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眼前这两个人正是这一切麻烦的始作俑者。
格拉德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去，企图跟他们保持一段距离。以他现在的实力，可不是这两个强者的对手。
维克多·扎斯从怀里掏出一瓶暗红色的浓稠液体，端在手上，面无表情地提议道：“佩妮，你不想喝魔药吗？小心等会就没机会了。”
佩妮·劳辛没有回应，她的眼眸紧紧盯着格拉德，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格拉德看到这一幕，心头不由得一紧。
维克多耸了耸肩，快速地将那瓶魔药仰头喝了下去。
瞬间，维克多的身体被一股炽热的红色火焰笼罩，仿佛被恶魔附体一般。他的头上长出了一对山羊般的犄角，恶魔般的特征更加明显。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冷酷和狡猾，让格拉德不禁打了个寒战。
在短暂的变化后，维克多的身体又恢复了正常人的样貌。
“序列四的半神之力...！”维克多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中传来变化，几乎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好像有人来了，我去会会他。你赶紧把药喝了，我们就可以撤退了！”维克多变化出类似于格拉德的“邪魔手套”的恶魔形态，扇动着长出来的恶魔翅膀飞向半空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走了一个吗？
格拉德稍微松了口气，一个强者的压力总比两个来的好。
但现在也很不妙，佩妮好歹是一个序列六，而格拉德不过是个序列八，他身上甚至连“邪魔手套”都没带，那玩意还放在房间里充着能！
这次也没有了K先生的手指召唤K先生前来救场！
“我们为了这个计划整整准备了一年，就是为了能够同时完成两个人的晋升仪式。”佩妮穿着高跟鞋慢慢地走过来，说道，“不过你差点儿让我们的计划毁于一旦，你可真够可以的。
“不断地在食物里种下诅咒，整整一年时间，我们就在干这个。”
“就是用那个肉块吗？那个用人的尸体做出来的肉块？！”格拉德问道。
“你看出来了啊...但不止哦，除了肉块以外，其他食物我们也在下诅咒哦~这种诅咒见效慢，生效慢，但好处就是不会被人看出来，而且没有什么太好的解除手段。”
佩妮面带笑意地继续说道：“而你对我的黄蜂帮做的好事，破坏我的计划，我现在就好好地还给你！”
和之前那次一样，佩妮的双手迅速幻化出七朵黑色的火焰，随即化作七道致命的轨迹，紧紧追向格拉德！
格拉德不敢怠慢，转过头朝着道路的尽头狂奔起来。他心念电转，闪躲着从背后飞来的黑色火焰。在这生死之间，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没有之前那种疼痛，也渐渐感觉到一丝希望。
帕尔！以帕尔的实力，或许能与佩妮抗衡！如果自己能够找到他，或许就能化解这场危机！
心念电转间，格拉德的速度逐渐提升。虽然他的速度比佩妮快上一些，但在他的不断闪躲之下，两者之间的距离始终拉不开。
格拉德一路狂奔，最终跑向了红月街，红月街道上也倒满了路人。他目光在街道两侧不停扫视着，寻找着帕尔的踪迹。
然而，当他看到街道上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帕尔、芙萝娜以及沙利文三人时，内心的点点希望也消散掉了，不禁涌起一股绝望。
他们也倒了！？这下怎么办？！
看到这一幕，格拉德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真是天助我也，一次全部铲除，哈！”佩妮似乎也看到了这一幕，惊喜地笑出声来，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向着倒在地上的几人靠近。
帕尔强忍着疼痛，向佩妮扔出一张印着白色斑点的手帕。手帕宛如夜空中的星辰，飘逸而神秘
那手帕在佩妮的面前突然变得巨大无比，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岳，还不等佩妮有所动作，便将佩妮完全吞噬其中。
紧接着，手帕轻轻飘落，完全没有了佩妮的身影。
解决了......？！
格拉德快步跑到了帕尔的身边，查看起了他的情况。
帕尔的脸色苍白，看上去非常虚弱。他只能稍微动一下身体，勉强抬起头看向格拉德。
“那个手帕是一次性的，只能困住她大概十秒钟，我有件事麻烦你...”帕尔咬住牙忍住疼痛，抓紧时间说道，“杀了我，用我的能力去杀了她，救下其他人。”
旁边的其他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对话惊呆，甚至忘记出声反对。
格拉德也被这话惊得说不出话，帕尔笑着说道：“上次我在半空中看到你用‘贿赂’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帕尔从怀里摸出了一把手枪，塞在了格拉德的手上，将枪口指向了自己：“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其他人还需要你来拯救。”
芙萝娜和沙利文齐声反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帕尔连头都没回。
就连格拉德也呆立在原地，望着手中的枪和倒在地上的帕尔，脑袋一片空白地说道：“我，我不想杀你...一定有其他办法...”
地上的手帕像是被无形魔爪撕扯，开始被剧烈地撕裂开来。佩妮苍白的手从黑色的手帕中挣脱出来，如同被黑暗束缚的灵魂在寻求解脱。
“这个世界总是逼着我们去做我们不想做的事情，不是吗，格拉德？”帕尔以一种安抚的语气说道，仿佛他并不是要求格拉德对他下手，而是请他帮忙，“这是我唯一的心愿，我希望你能救下他们。”
帕尔的眼神投向倒在地上的两人，他苦笑着，有些凄凉地说道：“还是没有回到家里啊。”
芙萝娜和沙利文脸上满是痛苦和悲伤，泪水模糊了他们的眼眶。
那块黑色的手帕再次被撕开一个更大的裂缝。突然，佩妮的肩膀从手帕中挤出，她双眼赤红，充满怒火，紧紧盯着格拉德这边。
帕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和无奈，说道：“动手吧...
格拉德望向几乎全身都从手帕里钻出来的佩妮，又望向了倒在地上的芙萝娜和沙利文。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扣动了扳机。
嘣！
枪响了。