才公平。”
犯不着为了区区几百两银子得罪这两个魔女,诸葛飞自认倒霉,站起身,说道:“走吧,回去了。”
赵灵燕将银票揣在怀里,问道:“你不是还有事情吗?”
诸葛飞遗憾道:“连杯茶水都没有,再不走就渴死了,明天来的时候,记得自己带上水。”
他和赵灵燕原路走回府门前,看到一名老者从外面走进来。
诸葛飞看了那老者一眼,忽然问道:“这位老伯,胳膊..还疼吗?”
老者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袖管,抬起头,平淡的说道:“早就不疼了。”
诸葛飞疑惑的问道:“老伯胳膊是怎么断的?”
“我...以前自不量力,和人比武的时候,不小心弄断的。”老者随口说了一句,便从他们的身旁走过。
诸葛飞叹了口气,说道:“多谢老伯当初手下留情......”
老者脚步一顿,默默的叹了口气。
......
曹府后堂。
曹锦乾看着那名下人,问道:“他们只是在偏堂坐了一个时辰?”
“也不只是坐。”
那下人想了想,说道:“他们和大小姐说了好长时间的话,然后就走了......”
曹锦乾的眉头拧起来,低声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原以为他今天来是和曹家谈条件或是提要求的,却没想到,他居然只是在偏堂坐了一个时辰,就自顾走了。
纵然他在朝多年,最擅长的便是揣度人心,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一点儿都看不清这个外甥的想法。
从他进京开始,所作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大出他的预料。
那下人抬头看了看,忐忑的说道:“老爷,他走的时候说,说..明天还会来。”
“那就让他继续在偏堂等着。”
曹锦乾拳头握了握,说道:“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
寻宝斋前几日已将《白蛇传》全本售出了,《宝莲灯》在直接出了五卷后这两日又连出了五卷,接下来的几日,则是不会再推出新卷。
即便如此,今日还是有许多客人,这些人大多都是售罄之后,没有买到的。
“许仙一家总算是团聚了,前几天看的人那叫一个揪心,昨天听人说了结局,我今天才敢来买,就怕千寻姑娘写一个悲剧出来。”
“千寻姑娘什么时候写过悲剧,哪怕梁祝,那也不算悲剧,毕竟有情人化蝶,终生相伴,想想更让人羡慕吧。依我看,别看《宝莲灯》前面看起来压抑,但一定也是如白蛇传那般最后一家团圆的结局,小沉香一定能救出母亲的!”
“哎,小沉香有齐天大圣教导,总能救出母亲,可小说到底是小说,现实生活中,哪有这么多的完美结局?”
“是啊,昨天我还听说,状元郎亲自去了曹家,想要见母亲一面,结果,被曹家打发的在偏堂等了一个时辰,连杯茶都没喝到,直到最后,都没有见到他的亲娘。”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露出意外的表情。
“你听谁说的?”
“听我二舅姥爷的邻居的儿子的大姨妈的女儿的三舅的外甥说的。”
“你二舅姥爷的邻居的儿子的大姨妈的女儿的三舅的外甥?”
“是啊,我二舅姥爷......的外甥在曹家当下人,这是他亲眼所见,状元郎可真可怜,在曹家被冷落了一个时辰,连杯茶都没有喝到。”
“这曹家也太过分了,让他们母子分离十八年,如今更是连见一面都不允许,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寒窗苦读,辛辛苦苦考取状元,到头来,竟然母子不能相见,可怜啊......”
“曹家坏事做多了,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这个我倒不关心,我更好奇那书中给沉香授业的齐天大圣......”
“我想那会是另一个好看的故事了”
......
曹家,曹锦乾悠悠的抿了口茶,听完下人的禀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债多了不愁,反正曹家在这件事情上,已经被京都百姓骂的体无完肤,也不介意他们再多骂几句。
他倒要看看,除了造谣影射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他这位新科状元的外甥,还有什么手段?
这小子已经远远超出了家族的预料,不过此时的他,倒也不被曹家格外看重。关键是看重也没鸟用啊,关系都掰了,准确说是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了!
“曹家这次真的是彻底不要脸了,不管百姓怎么骂,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你接连去了四天,都没有一个主事的人肯见你......,这人要是不要脸起来,还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夏侯淳一直都在关注着事情的进展,想了想之后,看着诸葛飞继续说道:“你和曹家的恩怨,算起来其实是曹家的家事,就算是陛下也不好插手,但是你可以请陛下下旨,让你见你娘一面,这是人之常情,想来陛下不会拒绝的,曹家就算是不愿意,料定也不敢抗旨。”
诸葛飞随口道:“再看吧。”
“再看吧?”
夏侯淳看了看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忽然问道:“你不会是早有打算了吧,天天去曹家坐冷板凳不是你的性格啊,你居然坚持了四天,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告诉告诉我呗......”
诸葛飞想了想,看着夏侯淳,问道:“你说我要是请求陛下这件事情,陛下会答应吗?”
夏侯淳思忖片刻,分析道:“估计直接让你把你娘接出来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要只是见一面的话,陛下不可能拒绝,百姓们都传成这样了,曹家不要脸,陛下还要呢。”
诸葛飞想了想,觉得夏侯淳说的有道理。
明天他正好要进宫一趟,太医院的医书还没有编纂完毕,他每隔几天,都要过去看看的。
今天他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他走回房间,坐在小靓身边,问道:“好了吗?”
小靓放下针线,笑道:“一会儿就好了,可是大宝哥,既然我们有求于人,这个礼物,是不是有些轻了?”
诸葛飞揽着她的肩膀,说道:“送礼一事,并非礼物越重越好,重要是体现出我们的心意,收礼之人喜欢才是最重要的,再说我们家又不像瑞王那样家大业大,送礼都是一箱一箱的送......”
小靓点了点头,说道:“大宝哥把吝啬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简直.....”
“简直什么?”
诸葛飞问完就不怀好意的上手了,小样的,反了你了,竟然敢质疑并内涵自己!
“简直.....是居家好男人”
小宝服了,再不服软怕他大白天的把自己就地正法了。
娶老婆其实娶兰儿小靓和晚晴这样的最好,一个俏皮活泼,一个乖巧听话,一个知书达理,反面例子就是赵灵燕、林青黛和曹程程,这种妖女一般人无福消受啊。
至于李雪姬这种......想一想也就得了。
林青黛今天没有睡觉,而是在院子里荡秋千,从表情来看,心情不佳,见到诸葛飞走进来,语气酸酸的说道:“呀,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诸葛飞走到院子里,说道:“随便走走,顺便送你一个礼物。”
“礼物?”
林青黛怔了怔,然后高兴的问道:“你知道我生辰快到了?”
“你生辰这么快就到了?”
诸葛飞惊讶道:“我记得你年初的时候说过,二十岁的生辰才过了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又过?”
林青黛黑着脸,说道:“年初的时候,我二十岁生辰才过了不到半年,半年很久吗?”
“不久。”诸葛飞干脆的摇头,马上就二十一岁的老姑娘惹不起。
林青黛忽然警惕起来,说道:“既然不知道我的生辰,你为什么送我礼物?”
诸葛飞想了想,说道:“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互相送一送礼物需要理由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青黛看着他,说道:“你有事要求我?”
诸葛飞一脸的惋惜之色,摇头道:“好心好意送你一件礼物,你这么怀疑我就太让我失望了......”
林青黛摇着他的胳膊,嗲声嗲气的说道:“刚才算人家不对,你送人家什么礼物?”
看了看自家小姐的样子,站在院子里的小丫鬟身体不由的抖了抖。背过身去。
房间之内,林青黛打开诸葛飞过来的时候背着的一个布袋,从里面拿出来一件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有句古话说得好: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如果她睡不着觉,就送给她一个大布娃娃。
很多女生睡觉,都要抱着一个布娃娃才能睡着,大多数情况下,这都是缺乏安全感的体现。
诸葛飞自己不能做林青黛的娃娃,就帮她缝了一个,不仅如此,布娃娃身体里面,还藏了几个香囊,香囊里面,是有助于安神的香料,对她的失眠症应该会产生一点帮助。
针线活都是小靓做的,主要是因为诸葛飞有事要求到林青黛,针线活自己不行,硬来的话怕她晚上睡觉抱着可能不会助眠,反而可能会吓到她。
这个布娃娃比林青黛也矮不了多少了,诸葛飞将它放在床上,说道:“你以后可以试着抱它睡觉,或许会有效果。”
林青黛躺在床上,抱着布娃娃滚了滚,说道:“真的挺舒服的,还香香的......”
她抱着布娃娃,看着诸葛飞,说道:“礼物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诸葛飞怔了怔,这女人怎么这么的现实,有了新娃娃就忘了旧人。
他在床边坐下,说道:“不急啊,我们再聊聊。”
林青黛捂嘴打了个哈欠,说道:“没什么好聊的,我要睡觉了。”
“别啊,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你刚刚不是说没有事情要求我吗?”
“不是求你,是请你帮忙。”
“不帮。”
......
诸葛飞从她怀里把布娃娃夺回来,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说道:“不帮我就不送你了!”
林青黛从床上跳下来,冷笑一声:“老娘的地盘,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
清晨,诸葛飞坐在进宫的马车里,昏昏欲睡。
林青黛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土匪,有了娃娃还不够,还非让他也陪着她睡了整整两个时辰才肯松口。
导致他昨天大半个晚上都很清醒,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太医院重新修纂医书是一个很庞大的工程,有很多古方都需要推敲,虽然他只能在线摆渡些知识,也用心看过几本医书,实践经验可能不如太医院那些人,但见识却比他们长了不知凡几,往往能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从太医院出来,他才看着那名跟在他身边的宦官,说道:“我有事要求见陛下,不知公公可否通传一声?”
陛下自然不是想见就能见的,只是眼前之人是新科状元,又被陛下看重,那宦官想了想,说道:“诸葛大人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传。”
诸葛飞在太医院门前站了一会儿,没多久,那宦官就走回来,说道:“诸葛大人,陛下召见,请您跟我去御书房。”
诸葛飞不是第一次见皇帝,心中倒也平静,只是,当他被那宦官领进御书房,看到夏皇居然在吃着一碗麻辣火锅时,心里还是难免的波动。
虽然看不清他碗里的东西,但这味道,诸葛飞再也熟悉不过。
夏皇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问道:“你找朕有什么事情?”
诸葛飞这次来,其实是想要夏皇兑现承诺的。
之前他救了淑妃的时候,夏皇曾经允诺过他一笔丰厚的赏赐,只是当时他说的是等他科举结束再说,现在科举已经结束那么久了,他都没有再提过,八成是忘了。
夏皇不说,他也不好直接提,又不知道怎么间接问,总不能指着他的碗问他,有没有觉得这碗麻辣火锅,很像他欠自己的那一个承诺?
诸葛飞想了想,问道:“年初之时,淑妃娘娘身体不适,如今已过数月,不知娘娘的病可有再复发?”
“你倒是有心了。”
夏皇看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多亏了你指出了那药方的错误,淑妃的病,这几个月已经没有再犯了。”
“如此臣便可以放心了。”
诸葛飞长松了口气,说道:“淑妃娘娘无碍便好,至于陛下当时说的赏赐,臣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要。”
“你不说朕险些就忘了。”
夏皇想了想,看着他说道:“朕向来赏罚分明,有功自然该赏,说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诸葛飞拱手道:“臣也算是半个医者,治病救人乃是本分,不敢要赏赐。”
夏皇摆了摆手:“朕说赏你便不会食言,当日是顾及你刚来京都,不易锋芒过露,此时则是没有这个担忧,你说吧。”
诸葛飞一脸为难:“臣真的不能要。”
夏皇想了想,说道:“既然你如此推辞,那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