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呜嗷呜嗷...”
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哼着歌词,拔下里面插的门栓,推开门,巳时的阳光很刺眼。
又是一股悠扬琴声从后面传来,别说,还挺好听。
看来无事自己也可以弄一把琴来练练,实在是太无聊了。
抬手遮挡间,视线落处但见门前一左一右的两个丫头正诧异又殷切的看着自己。
......
卧槽!
我是不是想多了什么?
那原来预想被仙人连跳的一幕始终都未发生,四周望去,更没有气势汹汹的胖子,甚至其他的家丁都没一个。
我究竟错过了什么?
难道并非胖子要算计我?
难道她们就是胖子给我的额外赔偿?
是我想太多!
悔啊!
要不要再洗个回笼澡?
“哎!大热的天你们还侯在外面挨日做什么?赶紧回屋凉快去,哎!一点都不知道自爱!下次不许这样了!”那一袭白衣说完,摇头自顾的向居住的客屋方向走去。
一边走一边摇头轻语:“哎,多好的姑娘,可惜了...”
听着那关怀的声音,看着那一袭白衣远去的身影,两个女子的额头虽有细汗,但目光却更加炙热...
后院主房屋内
女子收起白玉竖琴
小兰和小菊站立左右,赵员外和赵灵燕分坐两边。管家站在老爷身旁。
两个女侍向老爷和小姐汇报着情况,事无巨细。
“他真的连衣服都没让你们脱?你们出来后他还从里面反锁了门房?”
“是”
“他真说三日后请辞,以往一笔勾销?”
“是”
胖子摸着胡须,眼睛咪咪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爹,这登徒子来福已打探清楚,姓诸名葛飞,字大宝,与我同岁,乃本县诸家村人士,自小被诸家诸季安夫妇收养,值得一提的是据说这诸季安年纪轻轻就考取了秀才有了功名,学识颇为渊博,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就再未参加过科举,与妻子相敬相爱过着清苦的生活,二人育有一女,比我小两岁。”
“秀才不稀奇,爹曾经还是举人呢”
“你就吹吧”
“吹下怎么了?哎!百行百业,商贾最贱。还是读书人好啊”
“只是女儿有些疑惑”
“有何不解?”
“来福交代,据诸大宝的乡邻说这诸大宝从小聪慧,性情温良,更是在十三岁便考取了秀才,只是不知何故,在一年后的乡试中落第后便性情大变,变得嚣张乖戾张扬跋扈,甚至疯疯癫癫,更是从此不务正业走入歧途,没有了一点读书人的样子”
“诸葛飞?诸大宝?原来是他!”
“爹认识他?”
“不认识,但是听说过。听闻此子三年前的县试中以第一的名次考取秀才博了功名,正好三年一次的乡试就在第二年举行,而我大夏的乡试举办资格只有十四州的州府才有资格,我汀州州府之前乃是银川城。虽离我诸城路途遥远,但考前一个月动身也时间足够。但据说此人在去银川城的路上出了变故,并未参加那一届的乡试。当然,也有可能是落榜,但是以他当年的才名,若桂榜落第当更显意外,我倒是相信他可能真的没参加上那一届乡试”
“汀州州府之前是银川城?不是一直都是银川城吗?”一袭黑丝疑惑地问道。
“据我得到的消息,今年,我诸城可能会成为汀州的州府,很有可能会赶在本次州试之前。这事你可别往外说啊,若是假的很多读书人知道了会骂你的”
“知道了,爹,你对读书人的事儿还挺关注,不过这个登徒子我怎么没听过”
“哼,三年前你已被拐去太清府,这小城的一个秀才还不值得太清府关注吧”
“倒也是,若真如此,女儿似乎不那么疑惑了”
“嗯?你疑惑又不疑惑的指什么?爹倒被你整迷糊了”
“爹,您不知道,昨天那登徒子在擂台上的所为,简直不为人子,无耻之极。可是他醒来后女儿观他言行以及兰儿菊儿所说,这简直就是两个人啊。一个人即使离魂失忆,可是本性是很难改变的啊!而他...”
“咳咳..他擂台上的所为化安已经和我说了,就因这你就差点把人家打死?你这下手也太狠了!难怪厷宰兄说你难找婆家,就你这样的,谁敢要你?”
“爹”
“你就真不考虑下文旭或慕西?我看这俩家伙对你倒也有几分真意,而且都是读书人,又有举人功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哼,爹,别和我提张翰和李家成那俩家伙,他们的心思你还看不出来?一个个下流无耻,估计是勾栏妓院的玩腻了才...还有爹,他们身份尊贵,背景强大,您总撺掇我难道是忌惮他们老子的官位?还是说你想卖了你女儿幸福想买个靠山,来个官商勾结发展咱家产业?”女子气愤的质问道。
“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刺史和县丞,就是道台你爹我都不放在眼里,我忌惮他们?笑死我了!”
“爹,你这还没喝高就喜欢吹的毛病咱能不能改一改,在我面前就算了,在外人面前还不够丢人的呢”
“诶呀,习惯了,习惯了,哈哈。只是你说人家下流无耻就不对了,读书人的事儿,咋能说下流?那是风流!人不风流枉少年,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的”
“哼,去妓院勾栏不花钱那是风流。而天天花家里的银子去快活那就是嫖了”
“你..你..你一个女子家家的言语安能如此无礼?太清府三年多就学了这个?难怪人家说你资质差退了你的学,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爹,女儿只是就事论事,凭什么你们男人说的我们女子就说不得?凭什么你们男人嫖得我们女人就不能...就不能..”
“你..你..我..怀勇,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拿家法”胖子气急的向旁边站在那打瞌睡的老管家看去。
老者睁开惺忪的睡眼
“小姐,你就不要气你爹了,再气老爷头发就要掉没了”说完像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落出一根...三尺长的戒尺,极为自然的递给了胖子
胖子嘴角抽了抽,瞪了眼管家,接过戒尺起身就奔赵灵燕去了,速度飞快,带起了一阵风。
“亮伯伯,你过分了,再也不给你做好吃的了”
奈何芳寻早有准备,胖子接过戒尺的那一刻,赵灵燕就飘身离座,飞去了屋外,真正的身轻如燕。
但见内院的大院子里一个美女在前面飞,一个拿着..戒尺的胖子在后面追。女子边飞边乐,胖子边追边骂。此时午时刚过,正热的时候。
女子看胖子累的气喘吁吁,脸上露出思往追忆之色,甜甜一笑,又微微一酸,眼里闪烁着泪花。急速落地回身向胖子走去,扶住了胖子那颤抖的身体。
胖子狠狠的喘了几息,拿着银晃晃戒尺的右手高高举起,女子并没有躲的意思,闪着泪花的眼睛盯着胖子看。
从小到大,只要自己犯了错,都是爹用戒尺打自己的屁股,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说教之词。可是不记得从何时起,爹就没再用戒尺打过自己屁股了...
“哎,芳寻真的长大了,又学了仙法,都会飞了,爹追不上了啊”
那高抬的戒尺轻轻放下,依旧银晃晃的,晃的人眼睛发花。
芳寻那挂在眼圈的泪水终于止不住,簌簌落下。
“爹,女儿不该气您,您打女儿屁股出气吧”女子撒娇道。
“不打了,小时候打你是因为你不懂道理,说教不如戒尺。现在你长大了,懂了道理,打也没用了,还不如说教呢”
“那您就说教说教呗,女儿听着”
“从小到大,我的说教管用么?让你好好读书你好好读了么?反倒是几个小丫头学的都比你好!让你学女红你针织刺绣行么?让你学人家女子温柔贤淑你给我练武耍鞭?琴棋书画针织刺绣你哪样行?你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也就是..烧菜还行”
“爹,有您这么埋汰自己女儿的么?”
“其实你和你娘很像,在爹的心里,你是最优秀的。所以你要做什么?爹从未反对过”
“爹,对不起,我不该气您,我不该惹您伤心。”芳寻泪眼朦胧。
“傻丫头,爹怎么会生你气,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娘...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怀着你了,哎!”胖子说完表情十分颓废。
“爹,其实我..并非喜欢习武之人,也非对读书人有偏见。但是张翰和李家成之流真不入女儿的眼,您也说了我像娘,可是他们配么?您这么些年都没有给我找小娘,女儿都知道,爹一定很爱很爱娘,心里挂记着娘,可是爹,您真的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啊,您还不算老,我不介意您给我找一个甚至几个小娘的,咱家又不是没那条件...”。
“所以啊,你想找什么样的?连文旭慕西这么优秀的青年才俊你都看不上,难不成你想找个带翅膀会飞的?诶!对了,你那师兄叫什么来的?他也会飞!”
“爹,我师兄姓庞名统字子洋”
“对对,庞子洋,嗯,这年轻人看着也不错,你可以考虑”
“爹,想什么呢?我和师兄真的没什么的,他把我当妹妹,我也把他当哥哥的。再说,人家也不比你小多少,只是修道之人显得年轻而已”
“难怪,得道之人会增寿是真的么?”
“听师傅说能增加一些吧,但也不至于太多。毕竟修道一途本就强身健体,不易得病,自然寿命会长一些了”
“有道理”
“爹也想修道长寿吗?”
“爹可不想长...爹可受不了修道练武的苦哈哈,再说爹都啥年纪了!爹只想你能嫁个好郎君,过得幸福”
“爹...女儿不嫁人,女儿一辈子守着爹,照顾爹”
“瞎说,你不嫁人我怎么抱孙子?我这大家大业的便宜谁?捐给朝廷么?”
“女儿即使找,也会找一个像爹这样用情专一的好男人”女子拉着胖子那拿着戒尺的手撒娇道。
“咳咳..这..估计整个夏国也没几个像你爹我这样专一的好男人了吧!还不如找个带翅膀的靠谱呢!”
“又吹!王叔叔不也只有陈婶婶一个妻子,爹啊,您已经够胖了!咱别再老是喜欢吹了好吗?”
“怎么和爹说话呢?死丫头,气死我了”说着作势抽出来女子手中那牵着的右手,戒尺高高挥起。
芳寻笑呵呵的转身就跑,跑两步见老爹没有追来,转身冲着胖子笑嘻嘻的。
“爹,亮伯说得对,您真得少生气,您摸摸您脑门上,都快秃了,哈哈”
女子说完就转身大笑冲外院跑去...
“臭丫头,有能耐你别跑...”
但见一道闪电,不对,是一道胖闪电又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